陈寅不说话了,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长剑,身上的气势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一股滔天的杀气从他身上迸发而出。
糟了!
徐文惊讶,虽然他不明白这股气势是怎么回事,但他看出来,这个中年男子,不是陈寅的对手!
白光一闪,长袖飞起,鲜血飞溅!
陈寅身子闪过,噗嗤一声,割断了中年男子的喉咙。
中年男子眼神错愕,捂着自己的喉咙。
强!
强的可怕!
徐文惊讶。
吕不韦也是一样,他没想到陈寅居然强大到这个地步,恐怖如斯。
下一秒,陈寅阴冷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吕不韦。
许悦拦在吕不韦身前,看着陈寅用力的摇摇头,“师兄,不能杀他!他是我叔父!”
“那你怎么不问问他,当初杀我父母的时候,他是怎么想的,他有考虑过我父母是他的朋友吗?师妹,他一直在利用你,他当初把你送到师父门下,就是想利用你跟师父搞好关系,一直以来,你都是他的一颗棋子!”陈寅咬着牙。
徐文看了一眼许悦,随即明白了,多半就是许悦救了吕不韦。
许悦双眼通红,她咬咬嘴唇,继续说道:“师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你杀了他,我就没有亲人了。出来的时候,师父说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你不能杀他!”
吕不韦一言不发,站在许悦身后。
徐文推算了一下,援军应该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到来,五分钟之内,如果陈寅杀不了吕不韦,那就是他死!
陈寅手中的长剑滴落一滴血在地上,他看着躲在许悦背后的吕不韦,“吕不韦,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就自己站出来。别在一个女人背后躲躲藏藏,亏得你还是秦国的相国!”
吕不韦冷笑一声,拉开许悦,盯着陈寅说道:“陈寅,你真以为你今晚能杀了我?我实话跟你说吧,当初你父母死的时候,我把你弟弟也给带走了。你如果杀了我,那你这辈子也别想找到你弟弟。”
“云海!他没死?”陈寅有些惊讶,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杀了我。”吕不韦丝毫不慌,眼神冰冷的看着陈寅,“杀了我,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到你弟弟。”
陈寅一咬牙,“那我就先杀了你!”
说着,他长剑一扫。
许悦又一次挡在吕不韦身前,虽然她知道,吕不韦一直在利用她,但她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她不想这最后一个亲人,也死在她面前。而且,还是被她师兄杀死的。
陈寅一把拉开许悦,手中的长剑朝着吕不韦的脑袋上挥去。
当啷一声。
一道黑影闪过,手中的长剑直接斩断了陈寅手中的长剑。
“徐文!”陈寅惊讶。
徐文手里拿着青锋剑,好剑,果然是好剑!
“你不能杀他!”徐文沉声说道。
吕不韦是要死,他不死的话,小嬴政没办法巩固他的政权。可不是现在,现在吕不韦绝对不能死!
原因很简单。
现在秦国动荡刚刚结束,嫪毐势力被打散,举国上下,就只有吕不韦能让其他国家畏惧。一旦吕不韦死了,那其他国家很有可能会联合在一起,直接攻打秦国。
这对秦国来说十分不利,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整体走势,甚至有可能,秦国会就此灭亡!
总之,吕不韦就是不能死!
“没想到,你也是藏龙卧虎,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陈寅完全不知道,徐文以前什么也不会。现在能变得这么厉害,是因为天道意志。
当然,徐文清楚,自己跟陈寅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就目前来说,真打起来,他不会是陈寅的对手。但他只需要继续拖几分钟,等援军一到,陈寅必死无疑!
但他又不想就这样杀了陈寅,就这样杀了陈寅,实在有些太可惜了。
“师兄!徐文!”许悦接连开口,她站在一边,内心十分复杂。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出手帮谁。帮陈寅也不行,另外一边是自己的叔父。帮吕不韦也不行,另外一边,是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师兄。
吕不韦内心十分惊讶,没想到,徐文深藏不露,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有这样的本事,不成大事都不行!
“徐文,你也要拦我?吕不韦跟你非亲非故,你就愿意为了他白白放弃自己的生命?”陈寅没想到,杀一个吕不韦,居然有这么多人出来拦他。
“我说了,你不能杀他!现在援军还没到,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开这里,我也不会拦你的去路。倘若你继续拖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只有死路一条!”
“我早就应该杀了你才对!既然你这么想死的话,那我今天就成全你!”话毕,陈寅手中的长剑带起一阵清风,势如破竹,剑影闪烁。
当啷当啷。
徐文急忙反手,拿着手中的长剑阻拦,跟陈寅交打在一起。
他很明显的感觉到很吃力。陈寅出剑的速度很快,他手中拿着的只是一把断剑,却气势不减,实力超凡!
他出剑的速度很快不说,力量也很强,两把剑碰撞在一起,手臂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震动。如果是普通人,这一下碰撞,估计手已经麻木了。
电光火石,刀剑翻飞!
整个吕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地上躺着,坐着,死伤无数,惨叫连连。
徐文找准机会,狠狠一击刺出。
陈寅反应迅速,把长剑横过来,挡住了徐文的剑尖。看着徐文手中的青锋剑,他眼神中又出现了滔天杀气!
嘭!
他狠狠一脚踢在徐文的胸口上,徐文连退两步。
“噗!”不知道为什么,陈寅突然吐出一口血,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师兄!”许悦万分焦急,想要过去,却把吕不韦拉住。
“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旧伤复发了!”陈寅皱起眉头,内心万般惆怅,这个从小的伤势,一年都会发作一次,怎么到关键时刻突然发作了!
他的一颗心如同放在火上烧烤,火焰燃烧着他的心脏,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