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诅咒之地,秦宇可谓是相当刻骨铭心。
当初虽然是被万象殿所迫,不得不离开神骸之地,但秦宇也是怀揣着雄心,想要在魔魂之地闯荡一番的。
结果路过这诅咒之城,本想着要向诅咒之主寻求庇护,却反而被其诅咒,不能拜入任何宗门,也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庇护。
对于当时的秦宇来说,这无异于当头一棒。
毕竟当年初入魔魂之地的秦宇,不过区区神境一劫,放在偌大的魔魂之地,可以说是连自保之力都没有。
也正因如此他才想要借助诅咒之主的力量寻求庇护。
毕竟绝大多数时候,只有背后有后台有背景的年轻修士,才能叫“妖孽”“天才”。
若是什么都没有,多半是死在半路,不是在争夺资源的过程中被人所杀,就是成了其他人的炉鼎养料,仅仅是冤魂一个罢了。
没想到庇护没得到,却还断绝了被庇护的可能性,一度让当时的秦宇几近绝望。
若非是早年有幸复活了元清子,从而得到了混元神宗的令牌,让秦宇可以复活混元神宗的宗主,以此为基自己重建混元神宗的话,不要说什么名震十八神域的李主,魔魂之地的第一妖孽,秦宇恐怕早已经死在魔鼎神域的某处了。
虽然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但是诅咒之主可以说是秦宇自逐荒之后最为痛恨的存在了。
不过此时身为神念化身的他尚且不知道本体那边所发生的大变,否则就该惊叹,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就和两尊堪比初代神魔的主宰存在结下生死大仇了。
恐怕从混沌开辟到如今,都再也没有第二个连至尊都不曾突破的修士能有这等资格和境遇,与两位主宰结仇还能活下来。
思绪飞转的同时,秦宇足下的速度也没有丝毫减慢。
至尊级别的存在,其一举手一投足都已经超脱时空的束缚,哪怕是随意一个念头,千百亿里也不过眨眼之间,全力飞行的速度根本难以想象。
以至于顷刻之间,他就已经掠过了魔魂之地的边界。
一股令人难以想象的恐怖邪祟之气息扑面而来,即便秦宇并非用自己的肉身,而是身处轩辕龙体道身识海之中,也能感受到这气息。
这却也是因为秦宇的修为今非昔比,他那时刚刚离开神骸之地,踏入魔魂之地的时候可是没有丝毫感觉,只感觉这是一片荒凉破败之地,似乎没什么特殊的。
如今他境界突破,对法则之力的感应比起当年高了无数倍,才能感知到这弥漫在诅咒之地中无处不在的邪祟气息。
即便是轩辕龙体道身,拥有堪比强横至尊的实力,进入其中,身体也本能的感受到危机,血脉之力都愈发沸腾起来,抵抗着这邪祟不洁之气。
从本质上来说,这些气息恐怕都是诅咒之主力量法则的体现,这便是主宰境的存在,以主宰之力掌控天地,绝非是什么领域,阵法之类的东西,光是存在本身,就让天地间的法则发生变化。
怪不得当初缥缈宗宗主,以及逍遥子等人得知自己想要独自一人穿越诅咒之地,都觉得自己是疯了。
恐怕当年即便没碰上诅咒之主,以秦宇那时的速度,在穿越诅咒之地之前,就会被这邪祟的法则之力所侵蚀,染上某种邪毒诅咒,多半根本走不出去。
也怪不得当年逍遥子说诅咒之地不是修为越高就越容易穿过去的。
确实修为高了,对这邪祟法则之力有更高的抵抗力,但同时神境修士修为越高,自身的血脉法则之力也就越强,对邪祟之力的感应更加灵敏,反而更加容易沾染。
若非如此的话,诅咒之地也不会将整个放逐之地分割成两半,成为魔魂之地和神骸之地之间的天堑,甚至导致两地绝大多数的修士都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认为自己所在的才是唯一的无上之地。
从这点上来说,诅咒之主的诅咒反倒是救了他一命,毕竟他已经有诅咒之主本人亲自种下的诅咒,这些诅咒之主无意识间力量法则所造成的变化自然无法再侵入他的身躯。
当然,他可不会为此对诅咒之主有半点感激之意,想来诅咒之主也是知道他的诅咒会让秦宇能隔绝诅咒之地中的法则之力的,可他绝不是为了救秦宇一命,而多半是想要让他背负着诅咒在魔魂之地受尽苦楚。
当初花了数年才跨越的诅咒之地外围的荒凉废墟,如今秦宇操纵轩辕龙体道身,不过顷刻即过,而他的背后,漫天黑潮也毫不犹豫的跟进了其中,所到之处,废墟的一切都被其吞噬。
也不知那黑潮中的青年,究竟是否同样感受到了这片天地的异常,但是他毫不在乎。
他比起秦宇更狂,天地间的一切,甚至天地本身都被他视作养料,又怎会忌惮任何异常?
当废墟之地被彻底吞噬的同时,难以形容的血腥和腐臭之气扑面而来,两人一前一后,冲入了一片尸山血海之中。
这同样是秦宇当初所经过的区域,这片尸山血海中有多少尸体根本不可估量,而在无数尸骸之间,更是闪耀着数之不尽的宝光,那是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神兵利器,没有一样看起来是凡物。
秦宇心中暗惊,当初因为逍遥子的告诫,秦宇穿越之时,心里将这些都当做是诅咒之地为了让人染上因果的幻象。
但此时的他操纵道身,有着至尊级的感知,能看到的东西更多。
这尸山血海,并非幻象!
那无数尸骸,还有无数宝物,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难以想象,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了这里,这尸山血海之中,又蕴含着多么庞大的财富。
秦宇甚至在其中隐约能看到几点至尊级法宝神兵的宝光。
恐怕整个魔魂之地,没有任何一个道统的财富,能及得上这尸山血海之中的无尽存在。
但整个魔魂之地,比此处更为凶险的地方恐怕同样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