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根大怒,低声的严厉喝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给了我们强大的力量,使我们可以徒手生裂虎豹,硬顶蛮牛的撞击,甚至比半龙食人魔还要强两三倍;祖先给了我们天生的快速愈合能力,无论多严重的创伤,哪怕是割肉断骨的重伤,只要不死就能慢慢恢复过来;祖先还给了我们天生的类法术能力,‘改变自我’、‘指北术’、‘侦测魔法’、‘造水术’和‘神莓术’让我们可以在深深的丛林中安逸的存活下去,‘侦测魔法’可以让我们避开那些危险的魔法兽和其它怪物,而‘改变自我’则可以~~”
勒克索不耐烦的打断道:“别提什么‘改变自我’,那种法术只能改变外形!其它的全都没变!不错我们是可以变成大型丛林攀爬山地,但是我们并不是真的便成了,而是让自己的外形接近大型丛林罢了!我们甚至没有的敏捷和快速!这种变身法术在施展中一点儿用的没有!”他又激动的指天划地道:“难道您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们的族人会被屠杀?为什么我们这两百多人会像丧家之犬一样,被区区几个葛格斯神的牧师追得到处跑?祖先的那些东西东西根本就没用!不错,我们的确个个都是大力士,但是我们有什么好装备?没有!除了那些傻木棒和从别人手中缴获过来的大弯刀外,我们甚至连一柄二等魔化武器都没有,一身巨力又有何用?别人往天上一飞,我们的非凡巨力又有何用?!只能当别人烈焰下的肥壮烤猪罢了!而防御呢,除了树肤术和石肤术,我们甚至连一见象样的鳞甲都没有。哪次战斗中不是我们吃亏?连快速愈合的能力都救不了那些同伴的命。至于什么‘神莓术’,也根本就不不过人家‘造粮术’。要是我们人人都会‘造粮术’,也不必这么辛苦的四处流浪,寻找可以种植浆果类植物田地。”
本就一把年纪、面色苍老如老树皮的卡尼根顿时哑了声儿,憋了半晌才低声呵斥到:“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隐逸亚巨人,我们有自己的天生传统,这是祖先给予我们的恩赐,我们不能随便就遗弃~~”
勒克索气呼呼的打断道:“但是我听说,您在年轻的时候也丢下了‘传统’,跑到本督帝国里去混了将近十年才回来!您不是也遗弃了传统吗?要是外面的世界不好的话,您干嘛要逃离部族?!”
卡尼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僵住了一会儿才叹气道:“不错~~我确实离开过,确实也去过本督帝国的内部,甚至还信奉过一段时间的六臂战神葛格斯。但,正是因为我信奉过、我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我才知道他们的危害!他们的那些东西并不像上去那么美好,也不适合我们的隐逸亚巨人。这是天生注定的!”
勒克索越加来气了,几乎和他吵起来:“什么天生的?!都是你们不求进取的理由!就是因为你们还有那些祖先们,千百年来不求进取,窝在深山老林里得过且过,才落到现在这副局面!我们更人家想必有多大的差距吧,人家打死我们就像射死一群野鸟般容易,而我们却连人家一根毫毛都碰不到。左一个传统、又一个传统,把我们害到这副田地的不就是那个不思进取的‘传统’吗?不但武力上是这样,方方面面都是这样。我们有那一点比的过人家?我们天天吃的不是浆果就是坚果,要么就啃些摸了盐巴的干肉。再听听人家半人马,他们吃的是加了数十种佐料的烤小羊、那鲜美的嫩肉都能在嘴里化掉,那满口的香气比最香的花朵还要迷人;喝得是最甘美的马奶酒,好似温暖的火力进入了笼罩着身体,不在畏惧一切寒风和冰霜,是世上最好的健身饮品;他们穿的是用最柔软羊毛制成的放水衣服,穿在身上后好似婴儿的手在抚摸全身,比我们这些硬邦邦又冷冰冰的皮甲强一万倍!我说是一万倍!”
