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员外的祖先告诉玉衡军之后,玉衡军那位把总自然不愿意了,最后田员外祖先说这是借,王师日后可以还就是了。
于是玉衡军迫不得已,只好先借用了一番,田员外祖先就亲眼目睹了,后来这个笛子不好出手,大家说王妃最喜欢这个笛子,于是将这个笛子给还了回去。
李大牛听了之后,对还笛子这个事情很怀疑,但是自己就是一个听故事的,这东西还不还,对他来说,都无足轻重。
田员外得意说完,然后也没有多挽留,里长带着李大牛离开这里。
过了几天,里长带着李大牛前去知县衙门,将李大牛介绍给知县,知县点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没有理会了。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知县对着李大牛说:“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天宝山的地方。”
“禀告老爷,的确有这个地方。”
“这个天宝山,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你去查一下,顺便试一下,能不能开垦出来,到时候若是能种地,也是一件好事。”
李大牛说是,和里长一起离开这里,里长对着李大牛说:“大牛,这是知县看重你,特地给你一个好任务,你若是能够办好的话,你也是有功劳,你接任这个里长,就没有事情了。”
李大牛心想没有那么简单,他倒是想起了田员外说的那件事。
于是回去之后,第二天,李大牛就去找田员外了,田员外询问李大牛这一次前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李大牛将县令让自己办的事情说了一下,然后询问田员外,自己应该怎么办。
田员外听了之后,忍不住骂道:“这个挨千刀的,天打雷劈的,做这个事情,不怕断子绝孙吗?”
李大牛听着田员外的咒骂,忍不住摸着自己的鼻子,心想这先做这件事不就是你祖先吗?
李大牛心想这件事莫非是里长告诉知县的,毕竟知县知道的时间太巧了,里长这个老狐狸,肯定不愿意这么干,这件事看来自己来背锅了。
“那个员外,你是说知县会做那种事情?不会吧,这知县也是一个读书人。”
“这年头,读书人都是狼心狗肺,没读过书的都比他们有良心。有句话说得好,想要爬的高,仁义皆不要。”田员外说到这里,对着李大牛说:“对了大牛,这墓里有什么,你就不要说,那姓张的若是知道你这到这件事,到时候你就会抽调去祥云府,当然你能不能活着到祥云府,那就难说了。”
李大牛说自己知道了,自己绝不会泄露任何消息,自己也从来没有听说过王妃的事情。
田员外点点头,让李大牛离开,告诉李大牛,若是知县问起来,他就回答玉衡军当年已经试过了,这土力不够,无法种植。
李大牛点点头,半个月之后,知县派人开召,李大牛前去知县衙门,进去之后,知县询问说:“李大牛,本县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
“启禀老爷,以前玉衡军在的时候,在天宝山种过,那山里不适合种。”
“这玉衡军都两个甲子的事情了,这土运十年一变,这都变了十二轮,怎么可能无法种地。”知县多有不满,而李大牛说自己可以开春之后试试。
知县说不用,他会派遣三百位厢军前去,开垦出来,就当做官田。
李大牛说是,接下来他就带路了,三百位厢军和他一起在山上开垦了三天,这一天中午,突然有人挖到了石头,于是大家聚拢过来,刨开泥土之后,就看到了一个半球行的墓。
这副将故作吃惊地说:“咦,这是墓?看样子,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大家停下来,不要动手。”
副将看着李大牛说:“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免得有人知道,来扰别人安宁。”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想着,这位王妃的安宁都被打扰几次了。不过他说是,也先回去了。
他心中想着,知县进入墓冢,见到里面空空如也,肯定暴跳如雷。
田员外说这是借,但是大家都知道是一个客套话,这玩意就是有借不还的。
至于那个笛子,可能玉衡军是真的要还,毕竟这种无法典当的东西,还回去的话,也可以减轻一些心里负担,但是田家那位大概率是自己贪下了,如今还在田员外家里藏着。
所以知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结果一无所获,岂不是会怒火攻心。
第二天,厢军请李大牛到了山上,这时候李大牛看着坟墓已经被掩埋了,知县穿着官服,摆着香案,在那里上香。
