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张宝看破了李知的离间之计之后,也不与李知说话,对着城头之上大声喊道:“本尊给你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若不放了兄长,本尊便挥师攻城!”
说完之后,张宝便阴沉着脸,调转马头,向自己大营行去。
而其身后黄巾众渠帅,见张宝一言不发的走了,面面相觑。
随后,他们又看了一眼城头之上的张角,哀叹一声,皆都默默无语,调转马头跟着张宝回去。
“唉…”李知见张宝没有上当,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见到李知遗憾的表情,一旁的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之贤弟不必如此沮丧,此次离间之计虽然没有成功。
但也在张宝和黄巾渠帅之间立下了一高墙,让他等不能互相信任,如此也算是大功一件。”
卢植闻言,看了一眼李知,欣慰的说道:“正是如此,老夫却没想到,行之贤侄雄辩之术居然如此厉害。
仅凭区区几句话,便让黄巾之间产生龌龊,当真智急也!”
此时,在董卓身后的李儒,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李知,心中暗暗的记下,日后绝不能相信李知的任何一句话,不然必会吃大亏。
李知见众人夸奖自己,也不见多高兴,反而有些凝重的说道:“本候倒不是为这离间之计失败而感到遗憾,只是觉得这张宝却是一个难缠的对手罢了。”
“是啊…”卢植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张宝不仅颇有手段,仅仅数日便当上了大贤良师。
此时更是轻易便识破了贤侄的离间之计,如此人物,不为大汉效力,却是成了黄巾首领,当真是暴珍天物啊!”
“哼哼……”此时,挂在旗杆之上的张角冷哼了两声。
待众人抬头望向张角之时,只见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下面的李知,不屑的说道:“二弟乃是本尊从小教养长大,岂会连这区区小计都看不明白?让古乡候失望了!”
说完,张角戏谑看着李知,想从李知脸上看到失望之色。
然而张角之愿注定要落空了,只见李知面色平静的看着张角,温声说道:“不过只是一个小计罢了,他便是看破了又能如何?”
说到这里,李知停顿了一下,抬头仔细打量着张角,似笑非笑的说道:“连你这大贤良师都被本候所擒。
被你从小教养长大的张宝能有多厉害?看着吧…不用多长时间,本候便让你们兄弟团聚!”
说完,李知便不理张角,看像卢植,问道:“不知卢公可把小侄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卢植闻言,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不知贤侄让老夫准备这些有何用处?”
李知摇摇头故作神秘的说道:“此时却是不可多言,到时卢公自然知晓。
再说,小侄准备这些东西只是以防万一,并不是一定能够用到。”
见李知不肯说,卢植也没有逼他,转身对着众人询问道:“这张宝只给了我等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他等便要攻城,诸位可有良策,解此危难?”
卢植话音刚落,董卓便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说道:“黄巾兵马十倍于我,不若派一队精锐人马冲出敌阵,向洛阳报信,寻求支援?”
董卓却是被着黄巾大军的阵势所慑,举目望去,四周皆是望不到边的黄巾大军,而己方却只有二十余万人马,不管怎么想都不可能胜。
“不可!”卢植断然拒绝道:“洛阳城中如今只有二十万大军护卫京中安全。
我等若是求援,陛下派少数人马救援,根本毫无作用,派多了…京中危矣!万万不可如此!”
听到卢植的反驳之后,董卓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在董卓心中那汉灵帝岂能比得上自己?
若不是顾及在场中人,董卓必然会极力促成此事,这汉灵帝死不死与自己有何关系?只要自己安全便可。
不过董卓知道卢植乃是大汉忠良之臣,此事不能对他明说,遂也作罢。
正在这时,曹操走了过来,双目直视着李知,面色肃穆,认真的问道:“行之贤弟当真无破敌之法?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行之贤弟若有计策,莫要再故作神秘!”
说完之后,曹操满脸期待的看着李知,希望能从他嘴中,得到令自己开怀的消息。
这却是曹操怀疑李知腹中早有计策,只是因为其脾性谨慎,没有多大的把握,所以才故作无计。
毕竟李知有前科,在对付张曼成之时,便是神神秘秘的,什么都不说,等剿灭张曼成之后,才一一的对众人解释。
李知闻言一愣,随即苦笑了一声:“孟德兄倒是了解在下。”
李知刚一说完,曹操眼中一亮,一把抓住李知的衣袖,急切的问道:“这么说来,行之贤弟当真有破敌之计?!”
