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朗一愣,“……嗯?”
他今日下了课就被叶挽歌抓壮丁来给她当助手,实则根本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来着。
只是想着能跟在叶挽歌身边多学医术便毫不犹豫的来了。
这个愣神倒不是纪朗还觉得男女之别什么的,毕竟这段时间,他自己都摸了很多次女尸了,在男女之别上,纪朗已经麻木了。
只是,这次为啥要脱裤子啊?
不是医腿来着吗?
医腿为何要脱裤子,纪朗表示不明白。
洛时风则是已经催眠自己,权当自己已经睡着了。
反正既然找了叶挽歌,便只能信任她。
叶挽歌翻了个白眼,“三皇子的腿疾之毒都蔓延到大腿根了,不脱裤子怎么治?”
纪朗哦了一声,“是。”
说罢,便麻利的将洛时风的裤子扒了。
扒了裤子之后,纪朗才看到洛时风双腿如何可怖。
那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的根茎状的东西爬满了他的双腿,越往上越细些,但的确已经蔓延到大腿根部了。
洛时风的双腿根本看不出来是人类的双腿,若是单独看,或者会以为是某种植物或者树木,那双腿没有半点健康的肤色了。
这样的症状,纪朗实在是闻所未闻。
洛时风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俊脸忍不住爬上一抹红,这等情况着实是有些难堪,毕竟身边就站着一个少女,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下身看,饶是向来淡定的他,此刻也很难淡定。
此时,洛时风下身只剩下一条短短的,堪堪盖住重点部位的裘裤,其他的便全部的暴露在空气中,没有半点遮掩了。
洛时风极力冷静着,默默的告诉自己,医者不分男女。
“我接下来会用冰块敷你双腿,减缓你体内这些毒素蔓延的温度,然后再以药控制住毒素,便会开始施针。”叶挽歌解释着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现阶段我要先把你大腿上的毒素往下逼,待所有毒素都控制在小腿后,再进行拔毒,过程不好受,你可准备好了?”
此时的叶挽歌看着洛时风的眼神,褪去了平日的模样,只余一派认真。
现在的叶挽歌,便只是一名医者,她对洛时风,也便只是医者对待患者,没有多余的情绪。
洛时风堕入叶挽歌的眸中,一时之间有些辨不清此女究竟还有多少副模样,他点了点头,“郡主,我准备好了。”
叶挽歌将一盆子冰块都放在了一旁,便吩咐纪朗将冰块均匀的敷在洛时风的两条腿上。
纪朗这边在忙活着,叶挽歌便开始着手调药。
冰块冻着洛时风的两条腿,那彻骨的寒意rag洛时风浑身都有些发冷,但也明显感觉到双腿间那热血沸腾的感觉减缓。
平日里洛时风的双腿总是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那些根茎状的血管似乎在他血液里肆意狂欢,扭曲,每每都叫他疼痛不已,这种痛已经十余年了,他也逐渐在疼痛中麻木,逐渐面不改色。
现在这种彻骨的冷带来的是另一种疼,却也减缓了自己的痛。
总之就是冰火两重天,极为难受。
叶挽歌却也不再管他的感受,自顾的调好了一堆黑乎乎的药膏之后,便和纪朗一同将那些药膏涂抹在了洛时风的两条小腿之上。
“这是什么药?”纪朗小声问道,这药闻着怎么一股子浓香味,那香味中还带着一点血腥气,很是诡异,
叶挽歌没仔细说着药如何配置,只是说道,“这药能吸引三皇子体内的毒,在待会辅以施针的时候,有助于让毒藤往下。”
纪朗点头表示明白。
涂抹完***之后叶挽歌便开始给洛时风施针了,施针之前还说了一句,“这毒往下走也会产生剧痛,三皇子且忍着一些。”
实则这疼也是能通过***减缓的,可是谁叫洛时风是洛秋雅的哥哥?所以很抱歉,叶挽歌她不乐意让洛时风那么舒坦。
洛时风此时脸上已经开始布满细汗,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啃咬一般的钻心疼已经传来,他却连眉头都为皱,扯出一抹笑容风轻云淡说道,“郡主请放心,我极能忍受疼痛。”
叶挽歌笑了笑,“是吗,那就好。”
说罢,手中的几枚银针便同时落下。
她手法极快,手中的银针一枚枚的落在洛时风的大腿之上,很快,他的双腿便密密麻麻银针。
那些银针之上也都是浸过药的,并非普通的银针。
很快,那大腿根部之上的毒藤开始有了动静,似乎是被惊扰,或者是被逼迫,开始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缓缓的缓下蠕动。
这过程,让洛时风整个人疼得脑门上的青筋都几乎暴起。
那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三皇子体内的毒,初步看来,应该是一种叫做血影虫藤的毒,此毒长在极阴之地,靠蚕食动植物为生,这毒也是植物的一种,但又十分似活物,所以才有这个名字。”叶挽歌也不知道是在解释给纪朗听还是及时给洛时风听。
“此毒进入体内后,会钻入人体内的血管,逐步蚕食人体内的血液,直到宿主死亡,便会另寻载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将血影虫藤全部逼到一处,再将毒拔出来,否则若是直接拔毒,那些不够粗的根茎,会有极大的可能断在血管里,届时就更为麻烦了。”
叶挽歌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何要这样做的原因。
纪朗一副受益匪浅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洛时风已经疼得是脸色苍白,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让这么一个美男子徒添了几分病娇的风情。
这种疼痛足足维持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叶挽歌开始撤去银针,再洗净***。
此时,冰块也早已经融化成一滩水渍。
“三皇子,张嘴。”叶挽歌忽然说道。
洛时风其实疼的有些迷糊,但还是勉强张开嘴。
一颗浅黄色的药丸丢进了洛时风的嘴里,沾着唾液便化成了液体,滑入喉咙。
“可舒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