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放心,我楚人虽寡,但终将会灭此暴秦。”
“住口,此处人多耳杂,不可如此鲁莽。”
听到青年男子与那中年男子之间相互对话,白小天伸到一半的手,停了下来。
如果说到了此时此刻,他还不知道面前这两人是谁,他都要怀疑自己的肩膀上是不是长了一个肿瘤,而不是脑袋。
既然已经得知了历史的惯性走向,白小天便准备离开。
英雄人物嘛,远远离开膜拜就是了。
跟他们走的近了,可不一定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皇帝虽然废了自己的修行,但是最起码他对得起这个天下。
自己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就与他做对。
只是,正当他准备收回手回去之时,却见那中年男子的目光看了过来,
“你是何人?要干什么?”
而随着他的声音出口,那青年男子也是豁然回头,一双重瞳死死盯着白小天。
白小天看了看自己快要拍到此人肩膀的右手,慢慢的收了回来,露出了一丝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额,二位壮士好啊!”
说实话,被这双重瞳死死盯着,白小天的压力还是感觉挺大的。
更何况,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身形高大,就是个普通人站在面前也感觉到一阵压力山大。
不要说白小天还知道此人的事迹,二十万秦军降卒说杀就杀,那么恢弘壮丽的阿房宫说烧就烧。
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社会我羽哥,白小天感觉自己这点小身板,还是离远点好。
只是此时,自己似乎走不了了?
项藉看着这个一看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富家少爷,不知自己刚才说的话,此人是否偷听到了。
他又回头看了眼叔父,见叔父也是眉头紧皱看着此人,心中便已经有了数。
上前两步,一把拍在此人肩膀上,然后哈哈一笑,
“不知道这位仁兄找项某人有个见教?”
白小天将自己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
他有个鬼的见教,只是这大个,此时一把拍在自己肩膀上却不松开,只怕自己不说出个一二三,此人只怕不会放自己走。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他不让自己走那么不如且认识一番。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
不过最后此人结局如何,最起码此时他还不过是一个青年人。
自己但凡动点心思,只怕他能不能成为西楚霸王也说不定呢。
想通这一切之后,白小天也不在害怕,索性双手一抱拳,说道,
“重瞳本是无敌姿,何须去羡他人威!吾观这位尊兄一身傲骨,有至尊之姿,假以时日,必成一番大业。因此,特来结交一二。”
白小天说这番话时,神色那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肃穆,搞的中年男子是一脸懵逼。
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个神棍,不过对于白小天这番马屁,项藉却是十分受用。
只觉此人十分会说话,一番话语竟然直说到自己心里面了,连带着看白小天的目光都温顺许多。
“哈哈哈……”
一连串爽快的笑声过后,那青年男子终于开口了,
“这位小兄弟过奖了。某家项羽,这是我叔父项梁,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白小天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你笑的连后槽牙都露了出来,我还真就信了你的谦虚之词。
只是,心中虽然如此想着,但是他还是笑着明知故问道,
“在下名号不足挂齿,不知二位可知昔日楚国名将项燕将军?”
果然,提到项燕,白小天很明显的看到项藉与项梁二人皆是神色一变。
项羽正要回答,却被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拉住,那中年男子说道,
“项燕将军鼎鼎大名,我等岂能不知?只是不知小兄弟问起项燕将军有何用意?”
白小天看了眼中年男子,却见此人虽然不及项藉身材高大,但也是一个粗犷之人。
只是,此时这粗犷之人居然心思意外的细腻。
自己只是随口一问,居然让他起了防备心思。
白小天笑了笑,而后摇头解释道,
“无他,只是在下十分敬佩项燕将军的为人,并且有些惋惜他的结局而已。”
他此话一出,不论是项藉还是项梁,想起国仇家恨,叔侄二人顿时红了眼眶。
白小天一见二人的反应,就明白他们只怕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确定了历史走向,白小天便不想再多说什么。
看着已经快走出会稽的巡游队伍,白小天便不准备再磨蹭。
看到旁边还有个落魄老头在代人写字,白小天上前扔给他一点碎银子,然后说道,
“老人家,借你纸笔一用。”
那满头白发的老者,抬头看了眼白小天,呵呵一笑,拿着银子便去了一边。
白小天走到那书桌之上,按照记忆里的书法,挥毫写下八个大字。
而后将信封折叠起来,封好封口。
此时,项梁与项藉叔侄二人这才从悲愤情绪中走出,白小天来到二人身前,将封闭的信封交到项羽手中。
“这是什么?”
项羽拿到信就要拆开看,却被白小天拦了下来。
白小天连忙拦住他,而后说道,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若是有缘我们以后还会相见,只是希望项大哥在实行自己的抱负之时,能尽量克制自己一些。
至于这封信,还请项大哥在遇到困难之时再看吧。”
项藉被他这番奇怪举动搞的有些懵,不知道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不过既然人家已经说了,他也不好当面拆开。
见项藉点头答应,白小天这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在下名姓,下次相见,一定告知。”
说完之后,白小天便直接去追赶巡游队伍了。
只留下项藉与项梁叔侄二人在原地注视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写的是什么?”
项梁从侄儿手中接过白小天留下的信封。
“叔父,这不太好吧?”
项藉看着叔父的举动,他已经答应了那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项梁摇了摇头,知道这个侄儿信守承诺,从来不屑做反复之事。
只是,这是优点,却也是缺点。
“现在局势不同,这么一个莫名其妙之人,突然给你一封信,不得不防。”
项梁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信封,然后他就僵住了。
良久,他才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看着白小天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