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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反派痛哭流涕初云之初 第78章 干掉渣男当皇帝6



张氏从德妃降为昭仪时,便觉晴天霹雳,难以接受,现下从昭仪废为庶人,迁入冷宫,日子更是苦不堪言。

她是皇太子生母,却也是废妃之身,皇帝怕皇太子将来顾及张氏,违背自己意思将她接出冷宫赡养,便明发圣旨,通传宫中,堵死了张氏最后一条生路。

张氏最值钱地方,无疑就是那个皇太子生母招牌,等李元毓登基,她就是正经西太后,虽然因为嫡庶尊卑会被现在皇后压一头,但毕竟也是新帝亲生母亲,任谁都不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现在皇帝公然降旨,说在自己大行之日溢杀张氏,显然就斩断了她作为新帝生母作威作福那一线希望。

皇帝说是溢杀,而非殉葬,即便死了,也是罪人张氏,不得入帝陵。

宫中最是踩低捧高,见张氏没了翻身指望,自然也就变了一副面孔,不说是有意虐待,但也不至于有多客气。

就张氏那个倒霉脾气,在宫里边儿可没少得罪人,这会儿进了冷宫,有是人等着收拾她。

从一品妃位正殿挪到冷宫去,其中待遇差别之大可想而知,张氏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又因胞弟之死染病,吃了几顿馊饭,喝了几壶凉茶,连拉了几天稀,人都虚脱了。

皇后宫里人到了冷宫,就见她瘫在床上,盖着床半新不旧被子,脸色蜡黄,神情恹恹。

女官眉头几不可见皱了一下,近前去道“庶人张氏,皇后娘娘令我带你出宫走一趟,去见个人。”

张氏精神萎靡看她一眼,扯扯嘴角,有些讥诮笑了“我都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出门你去回了皇后娘娘,劳烦她叫人来抬吧。”

女官见她如此,也不生气,只含笑看着她,道“你不想知道,娘娘要你去见谁吗”

“管他是谁,都与我没有干系了。”张氏哼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着那女官“我都沦落到这地步了,哪里还会有人惦念着我。”

“张氏,”女官轻轻道“杀死张富人,业已伏诛。”

张氏听罢,屁股上就跟安了弹簧似,霎时间弹起来了,原本蜡黄脸,也倏然闪现出几分光彩来“死了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啊”她低声狠狠咒骂几句,忽然涌出眼泪来,嚎啕痛哭道“阿弟,你九泉之下得知,可以瞑目了啊”

女官静静听她哭完,面不改色,见她抽抽搭搭停了声音,这才道“武威将军途径湘南,将那处山寨清缴掉,没有一个山匪得以走脱,只除了首恶阮豪女儿阮梨。”

张氏听她这般言说,便知道那阮梨身上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抬起红肿一双眼睛,恶狠狠道“那小娼妇跑到哪儿去了”

女官听她言语粗俗,也不变色,平静道“太子殿下钟情于她,接到长安,做了外室。”

张氏脸上难以掩饰出现了惊诧之色,转瞬之后,她神情忽然间凶狠起来,咬牙切齿道“他知道那个小娼妇身份吗”

女官轻轻颔首“自然是知道。”

张氏眼底厉色一闪即逝,凹陷下去脸颊上呈现出一种恶鬼似凶戾神态。

她胡乱拢了拢头发,迅速穿上鞋,森然道“还不带我去见那个小娼妇”

女官微微一笑,伸手道“请。”

皇后之所以叫张氏过去,就是看中了她身份和对阮家人仇恨。

那个阮氏女如此放肆,竟敢以妾充妻,照皇后意思,就该即刻打死,以儆效尤,只是顾及到李元毓,这才暂且忍下。

她对郭蕤印象颇好,婆媳俩从没闹过矛盾,几年相处下来,也真心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太子在外边养个外室,这算不了什么,但他叫别人管那外室叫夫人,一干待遇与太子妃齐平,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些年来,太子妃为他诞育嫡子,打理宫务,皇帝对他心怀不满时,也是这个妻子左右周转,加以襄助,哪一点对不住他

