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在水里再净了一遍,陈武道:“鬼叔来有什么事?”鬼车道:“老子抓了个使者,君上这回要见了!”陈武皱眉道:“使者,一枪杀了不就完了,搞那么多事?”鬼车大有知音之感,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可不是说么,老子也是这个意思呀,但这是君上的意思,说的莫名其妙的,还要我们郑重的接待他们!”陈武想了想但是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想了,陈武拍手道:“罢了,如果是阿父的意思,那就一定有深深的用意,我阿父想事情,一向是三转五绕的,一个主意关系着几个用意!鬼叔,我们还是去的好!”
鬼车回嗔做喜:“说的也是,君上这个人厉害不说,心计才是最强的!不是这,我能信他?”说着两人一起走了起来。说着也怪,陈武竟然和鬼车的感情很好。这一想却也就正常了,陈武也好,鬼车也好,两个人都是另类中的另类,哪一个也都是有着共同的爱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也就是如此了。在鬼车的心里,小武子这丫头够劲,有性格,在战斗上说也直接,对于陈武来说,鬼车也似是她的叔叔一样,这样一来,两个人能不好么?
当两人到了门口时,遇上了夏虫八,夏虫八大声道:“对不起,君上有令,几位长官一起到了,再行晋谒!”陈武把手一挥,“切”了一声,然后道:“阿父搞这么正规干什么?”鬼车哈哈大笑道:“小丫头,就是没事的想到你君父的怀里撒骄!”陈武羞恼道:“鬼叔,你说什么呀!”鬼车感慨,道:“你还是一个女孩子呀……我有一个儿子,你要不要?”陈武莫名其妙:“你的儿子才出生没多久吧!”鬼车道:“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敢不要你这么好的女孩子,我阉了他!”陈武笑笑呵呵的道:“一岁的小孩子也阉?”
鬼车哈哈大笑:“没眼光,不阉做甚?”陈武道:“要嫁也不嫁你家的,小肉虫一样,等长大了不定得成什么样子!万一没有你半点样子,那我还嫁一条肉虫子么?”鬼车连声道:“小孩子都是那个样子,长大了肯定和我一个样儿,我的种,能不和我一个样么!”说着他忽然凑过来,对着陈武耳朵边说道:“你那点心思,俺知道,可君上不喜欢你这样的,不然,君上可就娶你了……”陈武大怒道:“鬼叔,再说这话,兄弟没得做了!”鬼车道:“别别别……”然后道:“不过你也别心灰,君上现在对你已经很好了,从前都不正眼看你,你还小,十三了吧……十三都不到,再有些日子,女孩啊,就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开始变化!”
陈武回嗔而喜:“你说的是真的?可是……”鬼车挥手道:“人都是会变的,你鬼叔从前喜欢肥肉,现在不也一样是喜欢瘦的了?”陈武拍着头道:“那我可得开始留长头了!”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到底是来了几个军官,他们是刘而已、刘金吾两名步军将军,息虎、黑牙两名骑兵将军!当此六人到齐了之后,夏虫八回身大声的喝话道:“报告君上,新编骑兵卫卫将军陈武、奋先营营长鬼车、赑屃师师长息虎、饕餮师师长黑牙、第二折冲军团军团长刘而已、第三荡寇军团军团长刘金吾!请求晋谒!”众人一起立正,他们都受过一定的军事训练,由这个气势,也可以见出东骑军的军事素养。从里面出一个声音:“进!”
众人排队进入,齐声大叫:“参见君上!”在这军帐之内,已经进行了一定的打理,打理的人就是在北信君身的囚牛卫军官。北信君坐在高处,在他的左右身下,安排着左右各三的位置。北信君一挥手:“坐!”陈武、鬼车分左右落坐,骑兵军官与步军军官分边落坐!北信君在上道:“鬼车!”鬼车起身道:“鬼车在!”北信君笑着道:“人是你带来的,你直接带进来吧!”鬼车道:“遵令!”说着起身离去。
待他走后北信君淡淡道:“由此可以看出,禺支人盯不住了,他们支撑不住了,不然他们不会来见我们!”刘金吾道:“既然如此,君上,我们还见什么见?”刘而已道:“住口,君上自然有君上的道理!能不打,那就是好,打也是要打软的,不能让敌人硬!”北信君大声道:“说的对!就是这个道理!金吾小子,本君现你是个能指挥打仗的,但在这心里算计之上,你却不如老二(指刘而已,刘而已从前叫刘二)!”刘金吾起立道:“遵令,君上!”