卡尼根丝毫没有被他的激动情绪所吓倒,只是冷冷的顶了回去:“你以为那些东西都是白来的吗?你以为所有的人都会享受那些东西吗?你太天真了!人家让你知道的事物,都是人家想让你知道的。
人家不想让你知道的事物,你又知道多少?当年我也像你一样天真,等到了外面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儿――压根就不是他们吹的那样!让我来告诉你,那些最鲜美的羊羔肉肯定是由数个半人马制成的,但这些做食物的人肯定分不到半口!因为这种东西只有他们的首领才有权享受,其余的就干巴巴的在旁边等着闻闻香吧!那些甜美的马奶酒是肯定是从大量劣质的马奶酒中精选出来的,百磅烧喉咙的劣酒中能搞到半磅就不错了。你以为是谁都能喝的吗?错!只有那些高高在上役使别人的权贵才喝得起!那两个半人马牧师和首领都是族中的权贵人物,他们当然吃的好、喝得好、穿的好了。其余的人能穿两件羊皮n就已经要感谢诸神了。你还不知道吧,最上等的羊毛是供给那些权贵们的,此一等的羊毛是要拿出卖钱的,最差的羊毛才会留给普通的半人马去塞衣服遮寒。我在本督帝国游历的时候早就听说过了!”他严肃的凑近勒克索,冷声说道:“你别以为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好,那些‘美好’只是属于一小部分人的,其余的人全都是被奴役、被压迫、被剥削、被欺骗的对象!我当初也是被外面的‘美丽世界’给骗了过去,但最后才发现,这个‘美丽世界’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磨难和死亡之上的,是相互奴役才能诞生的。难道你要我们放弃了自己的传统,也相互奴役吗?”
勒克索不服的反驳道:“那我们也可以去奴役别人!总比现在到处被人追杀、被人瞧不起要好一万倍!”
卡尼根狠声道:“我们奴役谁去?!去奴役这满地的老鼠和石头吗?谁又会甘心别别人说奴役、所控制?!勒克索,奴役别人、控制别人,不是我们的传统。”他激动的差不多是在吼了:“因
我们血脉中流淌的东西。我们,根本就不擅长干这t+知道?!”
勒克索也恼了。对着自己地首领吼起来:“我不知道!我知道学他们地就有最美味地肉。最好喝地酒、就有最~~”
卡尼根一把打断道:“学他们确实有最美味地肉。但你以为吃到肉地人一定是你吗?!要是你失败了。被奴役地人就是你了!到时候你就只有老老实实地守在旁边像野狗一样拣别人地残羹冷芷了。”
勒克索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道:“但要是我成功了呢?就是你这种缺乏勇气地人做了部族首领。我们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些被屠杀地、被贬为奴隶地隐逸亚巨人不都是按照你所说地传统在生活吗?到最后还不是落了个下场凄惨地结局?我们就是不想被屠杀、不想被奴役。所以才要改变!只有改变才能让我们有机会摆脱被奴役地命运。否则我们肯定要被奴役!我们要得就是改变地机会。不仅改变我们地命运。更可以改变我们地生活。难道你真地就不喜欢那些好肉美酒吗?”
卡尼根又被噎住了。地确。要么奴役别人。要么被别人奴役。现在地世界就是这么疯狂。他默默地注视了年轻人半晌。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做最后地努力:“就算你成功地奴役了别人。吃到了好肉好酒。也未必是真正地幸福。似鲜美地肉食会败坏你地肠胃。些似甘美迷人地酒水会腐化你地筋骨。那些细软地羊毛会消磨你地意志。最终你就会变成那些游吟使人口中地肥胖大恶人。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
对面地勒克索只是冷哼道:“那总比成天吃着没啥味道地浆果、坚果和瘪淡地腥肉强一万倍!”