而这些事情,那个阮氏女可能帮到他半分

他如此冷待妻子,恩宠妾侍,也太叫人伤心了。

皇后不想叫太子妃掺和这事儿,也是怕太子妃伤心惊怒之下下令处死阮梨,搞得夫妻失和,这才叫人把张氏这头随时都能呲着牙咬人恶犬弄过去。

说残酷一点,张氏跟阮氏女,哪一个死了都是皆大欢喜,两败俱伤话,也是天大好事。

女官领着张氏过去时候,阮梨正歪在贵妃椅上,拿玫瑰汁子润手,皓腕凝霜雪,十指如青葱,指甲上涂了鲜红蔻丹,实在是魅惑勾人。

她想要为家人报仇,就要跟郭家对上,而以她一个弱女子身份,是万万无力对抗郭家那样庞然大物,最好也最直接办法,就是撺掇李元毓对郭家下手,她坐收渔翁之利。

阮梨感觉出来,太子对于郭家心存芥蒂,迟早都会对他们下手,而太子妃

一旦郭家倒下,她能有什么好

现下最重要,还是抓住太子心,赶快生个儿子,叫自己站住脚。

阮梨昨晚跟李元毓折腾了半宿,这会儿还觉得乏累,柔若无骨倒在贵妃椅上,眼睫低垂,桃花面上是叫人意动神摇妩媚艳丽。

几个女婢看得有些痴了,她有些得意掩口而笑,却听外边儿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谁在外边”阮梨蹙眉道。

李元毓唯恐他小梨子记恨郭成,偷偷跑出去行刺,又怕她一个人留在这儿出什么事,便刻意留了好些心腹扈从在此,既是保护,也是监控。

那些人出自东宫,自然心高气傲,见有人来此,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要往里边儿走,趾高气扬走过去,想把人撵出去,看一眼女官递过去令牌与随从在侧禁军,霎时间就软了。

张氏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正常潮红,顾不得别人神态言语,进门之后,便扯了个仆妇过来“那小娼妇何在”

那仆妇见门外侍从都不曾拦这群人,便知道事情有变,不敢推诿,只低声道“夫人这会儿正在吟风阁歇息。”

“夫人我呸,她算个什么腌臜东西,也配称呼夫人”

张氏见这宅院风景秀丽,富贵之气隐约,再想起埋骨黄泉胞弟,心下气怒非常,暴跳如雷道“还不带我去见她”

仆妇见她气焰如此嚣张,又无人敢拦,也不敢抵抗,低眉顺眼到了吟风阁,往前一指,小声道“便在那里边了。”

张氏抬眼去看,便见这楼阁前假山林立,小桥流水,轻柔如蝶翼绯色轻纱随风飘荡,幽雅而又宜人。

她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悲愤,三两下拨开守在外边儿女婢,大步往内中去。

阮梨正歪在贵妃榻上,吩咐女婢出去看看情况,却见一个四十上下枯瘦妇人忽闯了进来,双目如鹰隼一般,死死盯着她看。

她心头一跳,喝道“哪来疯婆子还不快退出去”

李元毓眼里妩媚娇憨,到张氏眼里,却变成了卖弄风骚,阮梨红润可人丰腴面庞,也成了她此刻形容枯槁最佳映衬。

张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抬手一巴掌扇在阮梨脸上。

阮梨痛呼一声,娇嫩面颊上霎时间便显现出一个巴掌印来,连发髻都给打歪了。

她在山寨里时候,过是千金小姐生活,到了李元毓身边,那就更不用说了,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来人,还不快把这个疯子”

