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周潜就这样死了。
说起来,逍遥王周潜也算是一个人物。
之前在洛阳,逍遥王周潜可是下的一手好棋,连百官和龙椅上的那位都不得不入他的局。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最终还是难逃败亡之局。
或许,连逍遥王周潜自己都没想到,他在上阳府聚集了麾下所有的二十多万大军,把上阳府防御成一个铁桶,想要和朝廷平叛的吕布大军一决雌雄。
本以为是胸有成竹。
结果却是,短短不到半天时间,他自认为所谓的铁桶防御就被吕布攻破了,他的底牌在吕布面前也是不堪一击。
而他本人最后也只能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看到逍遥王周潜死了,城墙上还在和神武卫厮杀的反贼们,气势顿时一落千丈。
连他们的的主帅都死了,那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战斗下去的必要。
瞬间,很多反贼们开始四散逃窜。
吕布站在城墙上,收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没有要再出手的意思。
城门刚刚已经被吕布一戟破开,如今数万神武卫早已经攻入城内,再加上逍遥王周潜和那些高手们都已经死了。
凭着神武卫足以剿灭剩下的这些反贼们,根本就不需要吕布这位半步天人再出手。
吕布看着逍遥王周潜的尸体,目光闪烁了一下,对着身边一位神武卫道;“立马传令神武卫堵住四门,不能放城内任何人出城。”
“让人彻查逍遥王周潜在城内的一切信息,看看都有什么人和逍遥王周潜接触过。”
吕布总感觉逍遥王周潜的死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像逍遥王周潜这样举旗造反的王爷,是不可能觉得自己会败,还提前做最坏的打算,吞噬毒药的。
这不符合常理。
……
城外。
一处山头的密林间。
一个中年男子站在山头上眺望着上阳府府城的方向,目光闪烁着。
如果逍遥王周潜在这,一定能够认出,这个站在这眺望着府城方向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舅舅崔松山。
崔松山听着府城方向传来的厮杀声越来越弱,不由的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这周潜还真是让人有些失望。”
“暗中给了他这么多的支持,他居然连一天都守不住,就被吕布领兵破了城,真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
崔松山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本来崔松山以为,有他们暗中的支持,凭着二十多万的大军,就算逍遥王周潜不是吕布平叛大军的对手。
但最起码能挡住吕布的平叛大军几天吧!
可没想到,短短半天的时间,逍遥王周潜防守的这上阳府府城就被吕布领兵攻破了。
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幸好他提前出了城。
要不然,现在陷入城中就有些麻烦了。
崔松山之前在得知吕布领兵进入上阳府地界的那一刻,就暗中悄悄的出了上阳府府城,来到了这处山头的密林间,只留下了一些人手在城内。
毕竟,在崔松山看来,不管接下来逍遥王周潜和朝廷平乱的吕布大军结果如何,他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崔松山提前出了城。
现在看来,他的这种小心谨慎果然是对的。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崔松山的身后。
“三爷,人死了。”黑影一出现,就对着崔松山说道。
“死了吗?”
崔松山没有回头,望着上阳府府城的方向眼睛眯了一下。
“死之前没说什么吧!”
“痕迹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黑影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痕迹也都清理干净了,没有人能再查到什么。”
崔松山闻言后,点了点头;“那就好。”
“那咱们就走吧!”
……
燕州,燕州城。
州府衙门里。
房玄龄坐在主位上,看着这几天各府各县有关赈灾救民的一些情况和消息。
他的右下面坐着曹少钦。
这些各府各县有关赈灾救民的情况和消息,正是曹少钦刚刚送来的。
房玄龄看着各府各县这些赈灾救民的情况和消息,眉头有些紧皱。
尽管之前,房玄龄已经严厉的警告过燕州的这些官员们了,可还是有人铤而走险,不当回事,敢伸手。
真是不知死活。
房玄龄放下了手中的这些消息后,脸色有些阴沉。
“房大人,这些消息你也已经看了。”
“杂家想问问,房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曹少钦见房玄龄放下了手中的这些消息后,便问向了房玄龄。
毕竟,房玄龄是负责赈灾救民的钦差大臣,这种事,都是房玄龄的权利范围之内。
当然,东厂的先斩后奏特权也是可以直接动手拿人的。
曹少钦的话刚落,一位信使便冲进了州府衙门。
“报……”
“房大人,代州大捷。”
“吕将军已经剿灭了逍遥王叛军,平定了代州。”
信使冲进州府大堂后,对着房玄龄禀报道。
“哦!”
房玄龄一听,立即站起了身;“将信件拿来。”
信使立马将一封信件送到了房玄龄的手里。
房玄龄二话不说,直接打开看了起来。
房玄龄知道,吕布要是剿灭了逍遥王周潜,平定了代州,那么他这边也就可以开始动手整治官场了。
看完了信件上的内容后,房玄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此大捷,值得高兴。
房玄龄挥退了信使后,看向了曹少钦;“曹公公,你刚刚不是问本官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吗?”
“本官以为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吕将军剿灭了逍遥王,平定了代州,正是咱们借此东风的时候。”
房玄龄摇了摇手中的大捷信件,对着曹少钦说道。
房玄龄一直在等吕布的消息。
既然现在消息来了,那么房玄龄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曹少钦闻言,眼睛一眯;“房大人,是全面动手吗?”
