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这人竟然是……
那他们!
天香楼的人再蠢也知道,若这人身份是寂王,那他们天香楼的公道,可没人敢替他们做主。
得罪了这样的主,也只能忍气吞声,什么也不能说了。
陈宣统和陈宗辉已经带着秦非夜和叶挽歌继续往前走,天香楼之人吞了吞口水,后怕的让开路,额头布满了汗水。
如今细想起来,似乎的确是他们先动手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人会是汴京的寂王啊!
寂王如何会来这样的地方!
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行,可是少城主和二爷的态度摆在那里,他也不得不信。
在整个淮北城里,可没有哪个人能让少城主如此亲自接待。
糟糕,若这人真是寂王,天香楼会不会再度遭殃?
对了,如眉!
他们还抓了如眉!
若是如眉认识寂王,那更加不能得罪!
天香楼之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急忙跟身边之人说道,“快,回去把如眉放了!”
“……好,好!”身边之人一样震惊不已,好半天才缓过来,跟他告辞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
陈宣统带着秦非夜和叶挽歌两人在一座院子外停下,他双手背在身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又确认了一遍,“在下再问寂王殿下一次,寂王殿下当真要去看犬子吗?”
秦非夜微微蹙眉,有些不悦的说道,“同样的话,本王不想说第三次。”
陈宣统被噎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秦非夜如此恭敬完全是碍于身份罢了,可这厮实在是太过狂妄!
然,他却也不敢发飙。
陈宗辉见状急忙上前,“少城主,既然殿下和郡主都已经到了门口,那便进去看看吧……不过王爷,郡主,天宝因为身体原因,这些日子脾气都有些差,少城主有这么一问,也是怕天宝冲撞了二位,还请王爷和郡主莫要怪罪。”
叶挽歌一脸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他伤势我清楚,脾气暴躁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我方才都跟少城主说啦,无论陈家少爷如何冲撞,我等都大人有大量,绝对不计较,所以少城主不必担忧。”
陈宣统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哪个凶手敢当着父亲的话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无耻至极!
狂妄至极!
陈宣统险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冲上前就和叶挽歌打起来,他喘着粗气,脸色都涨红了几分。
“怎么了?”秦非夜微微皱着眉看着陈宣统,语气里透着几分寒意,“少城主为何一脸怒容,可是对本王不满?”
陈宗辉轻轻扯了扯陈宣统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可在此时和秦非夜冲撞。
陈宣统强行按捺下自己的不快,如鲠在喉的挤出一句话来,“在下……不敢。”
秦非夜敛下眸子,淡淡说道,“那便走吧。”
叶挽歌在一旁心情十分好的扬了扬眉,颇为挑衅的看向陈宣统。
她就是故意的怎么滴?
她就是想气死陈宣统怎么滴?
哎呀呀,这种气人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就是那种,你明明恨得我牙痒痒,可是你却耐我不何。
过分吗?
一点都不过分吧。
叶挽歌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之人,这陈宣统昨日派了两拨人来杀她,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昨日待客居的那两条人命,叶挽歌还没跟陈宣统算呢。
她就是伤了陈天宝又如何?
又不是她叶挽歌无理取闹,也不是她叶挽歌无理在前!
从头到尾,都是陈天宝咎由自取!
若不是陈天宝仗势欺人,若不是陈天宝试图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吗?
不会!
所以,叶挽歌从来不觉得自己狠毒,也不觉得自己下手重,废了陈天宝又如何,剜了陈天宝的眼睛又如何?
那是陈天宝应得的报应。
况且,被陈天宝蹂躏致死的女子,可远不止一个两个。
从前,那些女子没有反抗之力所以没办法报复,可她叶挽歌不同。
她叶挽歌,可不是陈天宝能招惹的人。
而陈宣统,为了这么一个废物儿子,竟然连她都想杀?
昨日,若不是她察觉出那酒里有毒,又会有多少条无辜的性命要丢掉?
陈宣统这人,仗着淮北的权势,如此目中无人……
哼,叶挽歌今日便要让她尝尝,何谓叫仗势欺人。
“我瞧着少城主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莫非,少城主还要怪我伤了令公子?可是……这件事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是你们家的天宝少爷对我不规矩在先,又先动手,我那是迫于无奈的,难道少城主要如此不明白是非吗?皇上都没说什么呢……”
叶挽歌一脸委屈的扁了扁嘴,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悠悠的叹着气,那种无辜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陈宣统觉得自己再听叶挽歌说下去,真的要动手杀人了。
此女欺人太甚!
陈宣统还未发飙,陈宗辉就苦笑得开口,“郡主,您就少说几句吧。”
“啊?”叶挽歌一脸无辜的看着陈宗辉,“我说错了什么吗?哎哟喂,少城主脸色怎么这么黑?这是咋了啊?”
陈宗辉一脸无奈的看着叶挽歌,“郡主,天宝为何受伤,我们也有了解过……这孩子的确是有些被纵坏了,娇惯了些,或许那日对郡主是有些出言不逊了,不过……最后郡主给了那样的教训,却是下手重了些不是吗?当然,我并非是在说郡主有错,只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天宝如今也成了这幅模样,少城主作为天宝的父亲,自然是心中难受,郡主又何必再说这些话刺激一个可怜的父亲呢?”
陈宗辉仍然苦笑着看着叶挽歌,继续说道,“郡主您就体谅一下少城主吧,天宝是陈家独子,向来都是被捧在掌心中长大了,往日里定北侯大人都不舍得打骂呢,如今却……唉,所以郡主啊,您就少往少城主伤口上撒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