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树下,郑婴回望了一眼,那个已然远去的身形,她似乎有些明悟了几分。
数息之后,在扶桑树彻底崩塌之际,她的身形也悄然消失了。
“剑兄弟,至多不过半天时间,咱们便能离开这仙州,你需要的那东西找到没有?”陈青问询道。
剑无双没有开口,而是将目光看向了紧跟在身侧的银铃。
“你放心,只要出了这北天仙州,你想要的东西,我立刻给你。”银铃拍了拍那还算有峰峦的胸前,得意一笑道。
剑无双面色一僵,将头转向一旁。
看到这一幕,陈青和春秋的面色都有些古怪。
“这娘们,不是公子墨的女人吗?”陈青面色又有些错愕了。
银铃闻言,琼鼻一嗤,“喂,那傻大个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公子墨的女人了?”
“我不过是他囚禁在身边的而已,如今他死了,我也解脱了。”
陈青撇了撇嘴,也没有多说什么。
四道完全隐藏的身形,在飞速离开着。
但在下一刻,剑无双却是隐隐感觉到一种大危机袭来。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原本陷入赤红和黑暗的北天仙州,开始被一种白金色的芒意所照耀了。
紧接着,就在剑无双等人即将一步跨出北天仙州时,一道带有无形朦胧之意的壁障,出现在了北天仙州界外。
“糟了!”剑无双的心狠狠一沉,一股彻寒之意席卷。
陈青等人见状,心情同样沉入谷底。
整个破碎的北天仙州,被外力封锁了!
而能够以如此大势封锁北天仙州的,除了那种存在,哪怕是大衍仙都无法做到。
剑无双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凝重和苦涩。
“剑兄弟,怎么办,要不要强行冲出去?”陈青凝声道,一抹狠狠厉从眼中浮现。
剑无双摇头,“从现在开始不能动用衍力,这壁障绝非我们能够突破,静观其变。”
说完,他便带着三人直接降到一处破碎的仙府楼阁中,收敛了全部的气息。
破碎的天穹上,开始绽出亿万缕白金华芒,逆云排空!
同时,有着十数位背负各色光轮的老者,踏云而来。
原本还在天穹上鏖战的谛清,也察觉到了这一幕。
“该死的蠢货,等死吧!”和谛清交手的其中一位大衍仙,暴怒出声,恨不得将谛清生撕活剥了。
谛清收回手掌,看着站在云端中的那些个老者们,眼中有大忌惮闪过。
那两位大衍仙,相视一眼,而后身形猛然一左一右奔逃。
“孽障!”
其中一背负浑黑光轮的老者,抬起手掌,呈盖压之势,即便相隔百万里星辰,还是直接擒住了一位遁逃的大衍仙。
同时,又有一背负赤红光轮的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巴掌大小的瓷瓶,直接摄取了另一位大衍仙!
不过是瞬息间,两位遁逃的大衍仙,悉数都被抓住了。
而后,背负浑黑光轮老者,运用大神通,将两位大衍仙硬生生的挤压成了弹丸大小。
“五公子,是否葬身尔等之手?”洪钟大吕的威仪之音响彻仙州。
那原本还不可一世的两位大衍仙,此刻全都被惊的魂飞魄散。
因为他们看到,有一位平平无奇的黑袍老者,缓步走来。
这个老者,是虞伯,真武阳帝君身后最为神秘的元老。
“跟,跟我们无关,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五公子绝非我们所杀,而是另有其人啊!”
他们还想说什么,但那黑袍老者只是对着他们一拂手,便让他们神魂尽消,仙源尽散。
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摧毁大衍仙,甚至连衍力都没有释放?
满是沟壑的面颊上,仿佛道尽了寰宇的沧桑秘幸,最终他将浑浊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谛清。
谛清缓缓后退半步,与他相凝视。
“五公子,是否葬身你手?”沙哑的声音响起,虞伯平静到可怕的目光,仿佛让时间都停滞了。
高傲如谛清,此刻都不得不低头。
“不是,也不可能是葬身于我手,是葬身在他们的同伙手中,有一女子,亲手斩落了公子墨的发首,又摧毁了他的仙源。”谛清用手一指远方的五剑客,沉声道。
虞伯面色古寂,他缓缓从袍袖中伸出手掌,于虚空中缓缓抓握。
伴随着他的抓握,本就处于破碎边缘的北天仙州加速了破碎,无论是仙府楼阁,还是万千生灵都不可避免的化成了齑粉。
“既然如此,你们,就全都为五公子陪葬吧。”古寂苍老的声音响彻。
虞伯的声音如同大道,让整座北天仙州都不可逆转的败亡。
谛清瞳孔猛然一凝,他后退数步,“你什么意思,明明已经告诉你了真凶,为何还不放我离开?”
“五公子的死,和整座北天仙州都脱不开关系,自然你们也全都要陪葬。”虞伯声音淡漠,又不容置疑。
谛清面色铁青,“你以为这样就吃定我了吗?我若离开,谁也无法拦截!”
话毕,谛清背后一尊巨大金乌宝相绽起,他整个人的周身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威仪。
面对着十余位背负光轮的大衍仙,以及深不可测的虞伯,他选择了一战!
但这一战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始,虞伯伸手遥遥一指,一道乌光便穿过虚空,撕裂了谛清的金乌宝相,轻易的粉碎了他的仙源。
死寂,极点的死寂。
不可一世,狂傲到以一敌二的谛清,他的仙源就这样破碎了。
仙源的破碎,便是不可逆转的伤害,象征着宣判了衍仙最后的死刑。
谛清,就这样死去了,万千华羽从他周身剥离,散落于虚空。
然后,他的身形便一头栽进了破碎的仙州中。
一指灭杀谛清之后,虞伯又抬起了双臂,整座北天仙州,在他的掌控之下,彻底碎成了齑粉。
哪怕是衍仙,都绝无法存活。
随着五帝子,公子墨的身陨,整座仙州的万万亿生灵,都为他陪了葬。
没有任何一位顶修和衍仙,能够逃脱虞伯的大道。
但或许,凡事都应该有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