北信君哈哈大笑,拍拍手道:“坐下!”刘金吾坐了下来,北信君低下头,过了一会儿道:“人怎么还没有来?”却在同时,外间的夏虫八道:“报告君上,禺支使者到!”
北信君笑语:“说傻子傻子来了!进——”不一会儿,鬼车拉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库左木伦。他的脸上还蒙着黑布。库左木伦听到一些怪怪的号令声,但是他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直到一只大力的手按着他,库左木伦知道这是要他下跪,但他大叫:“我是使者……”这句中原话他已经喊得很大声了,并且还很熟练。但来自他身上的那股压力太重了,最后他还是倒在了地上,膝盖上出一阵阵的痛楚!他回头张望,从黑黑的蒙布里什么也看不到。当他的蒙布给拉下来之后,他还是呆,甚至眼睛也睁不开来!当他到底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见到在东骑军的军帐中,那一张张总算可以看见的人脸!在他的身边,压着他跪下来的就是那个眉眼不分的丑八怪而已!鬼车吼:“跪着回话,敢起来,阉了你!”说着回到自己的位上!库左木伦道:“我是使者……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北信君坐在上位,道:“你说你是使者,有……你们什么禺支王的国书么?”库左木伦看了看这个说话的人,这人很怪,脸上戴着一个黑黑的玩意儿。他不知道那是墨镜。中原的高科技产物,价值一万金(市零售价)!库左木伦道:“我们是……月支国……不是禺支……”
北信君扬了扬眼,用手顺带着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陈武会意,一个箭步冲下来,扬手就是一记耳光,库左木伦的脸上一下子就重重吃了一记,脸都高高的涨紫了起来。耳朵里也是嗡嗡的响着。他侧过脸,看着这个打他的人,那是一个个子不怎么高大,浓眉大眼的男子(可怜他认不出陈武),但非常的英俊,只是这种英俊下却有着一种异样的邪气!陈武手指他道:“君上说你们是什么,你们就是什么,我们说你们是什么,你们就是什么,你是禺支人,就是禺支人,就算你们真是月支人,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不承认,你们也都是禺支人!”
一丝血沫子从库左木伦的嘴角里流了出来。陈武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众人一起出了轻笑。这是轻蔑的笑声。北信君这才说话,他道:“你们禺支国王的国书呢?”库左木伦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方白玉,这上面是白玉之王的刻信,上面说白玉之王要和东骑人和好,要库左木伦出面,解释误会!在一名给叫进来的舌人解释之后,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误会,你们指的是什么误会?”库左木伦道:“是……这样的……我们要解释一下我们双方的误会,我们听说……是贵军先受到了不明的攻击……所以才会奋然兵……来攻打我们的?”北信君哼了一声,道:“那是当然的事情,本君所在的东骑离你们有数以千里,不是你们先一步攻打我东骑,我东骑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我大东骑是一个强国,自然不可能对子民受到了攻击而不闻不问!你们既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知道的人都在暗笑,莫名其妙,东骑人什么时候遭受到了不明所以的攻击?从来没有,不,也不能这样说,总有一些私斗的,但那都是给管制的。匈奴人是有在边缘一带的地区进行过劫掠,但那都微不足道,在东骑的地图上看,东骑的地盘太大了,而东骑要营造一种战略纵深的范围,所以把边缘的百姓往内迁,一步步的在东骑的控制之内进行着外侵。
事实上,东骑人自己叫翻了天,说有人打他们,他们才动的这种东征,可事实上,从没有人攻打东骑,禺支人完全不知道,东骑就是来打他们的!他们还以为这是有不明的敌人先打得东骑人!而不知情的东骑人则把目光放在了禺支人的身上!这一点也很好理解,按照大国理论。东骑是一个强国,自然也可以算是一个大国,能向这样一个大国动手的自然也就是同等的大国,东骑人说是自己西面的敌人来袭,这样算起来,也就可以说明是禺支国人才有这样的国力和实力!所以这绝对可以说是一个误会!