房玄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错,全面动手。”
“就先从这燕州城开始,本官要把这燕州的官场彻底的清洗一遍。”
房玄龄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自从来了这燕州之地后,房玄龄就发现了这燕州地方官场上的诸多问题。
只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就是为了不给吕布剿灭逍遥王周潜,平定代州增添麻烦。
现在吕布剿灭了逍遥王周潜,平定了代州,那么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处理这些问题了。
曹少钦听到房玄龄的话后,眼里金光一闪,“好,杂家明白了。”
曹少钦已经明白了房玄龄的意思。
全面动手。
那就是不管是现在查到的,还是之前查到的,或者是有问题的,都可以直接出手拿人了。
这不正是他东厂的强项吗?
“房大人,那杂家就先告辞了。”
曹少钦也不再多留,直接站起身丢下一句话,离开了。
……
燕州知州,崔颢的府邸。
大厅里。
崔颢坐在主位上。
他的下面左右两边坐了四五位官员。
“知州大人,这几天东厂的人可是无孔不入,他们在各府各县出现,明显是在查什么?”
其中右边为首的一位官员,一脸慎重的说道。
“是啊!知州大人,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东厂的人这次来燕州,估计不仅仅是为了赈灾救民一事。”
又一位官员一脸凝重的说道。
虽然东厂的厂卫行踪诡秘,但这燕州毕竟不是东厂的主场。
这些地方官员们才是这里的地头蛇。
所以,东厂在燕州的一些行踪都很难瞒得过这些地头蛇的耳目。
从一些蛛丝马迹上来看,这些官员们都发现了东厂正在暗查什么。
这让这些官员们心里都是担忧不已。
几天前那些和黄天教有牵连官员的下场们,他们可都是见识到了。
他们怕东厂查到了他们这些官员一些什么,他们步入了那些人的后尘。
毕竟,像他们这些官员,有几个屁股能是干净的。
崔颢听了这两位官员的话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下面的几位官员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
“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东厂出现在燕州的目的绝不简单。”
“前几天那些因为面对暴民反贼弃城而逃被东厂所抓的官员,东厂这几天正在全力的审问他们。”
“尤其是涉及到燕州官场的一些东西,东厂的人在责重审问。”
“有几个人挺不住已经招了,供出了不少人。”
崔颢看着几位官员说道。
身为燕州的知州,连这几位官员都能发现的事,就更不要说他这位燕州的知州了。
可以说,崔颢这位燕州的知州,知道的东西要比这些官员们多的多。
就连东厂抓住那些官员的审问情况,都没能瞒得过崔颢这位燕州的知州。
“知州大人的意思是……”
几位官员听到崔颢的话后,脸色一变,全都直直的望着坐在主位上的崔颢。
崔颢的脸色也慎重了起来,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位钦差大臣房玄龄来燕州,估计也不仅仅是为了赈灾救民。”
“只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本知州认为,应该是在等那位吕将军平定代州吧!”
能成为一州知州,崔颢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对于一些事情的嗅觉,绝对要比一般人强很多。
从东厂的出现和各方面一些综合的消息来看,崔颢已经判断出了一个基本的大概。
崔颢的话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兵戈的声音。
紧接着,府邸的大门就被直接轰开。
“怎么回事?”
崔颢和几位官员听到外面的动静后,脸色都是一惊,齐齐的站起了身。
然后,几人对视了一眼,都走出了大厅。
一周出大厅,崔颢就看到一群身穿飞鹰服,腰系玉腰带,手提月牙刀的人冲杀进了他的府邸,正在和他府内的护卫们厮杀。
东厂厂卫?
从这些人特别的服饰上来看,崔颢一眼便认出了是东厂的人,脸色一变。
东厂的人怎么会冲击他这个知州的府邸?
难道代州那边有消息了?
那位钦差大臣准备对他们这些燕州的官员动手了?
片刻间,崔颢脑海的思绪辗转许多。
就连跟着崔颢一起走出来的那几位官员脸色也都是一变。
显然,他们也已经认出了这些冲杀进来的是东厂的厂卫。
“吆,除了崔知州,几位大人也都在啊!”
“那正好省的杂家四处跑了,几位大人跟杂家走一趟吧!”
见崔颢他们几人走了出来,曹少钦也上前一步,一脸阴柔的看着崔颢几人说道。
“曹公公,你带着厂卫居然敢冲杀我这个一州知州的府邸?”
“你想干什么?”
“就算你们东厂有先斩后奏的特权,但还没有权利无辜冲杀一个知州的府邸。”
“如果今天你不给本宫一个交代的话,本宫一定要上奏参你们东厂一本。”
崔颢一脸难看的看着曹少钦说道。
尽管崔颢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可还是极力的保持着镇定。
交代?
“我们东厂做事何须给人交代?”
曹少钦冷笑一声。
“再说,我们东厂想干什么,崔知州心里应该最清楚。”
“崔知州身为大周的官员,燕州知州,这些年来做过多少亏心事,不用杂家说了吧!”
“这是房大人下令,我们东厂协助,崔大人应该知道其中的分量。”
“还是乖乖的跟杂家走一趟吧!免得让杂家动粗。”
曹少钦看着崔颢阴柔细语的说道。
崔颢闻言,脸色直接沉了下来;“哼,你们这是污蔑,本官乃一州知州,没有圣旨,就算是钦差大臣和你东厂也没有权利直接捉拿本官。”
“想要让本官跟你们走,就拿出圣旨来。”
崔颢心里可是清楚,他要是就这样跟着曹少钦走了,那再想出来就难了。
东厂的门好进,但难出。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轻易的跟曹少钦走的。
圣旨?
“我们东厂先斩后奏就是圣旨。”
“既然崔知州想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杂家不客气了。”
曹少钦脸色一冷,大手一挥。
“动手,统统抓起来。”
“敢有反抗,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