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听到老鸨子的问话之后,李知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刚才怕是说漏嘴了,便学着老鸨子刚才的模样,朝着自己的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是本公子说错了,该打!”
说完,李知对着老鸨子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说道:“前面两位已经把本公子吓到了,可否请你说一些官职不这么大的,让本公子缓缓神?”
听到李知这话之后,站在李知身后的曹操赶忙低下了头,他怕别人看到他忍不住的笑容。
曹操在心中惊呼道:“果然啊!行之贤弟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不行!我得好好的盯着他,万一他报复王允之时,没有顾及到平民百姓,岂不是大事不妙?!”
想到这里,曹操心中也没有了笑意,反而有些忧心忡忡,他实在是怕李知发疯。
不说曹操,就说那老鸨子,她听到李知所说之言后,给了李知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老鸨子想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这稍微小一点的官员嘛,倒是也有,王公,卢公等人都是朝中重臣,官职也比大将军小。”
“卢…卢…卢公?!!!”李知闻言,瞬间瞪大了双眼,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的卢公可是卢植卢子干?!!”
“你这人真是没大没小!”老鸨子开口呵斥了李知一句,没好气的说道:“还会有谁?当然是他!
卢公乃是朝中重臣,又上了年岁,你这后生晚辈说话的时候放尊重一些,怎可直呼其名?”
“咕嘟,对对对……你说的对,是本公子失言了。”李知咽了一口唾沫,从袖子之中摸出一块手帕,哆哆嗦嗦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李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卢公竟然也会来此处寻欢作乐。
李知一想平日里严肃不已的卢公,在这燕来楼中放浪形骸的模样,就惊起了一身一身的鸡皮疙瘩。
随后,李知使劲的摇了摇头,把这种恶心的场面甩出了脑中,对着老鸨子问道:“你说的王公可是王允?”
“哎!你这人…”老鸨子闻言,看着李知不悦的说道:“你怎的还说不听了?让你别直呼这些高官的姓名,你怎的还敢说!”
李知摆了摆手,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道:“这你就别管了,你快告诉本公子吧!”
“哟~”老鸨子听到李知说话不客气,瞬间变了脸色:“老娘还就不说了!你能奈老娘如何?!”
“唉…”李知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刚才因为心急,语气有些生硬,得罪了叫老鸨子,无奈,只得温声说道:“刚才是本公子的不对,请妈妈继续说吧。”
李知话音刚落,曹操瞬间抬起头,用悲悯的眼神看着老鸨子。
曹操太了解李知了,这世间能让他陪罪的人不多,但是每一个人都在他赔罪之后,就会吃大亏,便是连着老鸨子嘴中的张公亦是如此。
老鸨子却不知道这些,她已经被李知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也不想再与李知多说什么。
老鸨子站直了身体,对着李知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赶紧滚吧!老娘没工夫与你啰嗦。”
李知闻言,直直的看着老鸨子,面色平静的问道:“只要你把王允的事情说明白,本公子扭头就走,绝不再烦你,若不说明白,那就怪不得本候了!”
“吓唬谁呢你?!”老鸨子拿手指戳着李知的胸口,一字一顿的说道:“莫说你不是侯爵,就算你是侯爵又能如何?
在这京城之中,随便用砖头砸死一人都有可能是侯爵,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娘这里耍横?!”
“唉……”李知长叹了一声,转过头对着曹操说道:“孟德兄,麻烦你去一趟荀府,把本候的侍卫全部带来,围了这燕来楼!”
此时,李知心中也是无奈之极,他本来想要暗访一下这燕来楼,好找一些王允王允的罪证,哪怕这些罪证似是而非,那也无妨。
只要能够找到王允一丁点的把柄,李知再添油加醋一番,大刑之下不怕这王允不就范。
好在,李知还做了两手准备,哪怕是没有搜集到王允的把柄,他也可以利用这燕来楼做个圈套。
然而…李知没想到的是,此事竟然让一个老鸨子给破坏了,无可奈何,李知只能来硬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线索,李知可不会轻易放手。
曹操闻言,瞬间明了了李知的意思,摆了摆手:“既然行之贤弟打算公开身份,哪还用得着什么侍卫,为兄麾下的一群奴仆足以。”
说着,曹操就朝外大喊了一声:“老孟!带人把燕来楼围起来!”
“喏!”外面为曹操驾驭马车的马夫闻言,应了一声之后,指挥着十多个人冲了进来,把燕来楼中的众人团团的围住。
“啊!!”看到一群面色凶恶的大汉冲了进来,燕来楼的姑娘们惊得花容失色,纷纷大声尖叫起来。
“嘶……”李知倒吸了一口冷气,使劲的掏了掏耳朵,他刚才一个不备,差点儿被这群女子的尖叫声给震聋了。
“闭嘴!”李知大喝了一声:“谁敢再胡乱喊叫,本候别让人把她脱光了扔在外面!”