上香完毕之后,知县对着李大牛说:“本县不知道这里乃是他人阴宅,多有叨扰,实在内疚于心,开垦这里的事情,就再也不用提了,免得日后又扰人安宁。”
看着知县这个样子,李大牛倒是有一些吃惊,心想知县倒是一个人物,竟然能如此风轻云淡地处理这件事,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
“李大牛,这玉衡军在这里开垦的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田员外和小的说的。”李大牛自然是这件事给引到了田员外的那边,免得到时候知县怀疑自己先下手为强了,那么自己岂不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原来是田家宝呀,本县都忘记了,他家原本就是住在这里。”
说到这里,知县让师爷前去请田员外,说是想问一下田员外,这是何人的阴宅,自己好找人做法,算是赔礼道歉。
知县笑着对着李大牛说:“看样子,应该是田家那个祖先埋在这里了。”
李大牛说可能是,心中想着,田员外到了这里,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师爷前去了半个时辰,并没有带着田员外来,而田员外的大儿子。
师爷对着知县说:“老爷,田家宝前天骑着自己毛驴就走了,他和家人说是去赶集,然后到今天还没有回来,他家里还准备来找老爷你。”
听到这话,知县笑着说:“这今天也没有听说什么命案,而且国泰民安,益安府连歹人都没有一个,你老汉不会有事的,估计是你老汉前去走亲访友去了。”
知县说到这里,看着田老大担心的样子,询问田老大,当初田员外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准备。
田老大想了想,然后说:“的确像是出远门的样子,到账房拿了不少银子,还有两套衣服,对了,他还带了一根笛子。”
听到笛子,李大牛心中一笑,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样,这笛子是在田员外手中。
知县笑着说:“什么样的笛子,你还记得吗?”
“一根红笛子,看样式还不错。”
“或许你老汉去拿这一根笛子,去送给你小妈也说不准。”
知县说到这里,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田老大饶头说:“应该不得,我老汉都那么大把年纪了,有那个心,还有那个力吗?”
“这个哪个晓得呢?那笛子可是一个好家伙,可以让你小妈喜欢上。”
在大家开玩笑之中,知县对着田老大说:“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去做的,找到你爹的时候,会让他回来的,这人老了,就不要乱跑了,这么大的家业,难道不想要了吗?”
田老大谢过之后,知县告诉田老大,等田员外回来之后,让田员外来见自己,自己倒是要问问他,还有没有那个力。
田老大说是,知县也带着人走了,李大牛看着知县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叹,这田员外要被知县的人找到,只怕就要做孤魂野鬼了。
倒不是一根笛子的问题,而是田员外这虎口夺食,让知县十分不满了。
不过幸好的是田员外这出走,反而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李大牛回到家中,发现自己家中被人翻找过。
李大牛到了床边,将席子扯开,露出了里面自己的钱财,他数了一下,运气不错,没有少。
李大牛看着家中大部分地方都被翻找过,不由心想,知县果然还是不放心自己。
李大牛到了米仓,在米仓的大米之中摸索了一番,摸到了一个包裹,不由放心下来。
这一包是自己烧制的盐,李大牛在去年发现了,附近竟然有了芦苇。
芦苇表示这地是盐碱地,所以李大牛冬天都去那里打水,然后烧制这盐来。
虽然这盐不怎么贵,但也不是李大牛这种穷人能够吃得起的。
李大牛烧制好之后,就这么藏着,心想幸好这一群人没有发现,否则的话,自己有嘴也说不清,这盐是怎么来的。
到时候一个购买私盐的罪名扣下来,自己这好不容易生活,就此泡汤了。
李大牛将盐放好,开始弄饭,他心中想着,这田员外为什么要跑,到时候田员外咬死自己不知道,这知县在有能耐,也不敢诬陷一个乡绅。
而且田员外这是准备前去什么地方,是去处理到那笛子吗?以田员外的家财,这笛子卖的钱,他也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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