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契丹人来了双去,淡淡地道:“这么短的时间,派了几拨探子来。看来契丹人已经发觉,自己可能被包围了。”
一边的李彩道:“雄州张太尉和南边的陈锐倒也罢了,我们守住契丹人的后路,他们才真正是无处可去。多次派人来,想来是看我们多少人马,想着要夺路而逃了。”
郭逵微微摇了摇头:“到了现在,他们还想逃吗?这些人是涿州所有兵马,派围在这里,后边连接应的都没有。若不是枢密院严令,不许过河,灭了他们之后,我们顺势取了涿州,契丹也无可奈何!”
说完,命令所部,紧守拒马河南岸三里处的防线,不许契丹人过去。自己只要截断归路,自有其他两支军队作战。陈锐所部远路而来,跟自己一样,没有带火炮,火力比较弱。雄州的张岊可不一样,他早有准备。就等着围住契丹兵马,枪炮齐全,上前消灭契丹人。
听到探马所报,拒马河南岸两三里的地方,发现了宋军。绵延数里,根本查不清有多少人。耶律佛奴只觉得头大如斗。现在看来,宋军应该早打探到了自己过境的消息,预作准备。三面合围,南北和东边都有宋军,自己无路可去。向西正是保州,更不要想,进入保州就彻底陷在宋境了。
长出了一口气,耶律佛奴厉声道:“涿州已经没有兵马,今日被围,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只能够转身北去,在守军那里打开缺口,才能退回涿州!全军集结,不要带多余的物事,撤!”
说完,集结部伍,准备回撤。
魏材叹了口气,自渡河自己就觉得心绪不宁,没想到不幸猜对了。自己只有一万骑兵,被早有准备的两三万兵马围住,实在凶多吉少。
陈锐看了张岊手令,长出一口气,对曲安澜道:“太尉有令,契丹人正集结部伍,准备北撤。命我军立即北上,把契丹人缠在车站那里。贾逵所部兵器不全,想完全拦住契丹人,只所力有未逮。”
说完,命令所部,以骑兵突前,立即进攻。尽量缠住契丹人,等后方的步兵赶到。战事开始,契丹人想走也走不了。自己远道而来,带的装备也不齐全,真要攻坚,还要靠张岊所部。
耶律佛奴刚刚集结兵马,就听见远方传来密集的枪声。这么多年,契丹人对这声音不再陌生,知道是宋军赶到了。对魏材道:“将军断后,不要被宋军缠住。我自带大队人马,北上打出一条生路!全军万人存亡在此一举,将军仔细!”
魏材叉手应诺。想要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只好一拨马缰,带着人马向枪响处奔去。
车站离着雄州二十里,张岊带军出城,便就命全军急行。要在天黑之前,把契丹人围住。自己所部带着火炮,攻坚最利。不然一万骑兵,靠着纯步军冲锋,很难奈何他们。到了晚上,契丹人趁着夜色突围的话,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最好不要让契丹人攻击贾逵所部,他们紧守拒马河,围死契丹人就好。
离车站还有十里的时候,探马来报,契丹人正集结所部,准备北撤。
张岊道:“陈锐早已经到了南易水,怎么不北上缠住契丹人?”
探马道:“陈将军已经派了骑兵,与契丹人拼杀。契丹分出一部,挡住追兵,大军还是北上。”
张岊想了想,道:“命我们所部骑兵,立即北去拦住契丹人!还有,命贾逵派出三千人,前出阻挡契丹军队。告诉贾逵,不要让契丹人军队接近拒马河!”
一边的传令亲兵应诺,转马去了。
张岊又道:“命全军再赶得快一些,天亮之前,要把契丹人围住!”
一边的将领应诺,再次催促所部,急急向车站赶去。
耶律佛奴带着兵马,车站抢来的物资全扔了,紧急回撤。此时太阳已经西斜,冷风起来,吹在身上颇有些凄凉的味道。契丹人过河近一天,本来在车站里抢得欢天喜地,突然发现被围了,不少人都惊恐万分。人嘶马叫,向北而行,只想着快过拒马河去。
走了五六里路,突然魏材蓬头散发,奔了回来。到耶律佛奴面前叉手:“将军,末将正带人与宋军厮杀,不想后边大股宋军赶来,着实抵敌不住!”
耶律佛奴看了看天边太阳,道:“这可如何是好?被宋军缠上,我们敢里还逃得走!”
正在这时,一匹探马尽一般地赶来,叉手道:“将军,北边的宋军派了数千人,与我们前锋迎头撞上。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走不得了!”
耶律佛奴略一思索,问道:“东边雄州来的宋军,离我们还有多远?”
一边的亲兵道:“刚才探马来报,只有五六里路了。一个时辰之后,只怕就要撞上。”
耶律佛奴听了,不由叹口气:“看来,不打上一仗,我们是无法过拒马河了。命令全军结阵,准备迎战!如果被宋军把我们的阵形撕得散了,更加麻烦!”
一众将领应诺,各自命令本部不再前行,就地结阵。此时三个方向宋军过来,两个方向都有军队在作战,集中起来的只有七千多人。
耶律佛奴对魏材道:“离着天黑已经不远,只要我们熬到天黑,还有可能趁夜色逃走。你带三千兵马,去防住南边赶来的宋军。我带其余所部,先与东边来的宋军杀上一阵。等到天黑,集中全军,向北杀过拒马河!现在一刻也耽搁不得,如若不然,这一万兵马,可能就要折在这里了!”
魏材应诺,点了三千人马,重新向南而去。此时陈锐的主力还没有赶上来,只有前锋部队,死死缠住契丹人,不让他们从容逃走。耶律佛奴则点集兵马,向东边列阵,准备迎击张岊一军。
见契丹军队不再北进,郭逵的三千骑兵渐渐退去。他们装备轻便,与契丹人作战除了骑枪,只有一把马刀,并不占上风。张岊兵马已经到了,任务完成,不必拼杀。
听亲兵报了前方局势,郭逵道:“命令各部,紧紧守住拒马河,不许一个契丹人过去!前方自有其他军队作战,我们只要守住契丹人的退路就好!”
手下将领应诺,派人巡视防线。严令各军,不许一个契丹人渡河而去。这一万兵马,既然深入到了宋境,就留下来。这一仗打好,必然会让契丹人胆寒。此次郭逵和陈锐所部,主要的作用是堵住契丹人的去路,真正跟契丹人硬碰硬作战的,是张岊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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