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桑看去,见上面画了许多孩子,从刚出生的,到三四岁的,这些婴孩穿着各种各样的漂亮衣裳。夏萦尘道:“这是为妻让蟾宫那些彩衣设计的,夫君觉得,好不好看?”
刘桑道:“就算娘子现在开始怀孕,等孩子生下来,也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
夏萦尘道:“有备无患嘛。”又问:“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夫君想取个什么样的名字?”
刘桑道:“生下来再说……”夏萦尘撒娇般摇着他:“先想好嘛!”
喂喂,娘子,你真的不是小孩子了……刘桑被她嗔得受不了。
夏萦尘道:“听说,从怀孕的时候,就要让肚子里的孩子听好听的音乐,这样孩子出生后,就会变得活泼,所以我已经让人开始编唱声乐。还有,听说爹娘的情绪也会影响到胎儿,爹娘开心,肚子里孩子也会很高兴,快快的成长,想要早点出来,看见爹爹和娘亲,爹娘要是不开心,孩子就会长得很慢,生出来后瘦瘦小小的,因为他们不想出来,不想看到不开心的爹娘……”
这什么奇谈怪论啊?
夏萦尘抬头看他:“夫君,你开不开心?”
刘桑道:“好、开、心、哟!”
夏萦尘略一翻身,用充满弹xìng的双房压着他的胸膛,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忘了跟夫君说。”
瞅了夫君一眼:“我已经让飘姨她们去找召舞,让召舞回来。等妹妹回来后,我让她也嫁给夫君,帮夫君生孩子,好不好?”
刘桑道:“啊?唔……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夏萦尘道:“因为我想让夫君更开心嘛!”妩媚地道:“反正妹妹喜欢夫君,我知道夫君对妹妹也有意思。到时,我们姐妹两人一直跟着夫君,三个人一起好好的过rì子,再也不分开,夫君你说好不好?”
刘桑心想,虽然自从娘子与“娲皇”融合后。变得有些孩子气。在外亦是冷酷无情,更曾以杀人为乐,但是召舞这个妹妹,对她来说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姐妹双收当然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但是。万一召舞真的回来嫁给他。然后跟娘子一起怀孕……那他真的是别想走了。
虽然,从内心深处,刘桑也并非真的想离开她们。但梦里那个小女孩所说的话,依旧如在耳边。
——“爹爹要变强,要变得好强好强。”
——“要强到可以保护所有的人。”
夏萦尘娇躯下滑,搂住他的腰来,将脸蛋贴着他的胸腹,低声道:“夫君……”
刘桑问:“怎的了?”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她的声音有若梦呓,“我会用一辈子,好好的宠她,爱她,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天天陪着她玩。如果我对她比对夫君还好,夫君你不要吃醋。”
刘桑好笑地道:“嗯,我不会吃醋的。”
她的声音继续传来,恍恍惚惚:“我不会像她们一样,伤害她,抛弃她,我会做一个好母亲……我一定会的……”
刘桑沉默一阵,搂着她来:“嗯……我知道你会的。”
“夫君……”声音变得低沉。
“嗯?”刘桑道。
“不要……离开我……”美丽的公主,在他怀中慢慢地睡去。
轻抚着她缎一般的肌肤,刘桑低低地“嗯”了一声……
天sè慢慢地黑了。
刘桑搂着怀中熟睡的美丽妻子,沉默着。
——“我不会像她们一样,伤害她,抛弃她……”
回想着她临睡前的呓语,不知怎的,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不管她是娲皇,还是夏萦尘,有一点,她们两人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从小就失去了母爱。
对于娲皇来说,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被母亲用剑亲手刺穿。
而对于夏萦尘来说,母亲更是她童年时的噩梦。
或许,这也是她迫切的想要孩子的一个原因?
因为她想要证明,她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低头看着怀中的妻子。
娇躯轻蜷,睫毛微动。
在他怀中,她睡得像是一个孩子……
第二rì一早,他们来到南原西南部的一座郡城。
由于积压了太多事,夏萦尘不得不暂时离开,去处理那一大堆的公务。
刘桑无聊地在屋子里翻着书卷,虽然想要出去走走,但他依然被“软禁”着。其实他也知道,暗处必定是潜藏着许多敌人,只看娘子一离开,便让yīn阳家各宗的众多高手散落周围,将他保护起来,便可知道。
至少,他刚回到娘子身边时,娘子并无这般紧张,在华洛城时,虽然诸侯齐至,城中亦是一片乱象,但他想要到街上走走,娘子也未阻他,只是让他带上小婴和莹蝴、银蝶。
而现在,都已经回到了南原,按理说,这里乃是他们自己的地盘,相对要更安全许多,但是娘子好像反而更不放心。
刘桑并不是傻瓜,这些人是保护他,还是监视他,他还是分得清的。娘子固然是怕他逃走,但周围防护得这般严密,显然是暗处隐藏的敌人不知多少,而这些敌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为什么突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冲我而来的敌人?
