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翌日。
“骠骑将军,我等的计划成功了!张燕张燕那蠢货竟然真的相信了我等已死!”
李知正在小院之中安静的读着书,就见夏侯敦从外面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呼小叫。
“啪!”李知听到夏侯敦的叫喊声,将书一下扣在了脸上,从书的后面传来了一道无奈的声音,“妙才,就算我等现在所居住的地方非常的偏僻,但是在这空旷的城中,声音传播的非常广!
你这么大声的叫喊,是生怕敌人不知道我等在这里吧?”
“额…呵呵……”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立刻便闭上了嘴,憨笑了一声,他刚才是因为太激动了,所以便忘了此事。
“唉……”见夏侯敦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那里憨笑,李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夏侯敦不是有意的。
他了解夏侯敦,夏侯敦的性格非常的有趣。
说他粗枝大叶吧,他却能在细微之处察觉到真相。
说他心细如发吧,他却总能做出让你哭笑不得的事情。
李知对此都已经习惯了。
所以他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将刚才之事略过不提,问道:“怎么?情报部门传来情报了?”
“没错!”夏侯敦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之后。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李知说道:“骠骑将军,这就是刚才情报部门传达出来的情报。
昨日在知道张燕的大军返回之后,某家便令情报部门全力打探敌人的情报,今日总算是将事情的原委给打探出来了。”
李知看着手中这厚厚的情报,有些头痛,将手中的情报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之后,对着夏侯敦笑道:“你已经看过这份情报了吧?那就有劳你将情报的内容告诉本候吧。”
“嗯”夏侯敦闻言,也没多想什么,点了点头之后说道:“据情报中所说,昨日张燕在进到山谷发现那些白骨之后,本来还有些不相信。
但是却有一个蠢货处处的误导张燕,让张燕以为那山谷中的白骨是因为山谷中特殊的环境,所以才腐化的那么快。”
说到这里,他满脸的快意,“换句话说,张燕那蠢货已经相信我等已死了!”
“……”李知闻言,没有高兴,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侯敦见此,有些意外的问道:“骠骑将军,为何您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高兴?”
“呼……”李知闻言从沉思之中回过了神,轻吐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风景,小声说道:“张燕并不一定相信了此事。”
“这怎么可能?”夏侯敦听到李知地话语之后,皱着眉头问道:“如果张燕不相信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在大军之中宣布“敌人已死”这个消息?
不仅如此,他在宣布完这个消息之后,还重赏了大军。
这一切的一切不都表明张燕已经完全相信了这个消息吗?”
“呵!”李知闻言,冷笑了一声之后,不屑的说道:“他倒想不相信,但是他能做到吗?
你也不想想当时他处在什么样的处境!
他当时信心满满的带着大军出征,并且在初中之前还许下了重利。
但是在到达目的地之后,却突然发现敌人不见了……”
说到这里之后,他转过头对着夏侯敦戏谑的问道:“妙才,如果是你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额……”夏侯敦闻言,愣了一会儿之后,恍然的点了点头,“属下明白骠骑将军的意思了。
骠骑将军是说,张燕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但是他在出征之前已经取下了重利,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那些被他重利所吸引的军队肯定会对他产生不满!”
“没错!”李知点了点头,顺着夏侯敦的话语说道:“所以他才会顺水推舟,在大军之中宣扬“敌人因惧而亡”的消息,并且在事后更是大肆封赏,以此来平复军心!”
“嘶……”夏侯敦听到李知地话语之后,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张燕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手段,某家却是小看他了。”
“呵呵……”李知轻笑了两声,“你以为呢?不管再怎么说,张燕也是一路诸侯,他的手段岂能小觑?”
“那现在我等该怎么办?”夏侯敦皱着眉头问道:“虽然张燕在表面上说我等已死,但是他暗地里肯定会派出无数的暗探来调查我等的去向。
如此一来,恐怕我等稍有动静,立刻就会引来张燕的注目。
所以,我等岂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这倒不至于”李知摇了摇头之后,说道:“你难道忘了那王狗子了吗?
