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城外约一百里外,黄巾大营。
此时张宝正坐于主位之上,苦思着对敌之策,如今自己兄长被擒,也不知道天下各处的黄巾渠帅,有几人还能念着旧情前来营救兄长。
想到这里,张宝想摸摸自己的胸口,其内乃是太平要术一书。
摸到此书,张宝便想起了小时候兄长对自己的敦敦教诲。
张宝眼中含满泪水,看向巨鹿的方向,喃喃自语道:“兄长莫急,再等一些时日,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张宝没有把营救张角的希望,全都寄托于他人身上,他麾下还有二十万人马。
张宝他打算再等几天,若是天下黄巾还是没有人前来,那他便尽起大军,与官军拼个你死我活。
届时,就算不能成功的营救兄长,也可以与兄长一起赴死。
就在这时,外面来了一个黄巾侍卫,对其禀报道:“启禀将军,青州黄巾渠帅管亥带大军前来助阵!”
这人话语刚落,外面又来了一人,大声禀报道:“启禀将军,豫州黄巾渠帅刘辟、龚都,带大军前来助阵!”
“启禀渠帅,幽州黄巾渠帅周仓带大军前来助阵……”
在张宝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十数人,皆是对其禀报外面有大军来援。
过了好一会儿,张宝才回过神,猛的起身朝外跑去。
等张宝来到大营之外,只见远处密密麻麻的皆是人群,连绵数十里,数也数不清。
见到如此场景,张宝热泪盈眶,仰头呢喃道:“兄长…你看到了吗?你的付出并没有付诸东流,天下黄巾皆都来救你了!”
说完,张宝赶忙擦干了眼中泪水,匆匆的向已经前来的众黄巾渠帅迎去。
等见到众黄巾渠帅之后,张宝深深一礼:“本将代兄长多谢诸位援助,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在众黄巾渠帅之前的赵弘,见张宝如此大礼,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把他扶起,皱着眉头问道:“地公将军何必如此多礼?
大贤良师乃是我等黄巾之首,如今其失手被擒,我等岂能坐视?
地公将军如此大礼可,是没把我等当做自家兄弟?!”
等张宝起身之后,赵弘看他眼中居然泛有泪光,大惊!问道:“地公将军何故如此?”
张宝摇了摇头,没有解释,仔细打量着每一个来人,随后长叹一声:“我黄巾之中忠义之人多矣!”
说完,张宝对着众人一拱手:“多谢诸位兄弟前来援助,快快跟随本将入营。”
说着,张宝一引手,在头前带路。
等他们来到营帐之后,管亥性子急,最先开口问道:“地公将军,大贤良师为何被擒?以大贤良师之能,又有黄巾力士辅助,区区一个李知岂能擒他?”
“唉!”听到管亥的询问,张宝唉叹了一声:“兄长只是一不小心便中了那李知的诡计,从而被擒,至于黄巾力士……”
说到这里,张宝紧闭双目,不敢去想那日他在官军撤退之后去山谷所看到的场景。
过了好一会儿,张宝才回过神,睁开通红的双目,惨然的说道:“兄长所带的黄巾力士,被那狗官军用计谋杀得一干二净!”
“什么?!”在众人之后的张牛角猛然起身,看着张宝,不可思议的问道:“大贤良师所领黄巾力士皆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怎会全军覆没?”
张宝闻言,便把当时的场景对这着众描述了一番。
当众渠帅听完之后,皆都沉浸在那惨烈的场景之中,面色阴沉,默然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黄巾渠帅卞喜咬牙开口道:“这李知当真好狠的心肠!若让本帅把他捉住,必定将其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其他渠帅听到此言,纷纷点头赞同,皆是纷纷开口大骂,瞬间大帐之中便满是口音各异辱骂之声。
等众人平复下之后,张宝又对着众人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不知众位兄弟带来了多少人马?”
张宝话音刚落,赵弘面带得色,首先开口道:“兄弟不才,只带了十万人马!某家麾下全都是青壮之人,那些老弱妇孺兄弟却是一人末带!”
说完他又看向众人,其中炫耀之意不言而喻。
管亥见不得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甘示弱的大声说道:“本帅亦带了十万大军,同样也是青壮之人!”
有他们两人领头之后众黄巾渠帅纷纷的说出了自己所带领的大军数目。
这些人所带大军有多有少,但是皆都在五万以上。
等张宝把众人的大军数目统计完成之后,看着这个庞大数目,呆愣了许久。
紧张宝愣在那里,渠帅何仪着急的问道:“地公将军,我等总共有多少大军?你倒是说呀!”
