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却说张宝看到张角之后,就呆呆不语,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张角。
而此时,其他渠帅也反应了过来,纷纷上前,大声的喊道:“大贤良师!!”
有几个人激动得涕泪横流,不过,这些黄巾渠帅也有如刘辟一般,不希望张角回归的人,他们虽然看起来也十分的激动,但是在他们低下头之后,眼中的杀意却是快要溢出眸中。
张角回过头,看了脸色各异的众渠帅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后,他又看向张宝,冷声说道:“怎么?我的好二弟,你就没有什么要对为兄说的吗?”
张角通过此次的事情,察觉到了张宝的冷漠,对张宝十分的失望,没想到自己刚一被擒,这张宝便私自上位,虽然打着营救自己的旗号,但是其中的野心却是昭然若揭。
最让张角感到痛心的是,那一日在城墙之下,张宝没有丝毫的顾忌自己的安危,只给了官军三个时辰,随后便立刻攻城。
虽然当时张角与李知说的嘴硬,但是其实当时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弟弟,为了权势,把自己的性命弃之于不顾。
幸好,此次官军突围,也不知道官军是否是忘了自己,在他们突围之时,却是忘了把自己带走,以至于自己终于得了空隙,大声的呼喊,才得以被救。
本来张角被救之后心中还是十分的高兴,当时他只想回到营中,与自己的兄弟和众位下属畅饮一番。
却不想一回到营中就听到了下属来报,说是众黄巾渠帅与张宝闹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角不敢怠慢,便立刻赶了过来,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荒唐的画面。
张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的不争气,初为大贤良师,便沉迷于酒色之间,以至于让官军突围而出。
不仅如此,自己这个弟弟竟然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诅咒自己已经去世,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张角心中对张宝的最后一点兄弟之情也烟消云散。
张角冷眼看了一眼张宝,然后向主位走去,待走到张宝身边之后,看到了张宝身后的那个妖艳女人,他脚步一顿,眼中厉光一闪。
“呛啷啷”一声,张角一伸手便从张宝的腰间抽出了他的佩剑。
张宝见此,面色大变,大喊了一声:“兄长!此事与她无关,且饶她性命!”
“哼!”张角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张宝,冷哼了一声,痛心疾首的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执迷不悟,可见此女乃是妲己、妹喜一流。”
说完,张角也不在张宝回答,看着面前面带惧色的女子,心中一狠,把手中利刃朝着那女的狠狠捅去。
“噗呲!”
“嗯!额…将军……”
那女子被张角一剑捅穿了心脏之后,死死抓住剑刃,把目光看向张宝,滴血的右手伸向张宝,眼中满是对生命的渴望。
张宝见张角竟然如此绝情,说杀就杀,刚要上前,但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低下头,不敢看那个女子祈求的目光。
张宝紧握着拳头,眼中杀气四溢,但是他却是一点都不敢阻拦自己的兄长,因为现在兄长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十分的不满,若是在阻拦,怕是自己都要……
想到此处,张宝更加难受,心中狠狠的想到:“兄长,你若是死在巨鹿城该有多好!为何还要回来?!
这些官军也当真无能!区区一个老匹夫,你等突围之时随手杀了就是,怎的就让他逃出来了呢?!”
经过这段时间的权力腐蚀之后,张宝已经不把张角当做了是自己兄长,反而把他当作了一个竞争对手,只希望他能够永远都不要再出现,最好是让人一刀杀了了事。
张角杀了那个女子之后,回头看了张宝一眼,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在意他的表情,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等来到主位之后,张角面带感慨的看了看这个位置,有种如获重生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后,张角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大步的走过去坐下。
张角坐定之后,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黄巾众渠帅,用和蔼的声音对着众人说道:“本尊此次能够逃脱生天,全赖众位弟子,在此,本尊先行谢过诸位。”
众人闻言,不敢居功,纷纷的拱手一礼道:“此乃大贤良师洪福齐天,我等不过是微末之力,如何能够救得大贤良师?
此必然是黄天见大贤良师大业未成,所以才保佑大贤良师全身而退。”
张角闻听此言之后点了点头,他也认为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助他,不然没法解释官军突围之时,为何不一刀把他斩杀,反而把他忘在了旗杆之上。
随后,张角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向着站在人群之前的赵弘问道:“你等麾下大军可曾进城?”