卢植听到了曹操的疾呼之声,猛然转身,快步的走向李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瞪大了双眼看着李知,大声喝问道:“你这混小子,既有破敌之策,为何不说?!还不快快与老夫道来!”
其他人听闻卢植此言,也纷纷的围了过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李知。
李知见众人望着自己,苦笑了一声,低头看着卢植抓着自己衣襟的右手,无奈的说道:“卢公且先放开小侄,小侄说便是。”
“哼!”卢植冷哼一声,放开了李知,不过他双眼却没有离开,目光炯炯地盯着李知。
李知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便赶紧说道:“小侄之计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只是估计重施罢了。”
“故伎重施?”卢植疑惑了一声,随即急切的问道:“到底是何计?莫要再卖关子,快快道来!”
李知见卢植急切,无奈,只得把自己的计划向卢植坦白:“小侄却是想,如诛杀张白骑一般,用火攻之计。”
说着,李知转过身,指着城内的民居:“在城中房屋之内,堆满了柴草硫磺等易燃之物,内中埋伏死士。
而我等抵抗几日之后,便装作不敌,突围而去。
等黄巾军进入城中之后,便让死士把各个房屋中的柴草全部点燃,如此以来,便不用火烧,用烟熏,也能把这些黄巾熏死!”
“嘶……”众人闻言皆是吸了一口冷气,对于李知的狠辣有了新的认识。
这可是数百万条人命,竟然让李知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定下了生死,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狠辣,令众人心悸不已。
而得罪过李知的董卓,看李知的目光更是躲躲闪闪,就怕他注意到自己。
见到众人的神色,李知神色晦暗的叹道:“本候亦是不想如此,但是敌我双方相差悬殊,不得已之下,本候只能用此毒计!”
等众人回过神,卢植面色复杂的看着李知:“幸亏贤侄乃是大汉之臣,若贤侄是黄巾,那……”
说到这里,卢植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想象着李知若是黄巾,用这些毒辣计策对付自己等人……
这么一想,卢植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向李知目光亦是带着惊恐。
其他人听到了卢植所言之后,也想到了若李知是黄巾时的场景,皆都如卢植一般,面色惊恐的看着李知。
而董卓一旁的李儒看向李知的目光却是满脸的欣赏,如同见到了志同道合之辈。
李儒就喜欢这种狠毒不已的计策,即简单又有效,而且还能震慑人心,一举多得。
看了一眼满是惊恐的众人,李儒摇了摇头,心中颇为不屑,对这些假仁假义之辈更是厌恶之极。
在李儒看来,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自己对面,那就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自然要不择手段的把敌人斩尽杀绝!
区区几百万人算得了什么?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便是斩尽天下人又能如何!
李知见众人看向自己面带惧色,心中难受不已,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用此毒辣之计?
随即,李知又把目光转向了郭嘉,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抚慰。
此时,郭嘉眼中没有惧色,反而略低着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郭嘉可能是察觉到了李知的目光,抬起头看着李知,手指偷偷往一旁一指,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李知见此,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微翘,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即,面色又变回了悲伤之色。
郭嘉见李知脸色变换如此之快,险些笑出声,随后他用手使劲抓了一把大腿,赶紧低下头,免得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偷笑。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渐渐的回过神,见李知神色悲伤,众人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定是伤了李知的心,遂赶紧上前安慰。
卢植此时却是若有所思的对李知问道:“既然贤侄所用之策乃是火攻,那贤侄昨日为何让老夫准备那么多的狗肉?”
“咳!”李知闻言,尴尬的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请卢公恕罪,因为小侄爱吃狗肉,但是这附近的狗都有了主家,小侄也不好私自去宰杀。
正巧,小侄在昨日想到了破敌之策。
当时便想,等把黄巾全部剿灭之后,卢公必然会大宴众将士,如果此时有一些狗肉,小侄岂不是能跟着一饱口福?
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让卢公……”
说到这里,李知面色通红,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后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了。
“……”卢植用颤抖的右手指着李知,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过了良久,卢植大喝一声:“竖子!就为了你这口腹之欲,便让老夫把方圆百里之内的看家犬全部宰杀?!”
说着,卢植忙的把腰间佩剑连鞘撕了下来,把连鞘宝剑当棍子一般举起,大吼一声:“老夫打死你这不知轻重的混账竖子!”
吼完,卢植以超乎年龄的速度,快速的向李知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