只要张燕知道了他的动向,肯定会立刻出击!
等他和王狗子打起来之后,就算是意外得知了我等在此的消息,也没有那个精力来对付我等。
所以我等不必关心自己的安危,对了……”
说到这里之后,他看着夏侯敦问道:“孟德兄那里还没有传来消息吗?”
“你看我这记性!”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猛地一拍额头,苦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李知。
“属下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将此事给忘了,这是主公给骠骑将军的书信。”
“……”李知在接过书信之后,满脸无语的看了夏侯惇一眼。
他都不知道夏侯惇为何在听到“张燕相信了他们死亡”这个消息之后会如此的高兴。
难道夏侯敦就不觉得这个消息非常膈应人吗?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在诅咒自己死亡,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好!”李知在结过书信看了一会儿之后,一拍桌子,满脸兴奋的说道:“这老头总算是做了一回好事儿!”
“额……”夏侯敦听到李知地话语之后,满头黑线。
虽然他也觉得曹老太公在此之前做的那些事非常的恶心人。
但是不管再怎么说,那都是曹操的父亲,该有的尊敬总得给他吧?
不过夏侯敦也知道,李知确实被曹老太公给坑惨了。
所以他便装作没听到李知对曹老太公的称呼,好奇的问道:“信中说了什么让骠骑将军如此高兴?”
“呵呵……”李知满脸兴奋地笑了一声之后,将书信递给了夏侯敦,笑道:“王狗子已经上钩了!
他在知道孟德兄确实派出了一批物资之后,立刻就急不可耐的派人去联系孟德兄。
如今,王狗子所在之地已经完全探明!”
说到这里,李知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来也巧,那王狗子的藏身的地方和我们离的也不远,就在当初那座山谷后面的大山中。”
“哈?!”夏侯敦听到此言之后满脸的震惊,他赶紧打开了书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怪异,因为据书信中所说,当初王狗子就是通过他们的那个山谷进到了山中,然后在离山谷七八里地的一个比较平缓的小盆地内驻扎。
“这……”夏侯敦在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流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要知道,当初他在带着人探查山谷四周之事,可是朝着那山中行进了五六里!
也就是说,如果当初他再继续前进个二三里地就能找到王狗子。
“咣咣咣……”一想到这里,夏侯敦就满脸懊悔的,使劲的砸着自己脑袋,郁闷的都快要吐血了。
要是当初他们就发现了王狗子所藏身的地方,那他们这些时日也不必过得如此的艰难。
夏侯敦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非常的自责,满脸懊悔地对着夏侯李知深深的行了一礼之后,赔罪道:“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请骠骑将军惩罚!”
“妙才何必如此?!”李知见此,立刻站起了身,一把扶起了夏侯惇,说道:“此事怎么能怪你?
当初谁也不知道那王狗子竟然会藏在我等七八里之外。
再说了,平日里我等驻扎之后,派出去的探马最多也就探测三四里地远,你能探测五六里地已经是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
所以,没发现王狗子也怪不得你。”
说到这里,李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摸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说道:“本来本侯还没多想什么,但是现在这一提起来,本侯才突然发觉,王狗子所选的那个藏身之所,恐怕是他那个谋士为他选择的。”
“哦?”本来还满是自责的夏侯敦听到李知的话语之后,被挑起了好奇心,问道“骠骑将军为何如此说?”
“你且想……”李知伸出了一根手指之后,说道:“王狗子为什么要在离山谷只有七八里地的地方驻扎?难道他就不害怕我等无意间找到他吗?”
夏侯敦听到此言之后,眯着眼睛思索道:“骠骑将军的意思是,王狗子的那个谋士非常了解我等行军的规则。
他知道大军驻扎之后,探马最多出巡四五里地,那个谋士笃定我们一定不会深入大山,所以才会在离山谷只有七八里的地方驻扎?”
“没错!”李知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