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宫厢房里,白疏璃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病弱,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沧桑了似得:“她和小星儿怎么样了?”
陆太医替他把完脉后,恭敬道:“回皇上,小公主只是受到了惊吓,估计也受了风寒,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娘娘,情况不容乐观啊,娘娘似乎是记得皇上,也记得青柠等所有人的。只是,娘娘可能受到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如果让她安心养病,不刺激娘娘的话,她应该会满满好转。”
不受到惊吓,就会好转?
白疏璃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
她现在看见他,就害怕惊恐,那太医的意思就是说,不让他见思儿了?
“为什么她会突然这样?你们这些太医,对这种病有多少把握?”李茂死了,他与思儿的误会才解开,他想迫不及待告诉她,之前的种种是他错怪她了,可是,他不想等太久。
不想她这样恐惧的看着他……
陆太医嘴角抽抽,怎么会的这种病?
他怎么知道秦思思怎么会的这种病?
这种病说好听点叫神志不清,说难听点叫疯子!
每年,后宫中被逼疯的娘娘,妃子多了去,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受到过度惊吓或者崩溃绝望。
陆太医暗暗捏一把冷汗,摇头叹息道:“也许是娘娘太过伤心,也许是娘娘身子弱,失血过多,加上皇上的内力才会落下这样的病。而对于这种病,医书上并没有明确的药方,和明确治疗此病的药物。最多在娘娘情绪激动的时候,服用安神助眠的药物,帮助娘娘冷静。余下的,微臣实在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
他的意思就是说,思儿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浑浑噩噩的?
白疏璃脸上露出深深的悔恨和痛苦,缓缓闭上眼,罢罢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
临华殿
陆太医为秦思思和皇上医治后,又被嫣儿传唤到了临华殿。
陆太医提着药箱,战战兢兢进入嫣儿寝宫里跪拜:“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不用猜想都知道,皇后娘娘传唤他并非为了看病,十有八九是为了打探消息而来。
可是,他现在胆儿小了,不敢再对秦思思下手了。
因为他听说,秦思思生产当日,怠慢她的宫娥和侍卫都被处死了。
他可不想被处死,他还没活够呐……
嫣儿罢罢手,缓缓道:“陆太医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是。”陆太医惴惴不安的起身,暗暗打量皇后周围,确实除了皇后的贴身宫娥,没有余下的宫娥守着:“不知娘娘召微臣来,是哪里不舒服?”
他现在不能在帮皇后了,可他同样也得罪不起,只能装傻充愣。
嫣儿美眸微微眯起,从这老狐狸的眼神里便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敢再帮她了,也不敢与她有任何瓜葛了。
“陆太医这么客气干什么,太医帮了本宫这么多忙,本宫也该好好酬谢你了。”话落,嫣儿抱着孩子,漫不经心的打开一只匣子。
匣子一打开,一道明晃晃的金光闪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陆太医眼睛放光,心中大喜,却突然想到这个女人不会平白无故给他这么多赏赐。
一定是又要让他铤而走险了!
陆总管收起脸上的喜悦,唏嘘的谦让:“不不不,能帮皇后娘娘办事,是下官的荣幸,不敢要什么赏赐。”
这要了赏赐,还不得又踏上这条贼船吗?
“呵呵……”嫣儿勾唇笑了笑,窗外的阳光渗到他脸上,只觉得这样的笑容有些冷冽:“陆太医跟本宫谦让什么,这是你应得的赏赐。”
话落,嫣儿对红菱暗暗使眼色。
红菱会意,立即抱着匣子推到陆太医面前,颇有深意的笑起来:“陆总管,以后在这宫中的路还长着,何必跟钱过不去呐?既然是娘娘赏赐的,陆太医只管拿着便是。再说了,陆太医就算不拿这些金子,也不能洗脱之前为娘娘办过的那些事儿啊?这些事儿,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别说陆太医太医院总管的位置保不住了,恐怕是要灭满门吧?”
这是什么意思?
陆太医眼中露出惊骇之色,皇后娘娘这是要威胁他?
也就是说,若是他不答应与皇后娘娘为伍,皇后就会想办法将他之前怠慢秦思思,甚至借口骗取秦思思木灵珠等事,都告诉皇上?
“娘娘饶命,娘娘就别为难微臣了,微臣只是区区一个太医,别的事都可以帮娘娘,可是秦思思那边……皇上实在是盯的太紧了。”陆太医头上冒着冷汗,连忙磕头求饶。
盯的太紧了?
嫣儿冷笑勾唇:“哦?陆太医倒是说一说,皇上怎么盯紧的?秦思思是真的疯了?还是装疯卖傻?”
秦思思那么聪明,她根本不相信她会突然疯了。
她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秦思思又耍的什么阴谋?
陆太医有些犹豫,确定四下无外人后,才小声道:“秦思思是真的疯了,常常自言自语,抱着小公主的时候情绪似乎会正常一些,偶尔会自言自语,外人看上去是看不出生病的。
但是她一见到皇上,或者陌生的侍卫,甚至是老臣,她都会出现抵触得情绪,似乎很害怕陌生人,也害怕皇上,大哭大闹的,这多半都是给吓疯了。”
秦思思竟然真的疯了?
嫣儿唇边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若有所思的重复着陆太医的话:“她抱着孩子的时候是情绪正常,她看见皇上,看见陌生侍卫,以及你都会出现抵抗的情绪?那她要不要你替她看病呐?她这病……还能不能治好呐?”
陆太医一时间不明白皇后的意思,老老实实道:“她就是抵触老臣,不让老臣替她看病,也不让老臣替小公主检查,还嚷嚷着要叫赵无双来,没办法,皇上每次都是趁着她睡着了,才让老臣为她把脉的。”
“呵呵……”嫣儿笑着摇摇头:“原来是装疯卖傻啊!一个真正的疯子,怎么会分辨的这么清楚,谁要害她和她孩子,她便反抗谁,这可不是疯子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