卡尼根继续反驳着:“瘪淡是因为你没有搭配好。浆果和坚果只要合理搭配其它植物。照样能够吃地很美味。把瘪淡腥肉用特定地树枝烧制成熏肉照样味道浓香宜人。勒克索只要你放弃焦躁地**心态。在每次咀嚼时仔细体会果实味道进入舌头、进入肠胃。放弃种种追逐感觉地意念。你会发现所谓地‘瘪淡’中。其实还是又很特别地意境地。”
对面的勒克索顿时嗤笑道:“‘意境’?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不就是自我陶醉吗?哼,真是廉价头顶的自我陶醉,人家‘陶醉’还要音乐呢,我们除了乱七八糟的吼叫、敲一些硬邦邦的木鼓外,还有什么?”
卡尼根几乎是仰天长叹,这几十年来整个隐逸亚巨人都在不断的四散逃离,或是被本督帝国屠杀和奴役,年轻一代自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下,早已对强大的外面世界心存向往,很多人已经不会去用心体会传统中的精髓了。于是他们到的永远都只是表面的现象,不到那些内在的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些东西都是祖先们用自己的命运去换的的知识和能力。难道就要在这一代人身上彻底断绝吗?
于是他耐着性子,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不是自我陶醉,而是对于大自然的另一种体会和思考。至于音乐,我们的音乐不是用来撩拨心神的,而是用来沟通大自然、传承自然知识的,它能让我们懂得自然中万事万物的关系,使我们更好的生存下去而不破坏身边的自然。如此我们的族人才能长盛不衰。”
勒克索几乎使惨笑起来:“现在还‘长盛不衰’?我们都快死光了!收起你的‘音乐’吧,打死我也不会再去听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我只想听到那些豪迈而雄壮的歌声,那才是引领我们走向‘长盛不衰’的雄伟号角声!你刚才就没听到半人马牧师的歌声吗?那种力量岂是‘传统音乐’能比的?!”
卡尼根沉着面色,慢慢的说道:“传统的音乐是源自于自然的音乐,事实上自然的声音就是‘传统音乐’,这种音乐有自己的力量,那就是自然的力量。你听这风吹岩石和冰雪的声音,它就是自然的音乐。其中蕴涵着巨大的、久远的力量。还有那绵绵不断的流水声,它带来了生命的音乐。还有那植物嫩芽破土而出的声音,那是欣欣向荣的欢乐音乐。山中野兽群鸟的叫声,那是不屈的斗争音乐。只是你从来没有去欣赏过。”
勒克索真拿这死不服输的老头没办法,只得闷声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群杂乱无章的吵闹声就被你吹的像鲜花盛开似的。反正我即听不出它们有什么节奏,也感觉不到它们有什么力量。哼,它们真有力量话,我成天骂它们,怎么就没到它们顶一句回来?难道怕了我?真是搞笑!”
谁料卡尼根居然非常认真的回答到:“它们当然会回应你!只不过它们不是用声音去回应你,而是用命运去回应你。当你仔细心去仔细观察、用行动去认真与它们交流时,你就能在其中自在的生活,获得果实、肉食、盐巴。当你不去聆听它们的声音,不去观察和交流时,你就会发觉自己生活在囚牢之中,万分痛苦。所以不要用耳朵去听、用嘴巴去交流,而要用心、用脑子去‘听’,用行动去‘交流’。这样你就会发现无穷的宝藏。”
勒克索终于不耐烦了,连连摆手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就是废话多!什么狗屁的‘无穷宝藏’?我们现在连一把二等魔化武器、一张强弩都没有,还有什么宝藏?!那些葛格斯神的牧师们从来不听什么自然的音乐,人家照样像野狼追兔子一样撵的我们在深山里到处逃窜,一直逃到这雪山之中,还死了那么多族人。要不是这里远离本督帝国,他们还会不依不饶继续追杀!人家从来不理会‘自然’,却能在深山老林中纵横自如。再反观我们,这个什么扯淡的‘自然’什么时候帮过我们?!我只到族人在它的寒风和凶兽中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它正在扼杀我们!这种混帐东西,我们干嘛要它?!我们只需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