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仅有指头粗,但色彩极其丰富,顺着麻绳窜到凤云倾手上,大张着嘴,锋利的牙齿折射出森森白光。
能在这严寒之地生存的蛇定然不一般,凤云倾飞快抽出小刀劈了过去,只削掉小蛇一截尾巴,自己倒因腾出一只手差点摔下去。
凤云倾两脚借了踩住一小个凸起,才稳住身形,趁小蛇痛苦缩卷时再一刀剁去,稳稳剁在小蛇七寸。
凤云倾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气息,继续向上爬去。
指尖仅仅距离天山雪莲几寸远,凤云倾再度向上,这时,金色小花竟脱落下来,被一根金线牵引着,落入一老人手里。
老人站在一个洞前,距她好几米远,身着单薄的麻布衣衫,丝毫感觉不到冷一般,发鬓虽然花白,但眼眸犀利,不见耄耋之姿。
“你是何人,来采这天山雪莲做甚?”
一抹淡淡的药香顺着风钻进凤云倾鼻子里。沧桑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白雪间,凤云倾心里一惊,她竟没发现这山峰之上还有一个山洞。
“在下名唤凤云倾。”
凤云倾思忖这老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她身边,还这么轻而易举的拿到天山雪莲,定然是个隐居高人,便如实道来。
“天山雪莲能救我夫君的病,望您割爱在下。”
老人眯了眯眼,
“天山雪莲可以给你,不过需要你答应我个要去。”
凤云倾微微皱眉,思及方才已然耗尽全力,当下更是吊在悬崖边稍一失手就万劫不复,
“好。”
老人挑了挑眉,似乎也意外凤云倾的选择,开口道:“你跟过来。”
凤云倾侧身艰难跨过几步,踏入洞穴。
走了几步边看见前方一片光亮,凤云倾紧随老人穿过了洞穴。
凤云倾眯着眼以适应强光,待她清楚环视这一片时被眼前之景深深震撼到。
只见这里春意盎然,百花齐放,赫然一副世外桃源之景,不远处还有几间简单的,供老人居住的小茅屋。
刚刚那山洞宛若结界般,隔绝了外头的严寒与这里的璀璨。
“老夫术法到了瓶颈,年纪也大了。”
老人领着凤云倾走入世外桃源,漫步花草间。
“一身绝学也不想给它断了传承。”
两人走到小茅屋前。
“观你这丫头心性和能力都不错,能仅仅用从树枝上折下来的冰块杀人,能在三个训练有加的壮汉手下毫不吃亏,能临危不乱的面对剧毒蛇王……”
老人打开小茅屋的门,转头看向凤云倾,
“作老夫的传人,可好?”
凤云倾没有说话,跟着老人走进屋来。
老人也不脑,笑眯眯的等着她做决定。
看着这一屋子的书,凤云倾皱着眉摇了摇头,“我夫君没几日就毒发了,我得赶回去救他。”
老人仍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不尽人意,“这可不行,看完这些才能走,不然老夫可不会将天山雪莲交给你,你即使回去了也救不下人。”
凤云倾双眸染上寒意,这老头纵是再厉害的高人,也不能将她堵在这,就算抢也得把天山雪莲抢来!
“得罪了!”
言尽,凤云倾手指悄然夹上了几根银针,飞速冲上前去,右手好似灵活的蝴蝶在空中翩翩飞舞,扎向老人几处能昏睡过去的大穴。
老人右脚后退小半步,身体微微一侧,就避过了凤云倾的雷霆一击。
凤云倾丝毫没有减缓冲出的步伐,一只脚踩上前面的药柜,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转,另一只脚就迅雷不及掩耳地踢向老人后脖颈的睡穴。
老人蹲下身子捡起掉落的一粒药丸,看似险之又险地再次避过凤云倾一击。
老人站起身,凤云倾亦刚好落在地上,老人转过头,依然笑眯眯看着凤云倾。
两人对视,皆不发一言。
“怎么不继续动手了,难不成你等着我毒发生亡啊?”
老人咀嚼着什么,淡淡问道。
心里一惊,面色却是不变,凤云倾再次打量起老人来,早在第一次发出攻击时,凤云倾就往空气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散入迷香,往后每一击都会加重愈发加重,按理说老人早该睡死过去了。
更何况这是凤云倾特质的,目前只她一个有抗体的迷香。
“你这迷香倒是新奇,若非老夫有解百毒之丸,还真差点着了你的道。不错,真是不错!”老人大笑起来,“看来老夫没看错人。”
凤云倾愣怔,又听他道,
“你攻了三招,招招老夫都接了下来,那你可发现了老夫出的招?”
凤云倾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回忆起初见老人时的药香,脑海里不断分解着药香的成分。
“巨炎草!”
没一会儿,凤云倾就想出了这药香的怪异之处。
巨炎草本身没毒,若与另一位药引服用则会迸发出新的毒素,而那药香中,恰恰混杂着这两种草药。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递给凤云倾一颗解毒丸,“别老想着逃出去,好好学,能打赢老夫了再说。”
凤云倾有些丧气,看着老人的背影走出门外,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手抽了一本就看了起来。
随着一本本书翻越完毕,凤云倾越看越心惊,她发现这里竟是书都有!
而且无论是修仙的法术还是医术,毒术,很多都不属于这片大陆的认知内容。
每一部书都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精妙无比,是只要拿出去都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存在,但在这个地方,像这样的书却堆满了整个房间!
凤云倾心里大惊,埋头看了起来。
超强的记忆里让她将每本书的每个字都牢牢记在脑海里,凤云倾翻动的越来越快,完全进入了状态。
不知不觉间,她已然看完了一个书架的内容。
许多以前半知不懂的知识此刻都在另一个角度得到很好的诠释,这里的书不同于大陆上任何一种体裁形式,似乎开辟出另一种全新的认知。
房间里的光线逐渐暗了下去,凤云倾点上烛光仍然看得起劲。
在窗台后天,老人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眼里满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