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李知对着那个鼻青脸肿的仆人说道:“你去把你家主公请来,本侯有事要问他。”
“喏!”那仆人应了一声之后匆匆而去。
等到仆人走后,李知看着张让身后的近百侍卫,调笑道:“张公也太谨慎了吧?
来赴宴,竟也带着近百侍卫,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
闻听此言,张让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看着李知,笑呵呵的说道:“没办法,曹公的前车之鉴,咱家可没有忘记。
前几日,咱家不是也是差点着了骠骑将军的道吗?
若不是骠骑将军身边有一些迂腐之徒,咱家怕是早已命归黄泉。”
李知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反驳,一引手:“有话厅内详谈。”
等张让来到厅内之后,看众人笑呵呵的一拱手:“咱家见过诸位。”
袁逢和何进一同起身,朝着张让回了一礼:“张公有礼了。”
“哼!”卢植却没有理会张让,冷哼了一声之后,低头品茶。
至于蔡邕和阳球二人,更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张让,像是恨不得把他吃了一般。
张让见到他们三人的态度,也没有生气,笑呵呵的朝着卢植说道:“卢公怎么也不跟咱家打声招呼?
难道卢公忘了,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卢植闻言,脸色瞬间便黑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张让,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这阉竖,必然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卢植话语刚落,张让便猖狂的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卢公,咱家已经赢了!”
说完,他笑声一停,看了李知一眼之后,对着卢植戏谑的说道:“卢公,你已经输了!
你没看骠骑将军已经打算抽身而出了吗?!”
听到张让的挑拨之言,李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用怀疑目光看着他的卢植等人。
见到李知沉默不语,卢植脸色铁青的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
见卢植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张让满是得意的走到了主位之上,一屁股坐下来。
随后,他趾高气昂的对着李知问道:“骠骑将军,你今日邀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张让话语刚落,李知便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心中暗道:“看来这张让是真的没有收到请帖,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连今日来此所为何事都不知道。”
正在此时,曹操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到厅中众人后,先是对着厅中的众人拱手一礼。
随即,他把目光转向了李知,疑惑的问道:“贤弟邀为兄前来,所为何事?”
李知看了张让一眼之后,对着曹操问道:“孟德兄长,你可给张公送过请帖?”
曹操闻言一愣,看了张让一眼之后,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当然送了。”
见曹操如此表情,李知眉头一皱,问道:“孟德兄长是把请帖亲手送到张公的手上吗?”
曹操闻言,摇了摇头:“非也,为兄只是把请帖交给了张府下人,让他转交给张让。”
说到这里,曹操疑惑的问道:“到底出了何事,为何贤弟会有此一问?”
李知没有回答曹操所问,把目光转向了张让,眼中满是戏谑的说道:“看来张公的下人也不是那么忠心嘛。”
此时,张让也是满脸铁青,到了现在,大家也都明白了,曹操不可能撒谎,因为这根本毫无必要,只是一封请帖而已,哪怕是不送,张让不是照样来了吗?
所以,这肯定是张府的下人自作主张,没有把曹操的请帖交给张让。
想明白之后,张让咬牙切齿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他心中却疯狂的咆哮着:“你们这些小崽子当真该死!
竟然敢做咱家的主?!!回去之后,咱家定然将你等处以极刑!!”