“呼……”被何仪声音惊醒的张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最后面色激动的大声说道:“多谢众位兄弟!我等大军总共有二百三十余万!”
“哗…”营帐之中瞬间大哗,众人众黄巾渠帅皆是猛然起身,纷纷看向张宝想确定这个数目。
等他们见到张宝激动的点了点头之后皆都哈哈大笑。
黄巾渠帅赵袛边笑边说道:“哈哈哈哈……我等拥有如此大军,也不用再安排如何进攻,只要一涌而上,就能把那些官军拿下!”
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止了笑声,赶忙向张宝问道:“地公将军,那官兵不知有多少人?”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便停止了笑声,心中纷纷想到:对呀!若是官军也有数百万,那自己等人岂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随即,他们便把目光看向了张宝,目光之中带着期待之色。
见众人看向自己,张宝神情愉悦朗声说道:“诸位兄弟不必担心,这官军的人马之数早已被本将探明,他等不过只有二十余万人罢了!”
众人闻言,纷纷目光一亮,若是官军只有二十余万,那他们的胜算可就太大了,十倍于敌,这仗怎么打都不会输!
正当他们心中高兴之时外面传来了一声禀报知音。
“报……”
被打断兴致的张宝,眉头一皱,不悦的喊道:“进来!何事?”
那禀报之人进来之后,面带惊恐的大声说道:“地公将军不好了!大贤良师被挂在巨鹿城头旗杆之上,生死不知!”
“哗啦啦……”这人话音刚落营帐之中便传来了一声嘈杂的响声。
确实在听到此消息之后,帐中的黄巾众头领皆惊怒的站了起来,皆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那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正在众人发愣之际,外面张梁走了进来,只见其面色悲愤的大声的吼道:“李行之!本将与你不死不休!!!”
喊完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向张宝,悲声问道:“兄长!何时出兵救援大兄?!若不快些,某怕…怕……”
说道此处,张梁眼中充满泪水,哽咽不能语。
张宝此时也回过了神,“呛啷”一声抽出腰间佩剑,一剑把面前几案斩为两段,随后便大声嘶吼道:“来人!!!击鼓聚将!!本将军要与李行之决一死战!”
“地公将军且慢!”正当张宝怒不可遏的时候,一道阻止之音传来。
张宝见有人敢阻止自己,瞪着猩红的双眸,顺着声音看向那人,
张宝见阻止之人是冀州黄巾渠帅高升,面色稍微缓和,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不知兄弟为何要阻止本将去救大兄?”
高升闻言,越众而出,不卑不亢的向张宝行了一礼后,面色认真的说道:“在下知道事情紧急,救援大贤良师之事不得耽搁。”
说到这里,高升看向众人,话音一转:“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我等初入此地,那官军便把大贤良师挂在了城墙之上,这其中岂会无阴谋?!”
“嗯?”略微冷静下来的张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没想到其中有什么阴谋,便抬起头看着高升问道:“不知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高升高升看着巨鹿的方向,似是为张宝解释,似是感慨道:“这李知当真不能小瞧啊……
我等初来此地,从属亦未分明,如一群乌合之众一般,此时若进攻巨鹿,必然会混乱不堪,让官军有可乘之机!
此时那他把大贤良师挂在城头之上,便是想用大贤良师做饵,引诱我等攻城,好趁乱取胜。
而我等此时若攻城,便落入了这李知的圈套。”
而一旁的张梁见高升竟然阻止了众人去救自己的大兄,勃然大怒指着高升的鼻子骂道:“你这厮莫不是贪生怕死,所以才不敢攻城?
你若害怕,便躲在身后我等身后便可,本将不听你之胡言!
本将军现在便要发兵救援大兄,某一定会第一个冲上城头,救下大兄,到时看你有何话可说!”
说完之后,张梁就要出去整兵,攻击巨鹿。
张宝此时也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张梁,抡起左手“啪”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大声吼道:“你给为兄冷静一下!”
“兄长?”张梁捂着脸,不知所措的呆呆看着张宝。
见张梁如此表情,张宝心中大为不忍,不过他此时也没办法,因为张梁之语得罪了高升。
而高升能够带兵来此便是给了他们兄弟二人莫大的脸面,如何能够让他受委屈?如此,便只有委屈张梁了。
而且,张宝在刚才思索了一番高升之语后,觉得他所言甚是有理。
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出兵攻打巨鹿,而是统和大军,把大军融为一体,这样才能更好的救援大兄。
想罢,张宝硬着心肠对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把三弟带下去严加看管!”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