赵弘闻言一愣,随后他的脸色便有些为难,他以为张角是在怪他只顾着找张宝的麻烦,却没有在官军突围之后,快速的占领巨鹿。
但是此时已经不容赵弘多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赵弘一咬牙,实话实说道:“大贤良师赎罪,属下因为当时被张…”
说到这里,赵弘想到这张宝怎么说也是张角的胞弟,直呼其姓名确实有些不妥,便改变了称呼:“当时属下被地公将军气昏了头,没能及时的占据巨鹿城,请大贤良师赎罪!”
赵弘说完之后便一躬到底,不在起身,任凭张角发落。
“呼…”然而令赵弘没想到的是,张角在听到他说没有进入巨鹿城之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还在向自己行赔罪礼的赵弘,张角抬手虚扶道:“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如果此时你当真率军进入了城中,本尊才真的该生气!”
赵弘闻言惊愕不已,抬起头一看,见张角满脸的认真,不像是在说反话,疑惑的问道:“难道这官军有什么诡计?”
“哼!”张角闻言冷哼了一声,抬头看着帐顶冷冷的说道:“这官军当真心狠,他们在城中各民居之中,埋伏了无数的柴草和死士。
等我等进城之后,便让这些死士一涌而出,点燃柴草,让我等为巨鹿成陪葬!”
“什么?!”站在众人身后的刘辟闻言,惊呼了一声,身上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辟本来想等把张宝逼下位后,自己成为大贤良师时,就用这巨鹿城作为自己继位大贤良师的典礼之地。
现在一想,刘辟心中十分的庆幸,还好这张角活着,要不然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与这巨鹿一同而亡?
想到这里,刘辟脸色煞白,额头之上汗迹如露珠一般的滚滚而下。
张角也听到了刘辟的惊呼之音,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煞白,只以为他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也没有太过在意,反而温声安慰道:“不必如此惊慌,此计已经被本帅知晓,岂会再中计?”
刘辟闻言,猛然惊醒,知道自己的表现有些突兀,所以他在听到张角的话后,顺水推舟的说道:“多谢大贤良师宽慰,是属下大惊小怪了。”
“嗯”张角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却被一旁的张宝插言打断。
“兄长是怎么知道官军之计谋?兄长当时不是被绑于旗杆之上吗?怎会如此了解官军的计谋?”
在说道“旗杆”二字之时,张宝加重的口音,把张角的糗事说与众人听,以达到打击张角在众人心中的威望的目的。
并且,张宝听到张角说官军在城中埋伏了人马之后,心中十分的不屑。
张宝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些官军能有什么计谋,这些官军带着残兵突围的时候,把很多的伤兵都留了下来,可见其必定是狼狈不堪。
这样的狼狈之军,不想着如何逃命,反而会设下计谋?蒙傻子呢?!
张宝以为,这是张角在回来之后,怕自己因为被擒之事,威望不足以压下众人,便编造了如此谎言,好让众黄巾渠帅对其感恩戴德。
而张宝现在提出的质疑,就是想让众人不要相信张角所言。
张宝的这番话确实起到了作用,这些黄巾渠帅也是纷纷的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张角。
因为他们都知道张角此前被官军所擒,此时刚被营救出来,他为何会知道官军的计谋?
然而,张角是何等样人?一个能够凭借平民之身掀起了偌大的波澜之人,岂会让这小小的计谋难住?
张角看也没看张宝,对着黄巾中渠帅吩咐道:“众将听令!”
黄巾渠帅条件反射的拱手一礼,应道:“属下在此,请大贤良师吩咐。”
见此,张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你等各带人马一万,去城中搜索民居,把其中的柴草全部搜出,然后……”
说到这里,张角眼中厉芒一闪:“把那些死士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张角如此做的用意乃是,你们不是怀疑本尊吗?那自己去看看吧,眼见为实,你们自己所见的事情总该不会怀疑了吧?
“喏!”众人闻言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张角的意思,在心中对张角的怀疑也消去了大半,纷纷的应了一声后,转身去召集兵马。
此时,大帐之中只剩下了张宝和张角,二人相互对视者,眼中火花四射,谁也不肯低头。
过了良久之后,张角微眯的眼睛,眼中杀气四溢,冷冽的说道:“你到底是已经长大了!连为兄都敢坑害!”
“哼!”张宝闻言,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与张角对视,但是却一句话也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张角见此,刚想让人把他拿下,然后诛杀,但是想到了自己父母去世之时,对自己的殷殷叮嘱,只能无奈的长叹了一声。
“罢了!来人!”
张角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一人应声而入,对着张角拱手一礼道:“大贤良师有何吩咐?”
张角看了张宝一眼,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把他给我拿下,好好的看管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暴喝之音传来:“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