话说到一半,阮梨声音便戛然而止,吟风阁外走进了十几人,为首者宫装打扮,发髻上簪了几枝白玉兰,气度矜雅,仪容不凡,似笑非笑看着她。

张氏跟疯了似,一下接一下打在她身上,阮梨原本还伸手阻挡,现下被那女子一看,却连反抗气力都没有了。

明明都是女人,她身上丝绸明珠也远比那宫装女子贵重,只是真面对面相见时,她却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觉得自己输了。

形容疯癫张氏被人暂且拉开了,阮梨勉强整理了衣衫,强撑着站起身,叫自己不要输阵“你,你便是太子妃吗”

她声音有些颤抖,维持着自己尊严,倔强道“我与三郎真心相爱,我绝不会离开他”

女官淡淡看着她,道“太子妃娘娘是什么身份,岂会踏足贱地,见你这样粗使奴婢”

“再则,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对待贵人,岂能你你我我称呼”她脸上笑意一敛,道“掌嘴”

几个掌罚嬷嬷闻言,便挽起衣袖,走上前去,阮梨勃然变色,怒道“你们敢如若对我动手,三郎绝对不会饶恕你们”

“我们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名前来,太子殿下若有不满,皇后娘娘那儿自有说法,”女官云淡风轻说了一句,声音忽一厉“打”

阮梨不想自己把李元毓都搬出来了,却没有任何用处,下意识转身想跑,却被两个嬷嬷按住肩膀,动弹不得,下一瞬,粗粝巴掌就甩到了脸上。

接连二十个巴掌打过去,阮梨唇角已经溢出血来,两颊更是肿胀异常,血丝绷显,全然没法儿看了。

女官示意停手,两个嬷嬷将她松开,阮梨自己却再站不住,两腿一软,倒在了地上,目光愤恨瞪着她们。

“阮梨,你是山匪罪民之后,原本就是该问罪,能入了太子殿下眼,随从侍奉,是你福气,但你真是好大胆子,居然妄想以妾充妻,做起正房娘子梦了”

女官将皇后口谕宣完,冷冷道“皇后娘娘说了,赏你三十杖,叫你清楚自己定位,还有”

她一指阮梨身边想偷偷溜出去报信,搬李元毓前来相救女婢,讥诮道“到了这个时候,就别耍这些小聪明了,你想见太子殿下可以,挨完了这三十杖,咱们即刻进宫,皇后娘娘已经传了太子殿下过去,有是说话时候”

阮梨原本还怀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先拖下去,叫人去请李元毓来,不想直接就被人戳破,心下又是恼恨,又是委屈。

她忍不住哭了,眼泪打在脸上,酸涩痛“我是太子殿下人,你们没资格动我等三郎来了,我叫他把你们统统打死”

女官只是冷笑“我拭目以待。”

两个嬷嬷近前去抓她,便要将她按倒在长凳上,张氏拍掌大笑,状若疯癫,看起来恨不能自己去抡棍子。

阮梨满心惊惧被人按住,浑身都在哆嗦,脑海里忽闪现一个念头,忙尖叫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有身孕了”

女官听得眉头微蹙,张氏脸色也有些变了。

她上下打量阮梨几眼,花白头发随之一晃,狐疑说“什么时候事”

“快两个月了,”阮梨胡乱扯了个谎,强撑着道“这是三郎孩子,是皇子皇孙,谁敢动我”

张氏已经有三个孙儿在,哪里还会在乎一个还没出生、不辨男女,尤其孩子母亲,又是杀死她胞弟仇人之女。

“你父亲死去三月,你身孕却不到两个月”

张氏神情讥诮,走到阮梨身前去,轻蔑啐了一口,道“下贱东西”

阮梨原本因希望而迸显出几分涨红面颊,霎时间惨白下去。

张氏恶狠狠瞪着她,两手叉腰,恨声道“皇家容不下这样丢人现眼事情,更容不下这样孽胎出了事儿我担着,太子殿下若是要问罪,便来杀我好了打”,新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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