说着,李知便故作凶狠的盯着众人。
“……”看到李知狰狞的面孔,燕来楼的姑娘和老鸨子赶紧一把捂住了嘴,惊恐的看着李知,不敢再言语。
李知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候问你们,这王允当真来过此处?他和谁一起来的?都说了什么话?是否辱骂过什么人?”
众姑娘闻言,呆呆的看着李知,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知见此一拍额头,崩溃的说道:“现在你们能说话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出来答话,最后还是老鸨子咬着牙走了出来。
老鸨子小心翼翼的对着李知问道:“不知这位公……侯爷怎么称呼?为何要问王公之事?”
李知此时已经打算直接向这些人询问,所以也就没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实话实说道:“本候乃是阳翟候、骠骑将军李知李行之。
至于王允之事…你们就不要管这么多了,只管回答本候的问题就是。”
“李…李…李行之?!!”老鸨子听到李知的给我介绍之后,瞬间瞪大了双眼:“杀杀……”
李知见老鸨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替她着急,呲牙一笑,替她说道:“杀神!”
老鸨子呆呆的看着李知张开的嘴,她只觉得李知雪白的牙齿像是有道道的寒光闪过,尖叫了一声:“啊……杀神来了!救命啊……!他要吃人了!!!”
随即,老鸨子,“咯”的一声,双眼一翻,“噗通”的躺在了地上,却是被李知吓昏了过去。
“额……”李知摸着鼻头,尴尬的看着地上的老鸨子,转过头,无语的向正在偷笑的曹操问道:“孟德兄,在下就这么吓人吗?”
听到李知的询问之后,曹操立刻停下了笑容,满脸正色的说道:“行之贤弟当然不吓人,真的!这老鸨子绝对是有病在身,所以才昏了过去,与行之贤弟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曹操把那张施了些许粉黛的黑脸,凑到了李知面前,故作真诚的说道:“为兄说的是真的,行之贤弟你要相信为兄,你看看为兄这真诚的脸庞。”
他虽然嘴上说得真诚,但是眼中的浓浓的笑意却是连鬼都骗不了。
李知见此,没好气的一把推开曹操的黑脸,无语的说道:“孟德兄不要开玩笑了,这正办着正事呢。”
说完,李知便扭过身,不再理会幸灾乐祸的曹操,对着那些抱在一起坐着发抖的姑娘们温声说道:“你们不要害怕,只要你们能够说出本候都想知道的事情,本候不仅不会伤害你们,还会为你们赎身,如何?”
这些姑娘闻言,面面相觑,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置信之色。
她们皆是欢场老手,都知道一个至理名言:绝对不要相信男人这张破嘴,不然你会被骗得很惨。
见没有人说话,李知知道她们不相信自己所言,四处环顾了一下,见一旁有一张书桌,桌上笔墨纸砚皆全,便走了过去。
李知提起笔,润了一下笔尖,在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李知拿着这张纸,来到了众人面前,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官印,“啪”的一声便按到了纸上。
随后,李知便把这张纸摊在众人面前,对着她们说道:“口说无凭、立字为证,其上皆是本候对你们的保证,如果你们当真说了实话,本候便为你们赎身,绝不反悔!
这纸上有本候的骠骑将军印,若是做假,那就是夷三族的大罪,你们现在可以把事情告诉本候了吧?”
众女子闻言,纷纷的相视一眼,随后她们便仔细的盯着这张纸,发现这纸上虽然字迹潦草,但是骠骑将军印的字迹却是非常的清晰。
见此,众人也都相信了李知所说的话,只听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启禀骠骑将军,奴家也不知道太多的事情,只知道王公在喝醉酒之后经常大骂张公,其他的奴家就不知道了。”
说完之后,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知。
李知闻言,点了点头,虽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但是这却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为了树立一个榜样,李知对着一旁的一个曹府奴仆说道:“你把她带到一旁,然后登记一下,本候为她赎身了。”
“多谢骠骑将军,多谢骠骑将军……”那女子激动得热泪盈眶,随后,眼中泪水像是下雨一般纷纷而下,嘴中对着李知连连道谢。
其他女子见李知当真说到做到,便纷纷的涌了上来。
“我知道王公说了什么。”
“我也知道!”
“呀!你挤到我了!”
“让我先说!”
看着朝自己涌来的女子,李知吓赶紧往朝后退了一步,呆呆的望着这疯狂的场面,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