刘桑一时间想不明白。
门边却多了两个女孩。
他喜道:“小婴!忧忧?”
娘子离开时,他就知道,娘子会把小婴叫来。
只要娘子在这里,不管暗处潜藏了多少人,都没人敢动手,但娘子总无法一直守在他身边,这个时候,她就会让小婴陪着他来。
她虽然会让yīn阳家的一批高手守在驸近,但事实上,她也并不如何相信那些人,所以,她不会让他们进入屋子。唯一让她信任的,只有小婴,而以小婴的实力,就算她不在,其他人也要掂量掂量才敢动手。
只是,虽然知道小婴会来,却没有想到,娘子居然把忧忧也派了过来。
他本以为娘子绝不愿他跟忧忧碰面。
两个女儿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跟花儿一般。
忧忧的眼睛无法看到,小婴牵着她一同进入屋子。
刘桑与她们,在屋内说说笑笑,说着说着,悄悄环视一圈,低声问忧忧:“有没有找到县狂独?”
忧忧亦是压低声音:“爹爹,我按你说的,派人四处找他,却怎么也无法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回阳梁洲去了。”
刘桑大失所望……以忧忧的能力,都无法找到县老爷子,看来他很可能真的已不在和洲。
一直到了下午,夏萦尘方才回来。
小婴便又牵着忧忧离开大屋。
到了外头,小婴左看右看,忽的嘴儿一撇:“叛徒!”
忧忧:“……”
忧忧当然也知道自己是叛徒。
因为她欺骗了爹爹,她跟那个女人串通在了一起。
她根本没有去找县狂徒。
虽然很不甘愿,但只有留在那个女人身边,爹爹才是最安全的。
而且那个女人已经答应了,会让她嫁给爹爹。
但是,这样做真的好吗?
万一爹爹知道我骗了他……
女孩的心里也有些不安。
驸近的几条街道早就已经被下令清空。
忧忧与小婴牵着手,穿过一条街道,耳边传来急促的风声,紧接着便是yīn阳怪气的稚嫩声音:“两位姐姐。”
忧忧漫不经心地道:“阿震么?事情办得如何?”
震公子笑道:“干净利落得很,顺家两百七十六口人,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全都被弟弟妹妹们杀了个干净。”
忧忧道:“两百七十六口?我怎记得,是两百七十五口?”
震公子嘻嘻地道:“顺家的孙媳昨rì生下了个男婴,所以多了一口。”又笑道:“顺家的老爷子眼睁睁看着他的子子孙孙们被虐杀,哭着喊着让我们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可惜没人想听他说。”
忧忧冷哼一声,恶毒地道:“解释的机会?解释个屁!不就是他的三个宝贝孙子被亢蛹帮的人下了蛊?为了他的三个孙子,就敢暗中帮助外人,谋害我爹爹,死全家,真是便宜他了。”
小婴抿着嘴儿:“就是。”
忧忧道:“你看,连我姐姐都这么说。”
震公子道:“但却没有抓到亢蛹帮的那些人,亢蛹帮擅长用蛊,让人防不胜防,帮主乾水义,乃是接近大宗师级的高手。亢蛹帮以往一向都在楚洲西部,楚洲东部三分之一,原本都被大齐划入国土,天剑门就是在那里,此刻落在地底复出的秦兵手中,西部则一向都是鱼龙混杂,当地人唤作‘西荒’,却是毒虫猛兽数不胜数的蛮荒之地,乾水义名气虽比不得雄涂霸,但却也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年近七旬,自从知道自己已是无望突破后,更是变本加厉,若不是墨门总部也在楚洲,有墨门压制,早翻了天。”
忧忧道:“那又怎样?强龙不压地头蛇,亢蛹帮是强龙,但是在南原,我们才是地头蛇。”
震公子嘻嘻笑道:“问题是,来的可不只有亢蛹帮,还有兕鬼门、思越集、小取洞仙门,暗处还有不知多少窥视魔丹的敌人,强龙多了,地头蛇也会难办的。”
忧忧yīnyīn地冷笑着……
(傍晚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