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仙结为人间夫妻听着似乎像天方夜谭,但嵇清柏还是忍不住越想越多,萧国国力强盛,民风开放,帝王家也如普通百姓一般,规矩尊卑没那么多,他这个太子能当的如此逍遥也是托这太平盛世的福。帝王在行宫放松享乐,带的仆从并不多,嵇清柏整日与陆长生冬猎玩雪,太子妃的事情倒也不急于一时,皇帝皇后比太子本**心,偷摸着还请了高人来算卦,嵇清柏知道后担心了一阵子檀章会不会被发现,结果一无所获,高人什么都没卦出来。白天猎到的鹿和熊被堆在了太子殿前,嵇清柏让宫女们温了酒,与陆长生小酌几杯,天夜后,伴读睡在偏殿,嵇清柏一个人坐在屋檐下喝酒,身边炭炉暖人,他喝得鼻尖冒汗,忍不住脱了靴子。这回嵇清柏没敢再脱袜子,他喝着酒,发现不知何时有细细茸茸的雪飘下来,静谧无声地落在了地上。太子的酒量很好,喝了一壶也才是微醺的程度,嵇清柏晃着酒壶,看着冬夜雪中透出隐隐约约的光,一朵红莲绽开,嵇清柏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皑皑白雪上的鲜红璀璨耀目,莲花绽开一朵,又一朵。檀章踏着雪与莲,慢慢走到了太子的面前。嵇清柏的酒壶摔倒了地上,檀章低头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目光又落回了太子的脚上。嵇清柏舌头都大了,急急忙忙道:“我……我今天穿袜子了。”檀章点头:“我看到了。”他弯下腰,扶起了嵇清柏的酒壶,酒香混着甜味绕在鼻尖上,嵇清柏两颊坨红,像是醉的厉害般。檀章笑了一下:“殿下喝多了?”嵇清柏摇头:“没有没有……这酒不醉人。”他说完这话,又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忍不住偷偷看了檀章一眼。谪仙似的人没说话,雪落在檀章身上又像没落着,他似与天地共一色,伸出手,抱起了嵇清柏。太子只觉神仙身上真是又香又甜,醉得愈发厉害起来,他想到之前太子妃的事儿,肺腑间一呼一吸都是滚烫的。檀章将人放在榻上,一抬头,便见嵇清柏目光痴迷地望着自己。“我要是一直不飞升,你怎么办?”嵇清柏忍不住问道。檀章平静道:“殿下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人世不过百年而已,我等得起。”嵇清柏咬了咬唇,低声说:“那既然如此,你何不与我共度此生?”檀章顿了一顿,突然轻笑了一下:“殿下是要我嫁给你?”嵇清柏紧张道:“也……也不是。”他心虚道,“我这不是要选妃了嘛……可我心里没有中意的人……”檀章脱了太子的袜子,对方脚踝上的铃铛轻轻一动,发出了“丁零”一声,嵇清柏闭上嘴,羞耻的耳朵发红,急着要把脚抽回来,檀章握着他的脚踝不放,抬头望向他,淡淡道:“殿下中意我吗?”嵇清柏不肯开口,急得眼眶都红了。檀章一手抓着他的脚踝,屈膝跪在床榻上,倾下半身,压住了身下的人,轻笑道:“殿下既然中意我,我自然是要嫁给殿下,做殿下的太子妃,给殿下生孩子的。”嵇清柏:“……”神仙这话说得过于容易简单,理所当然了些,以至于嵇清柏甚至以为自己还未酒醒,做着美梦,满脸的不可思议。檀章并不指望他说什么,低下头亲了亲太子的耳垂。嵇清柏嫌痒,躲了躲,又被檀章捏住了脖颈。檀章咬住了他的两瓣唇,嵇清柏吃痛呜咽了一声,却没挣扎,乖乖被人亲了半天。酒的后劲很足,嵇清柏被亲的气喘吁吁,呼出的都是酒香。檀章又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嵇清柏含糊地问,他被脱了太子袍,躺在一床绫罗绸缎里。檀章摩挲着对方如玉般的裸背,低声道:“佛不可沉溺**,需戒色断妄。”嵇清柏:“?”檀章的眉心隐隐浮出了一朵六瓣莲,他说:“殿下可知,我的**是殿下,妄念也是殿下。”“哪怕这世间无量要消我法印,灭我佛魂。”“我都永远爱着殿下。”“一心一意,地久天长。”嵇清柏第二日醒来只觉喉咙干渴,头痛欲裂,他在床上躺了许久,忆起昨日与檀章种种,心内翻江倒海,混乱不堪,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结果还没坐稳,他便看到陆伴读跪坐在榻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嵇清柏:“……”陆长生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儿,慢慢移到了旁边,嵇清柏跟着看过去,只见檀章坐在榻边的罗汉床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嵇清柏很是惊讶:“你没走?!”陆长生重重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私闯禁宫可是重罪,我要喊一嗓子,你就完了!”嵇清柏立马道:“不许喊!”“……”陆长生那个委屈啊,“殿下!你真是被下降头了!这狐狸精哪儿好了?!看把你迷的颠三倒四的!”嵇清柏还没说话,就听到“咔嚓”一声,檀章阖上了茶碗盖,他看着陆长生淡淡道:“我以后就是这宫里的太子妃,你得懂规矩,喊我一声娘娘。”嵇清柏:“……”陆长生:“……”陆伴读这辈子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神仙,可恨太子殿下不知怎么被迷了心智,居然真的要和这狐狸精娘娘结为夫妻!檀章见人间帝王家也没什么拘束,他坐在嵇清柏身边,姿势闲散,倒像是帝后拜见他一般。既然是太子的“机缘”,又是仙人,皇帝皇后也不敢得罪,只是一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要与男子结姻缘,任凭是谁,脸色都不会太好看。“太子大婚毕竟是国事。”皇帝好歹是一国之君,对方哪怕是神仙,他也不能太落了下乘,“天下大喜之事,不可如此儿戏。”嵇清柏皱眉,刚想反驳,一旁的檀章左手结印,虚化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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