“这是误会!”库左木伦道:“这绝对是误会……我们月支……我们禺支……从来不会出祈连山地区,我们一直……我们一直是……在这里的……所以贵国贵军的事情与我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自己也常常遭到别人的攻击……比如说匈奴人……他们就时不时的和我们打过……但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所以……我们两个国家才会这样的对峙着……这样下去对我们两国都不好……大量的国力给白白的浪费了……为了避免误会,我们来这里做出说明……一切与我们没有关系,所以我们不该战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呵呵……”北信君笑了,众东骑军将们也一起笑了起来。北信君道:“朋友,打生打死这么久,我们还可以做朋友么?”库左木伦擦着头上的汗道:“当然可以,本来就是在流无辜的血,不能再让大家白白的流血了,我相信东骑的军队也想回家了,贵军难道不是老远的来么?我们……我们可以给贵军……一定的补偿……事实上……我们都是匈奴人的受害者……只有匈奴人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北信君在此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匈奴人是讨厌,本君也不喜欢,本君也同样讨厌匈奴人,但本君怎么可能相信你们就是好人?你们就不是和匈奴人一起来谋算我们的?本君看来,你们的粮草不多了吧,一下子集中那么多的铁骑,但你们却不敢向我军正式开战!”库左木伦忙叫道:“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有足够的粮草,但是我们的白玉之王并不想有无辜的伤亡,这对你……我……都是不利的……”
“说的也是……”北信君也摆出了一副凝重的样子。他意味深长的道:“九月了……快十月了……”他一说话,库左木伦也明白过来了,大叫道:“的确是如此,的确是如此,快要十月了,再要拖下去,就会下雪,到时大家都不好过!我们月支……禺支会退向祈连山,但贵军就会危险了,这对大家都不好!”北信君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本君也是深以为然,但是这个误会,怎么解释?如果本君就这样灰溜溜的带大军回去,那天下人岂不都是要笑话于本君的吗?”库左木伦连忙道:“我们可以给大王大量的财货,大王完全可以向部下有个好的交待……”北信君道:“这也是一个办法,如你说的,本君在这里也算是捞够了,是要回军了,但是话说回来,不能不有一个仪式!这样好了,本君提几个条件,你看行不行?”
库左木伦道:“请大王说话!”北信君道:“第一,你们要向我军高层军方说明这是一个误会,大家都相信,这才行!”库左木伦道:“这是一定的,这是当然的!”北信君嘴角一抽,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他道:“第二,你们要赔偿本君的损失,本君出兵多日,损伤良多,所以贵国一定要予以足够的赔偿!五十万金,不算多吧!”库左木伦犹豫道:“可是……小使带来的礼已经有了五十万金左右……”北信君摇头道:“不够,不够,这样好了,我们可以拖一下,我们可以等你们从后方调集钱财,但如果过了十一月,也就是说,到时万一下雪,这很有可能,那么本君只好就‘地’于粮了!”北信君在这里说就“地”于粮,其实是说“敌”。也就是说,如果没有足够的钱财,那么北信君就会疯狂的对禺支国进行报复的攻击!这按理算不了什么,但同样的,会让禺支国的国力受损,国力受损可不是钱财的小问题,对此库左木伦可是再了解不过了,他当即道:“这一条我也可以替白玉之王答应!”
北信君不信,道:“你说的是真的么?”库左木伦道:“当然是真的,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作保证!”北信君笑道:“那就好了,本君也是开心了,那我们再说第三条,第三条更简单了,本君听说你们有一个雪莉公主……”库左木伦大叫道:“不行……”北信君淡淡道:“本君什么都没有说,你就说不行?”库左木伦大声道:“雪莉公主是有婚约的!”
北信君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道:“哦,有婚约的,谁呀,不会是你吧!”库左木伦哪敢开口承认,说道:“不是我……但是……”北信君摇摇头,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本来以为可以……少一个也就少一个……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的……”
库左木伦大喜,擦着眼泪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北信君道:“话是这样说了,但还有一点这一点是一定要做到的……”库左木伦立时道:“请大王明言!”北信君笑着道:“在中原,有一个说法,就是两国要合好,要有什么说头的,就一定要相王,本君也算是东骑之王了,你们禺支不也有一个白玉王么?那咱们就相一次王好了!”相王也是一种中原才有的仪式。
就是说,双方的老大出来,约个时间,约个地方,然后你尊我为王,我也承认你为王,大家都是王和和气气的一个见面会。
这种仪式一直到魏国打了大败仗,才开始和齐国相王,此后,齐威王称正式的王。北信君现在是提前把这一套拿来用了!
库左木伦犹豫不决,道:“这个……小使要回去问过白玉之王……我不能替大王做主!”
北信君道:“相王是必须的,一定要相王,关于其中的细节,我们可以慢慢的说,让大家谁都没有问题,本君是王,本君要担心自己的性命,你们白玉之王也是如此,大家都注重自己的性命,本君的相王诚意十足!你回去可以告诉你们的王!如果同意了,我们就进行详谈,本君希望一切在十一月前结束,早结束,本君也好早早的离开这里,这一点,不也正是你们所想的事吗?”库左木伦还要再说,但北信君一挥手,两个囚牛卫上来,一下子就把他的眼睛给再度的蒙上了,人给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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