李知见张让面色铁青,沉默不语,也不再继续调笑他,对着厅中众人拱手一礼道:“诸位,还请安坐。”
众人闻言也微微地回了一礼,随后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张让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在主位之上,面色阴沉的看着李知,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知也没有在意座位,让仆人搬了一张椅子之后,坐在了大厅的中央。
随后。
“啪啪!”李知拍了拍手。
随着李知的拍手声,外匆匆的走进来了一队仆人。
他们的手上皆都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些山珍海味。
在后面的一些仆人,则抬着两大缸酒。
等美酒佳肴一一的摆放好之后,又把缸中的酒一一倒在了小坛之中,随后,仆人对着李知和曹操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李知见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为自己斟了一盏酒之后,对着众人敬道:“闲事不谈,本侯先敬诸位一杯。”
其余众人皆都纷纷的亲自动手,给自己斟了一盏酒,唯独张让没有动手。
张让看了看坛中之酒,不屑的撇了撇嘴。
随后,他对着李知嘲讽的:“看来骠骑将军当真是穷了,要不然也不会用此种劣酒来招待我等。
咱家的府上还有一些美酒,若是骠骑将军当真没有美酒待客,咱家可以让人取一些来,送与骠骑将军。”
闻听此言,一旁的曹操脸色有些难看,他本来想用烈酒待客,但是李知死活不允,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李知却没在意这些,看了看杯中之酒,面色如常道:“本候之所以用浊酒来待客,只是因为本侯所酿之酒太烈,怕诸位喝醉耽误了正事。”
说着,李知看了张让一眼:“若是张公喜欢本侯所酿之酒,那本侯单独为张公添一坛便是。”
张让看了李知一眼之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他只是不忿李知处处算计于他,所以才找茬罢了,并不是想喝什么美酒。
见张让不说话,李知微微一笑,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日本侯请诸位前来的目的,想必诸位已经了然。
本侯无德无才,愧领骠骑将军之职后,终日战战兢兢,惶惶不可度日,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令此职蒙羞。”
说到这里,李知故作悲伤的叹了一口气:“然而,时至今日,本侯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所以才宴请诸位,想把骠骑将军之职让出去。
诸位乃是栋梁之材,若有意,皆可竞争此职。”
“好了!”李知话语刚落,张让便挥手说道:“骠骑将军莫要多言了!你就说说,你想要什么吧!”
李知看了张让一眼,笑呵呵的说道:“本候不要金银财货,只要大汉官职。”
“荒唐!”李知话音刚落,卢植便拍案而起,指着李知的鼻子大声呵斥道:“老夫看错你了!
你这竖子竟然当真要把骠骑将军之位卖出去!难道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买卖官爵之事,是你一个竖子能做的吗?!”
说完之后,卢植满脸愤的看着李知。
见卢植生气,李知苦笑了一声,但是他也没有解释,只是面带惭愧的朝着卢植拱了拱手,随即便沉默不语。
卢植见李知没有解释,更加生气了,猛的把几案掀倒了一旁,指着李知大声骂道:“老夫打死你这祸国殃民之辈!”
说完,卢植便抄起一旁的几案,朝着李知冲来。
李知见此,赶忙的朝一旁躲去,并且对着在一旁看热闹的曹操眨了眨眼。
曹操见到李知的眼神之后,立马站起身,一把抱住了卢植,急声安慰道:“请卢公息怒,君子动口不动手,有什么事情我等落下来说。”
卢植见曹操拦住他,使劲的挣扎道:“你这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到那竖子买卖官爵,为你竟然无动于衷,可见你亦是奸逆之臣!”
“住嘴!”卢植话音刚落,李知面色阴沉的大声吼道:“骠骑将军之位乃是本侯的位子,本侯愿意卖就卖,与你这老匹夫何干?”
说着,李知看着卢植沉声呵斥道:“本候敬你是老臣,又与本候有同袍之谊,所以才处处给你留下了一些颜面,你莫要不知好歹!
敬你,你才是前辈,不敬你,你便是老匹夫!”
“来人!”说到这里,李知对着门外大声呼喊。
一直在门外的杨英,听到李知的喊声,便带着十余人匆匆的走了进来。
随后,他对着李知拱手一礼道:“主公有何吩咐?”
李知指着卢植三人对杨英吩咐道道:“你等把这三个老匹夫给本侯赶出去!
若是他等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喏!”闻听此言,杨英也没犹豫,立刻带着人朝着满脸怒色的卢植走去。
卢植见此,满脸愤怒的指着李知怒声道:“老夫乃是朝廷命官,你怎敢把如此对待老夫?!”
“哼!”李知闻言,冷哼了一声,看着卢植面无表情的说道:“连陛下都是假的了,这大汉早已没了法规,本侯为什么不敢做?!”
说完,李知一挥手:“伯雄不必与他客气,把他等逐出去吧!
若是胆敢反抗,你等只管下手便是,不必在意他的官职。”
“喏!”杨英闻言,立刻朝着大步走去。
来到卢植身旁之后,杨英一个擒拿手,便把卢植拿下,随后便拖着他边向外走去。
阳球和蔡邕二人见到如此场景,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由侍卫把他二人拿下押走。
被押走的卢植,边走边大声的怒吼道:“李行之,等老夫把陛下救出来之后,一定会找你算账!!!”
“哼!”闻听此言,李知冷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那也得等你把陛下救出来再说!”
说着,李知把目光转向张让,促狭的问道:“张公,想必你不会让卢公救出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