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望立刻抹掉了眼角那滴未来得及落下来的眼泪,装作一副十分坚强的模样。
叶挽歌拍了拍杨望的肩膀,“喏,先回去把你娘接回来吧,明日上午我在这里等你,我带你和你娘先住下,日后再安排,若是我明日没空,我也会让别人来这里等你的。”
“好!”杨望赶紧应下声来,他眼底有藏不住的笑意,他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立刻告诉娘亲。
“下楼去打包点东西带回去给你娘吃,这点银子你也先拿着,告诉你,这个要还的啊。”叶挽歌从腰间取了一锭碎银子给杨望。
她没有给多,至多只能让杨望母子晚上吃饱饭罢了。
毕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等类似施舍的东西,做多了,旁人便就当做是理所当然,并不会有半点好处。
饶是如此,杨望也已经是被叶挽歌感动得无以复加,热泪盈眶。
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可是叶大夫真的太好了!
这世间,真的是有叶大夫这样的好人存在!
他和娘亲何其有幸,与叶挽歌无亲无故的,可无利可图,就他们这么两个人,却能得叶挽歌这样的帮助。
杨望打从心里决定,一定要好好报答叶挽歌,叶挽歌就是他的大恩人!
“叶大夫,我……”杨望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叶挽歌听着这一声一声的叶大夫颇有些别扭,想了想说道,“谢谢的话就不必啦,我这是雇佣童工,压榨你的劳动力呢,我叫叶挽歌,你以后啊叫我……算了算了,还是叫我叶大夫吧,我也想不出来你要叫我什么,啊不然,叫我老板好了。”
“好,老板!”杨望忙不迭是的应了下来。
叶挽歌安置好杨望的事情,又看着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打包了好大一份糕点和两大杯奶茶之后,这才有空回永宁侯府。
她从早上出门晃悠,转眼间这都下午时分了,今儿个倒是过得充实。
若是日日都像今天这样有事情打发,倒也不算难熬。
叶挽歌掰手指算了算,如今离婚期,不过九天了,日子过得真是快啊。
不知道是否太过关心婚事,这天夜里,叶挽歌做梦便梦见了自己和秦非夜拜堂成亲,而在大婚之上,却是忽然有一批官兵冲了进来,将他们两个围起来,说是要将他们拿下。
梦里太过真实,让叶挽歌睡梦之中都拧紧了眉头,睡得十分不安稳。
整个夜里,叶挽歌和秦非夜一直在逃,一直在打,周围的场景不断的变化,叫人身心疲惫。
那梦到最后,不知道为何,变成了叶挽歌和秦非夜两人持剑对峙,最后,是叶挽歌一剑刺入了秦非夜的胸膛,血光一片。
“不要!”
叶挽歌猛然睁开眼睛,从梦中惊醒过来。
方才,是做梦吗?
忽然有一只手覆上自己的额头,温柔的询问声响起,“丫头?你做噩梦了?”
叶挽歌这才从睡梦中的恍惚回过神来,她看着眼前的秦非夜,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宇,“非夜,你怎么这个时间会在这里?天还没亮呢。”
此时天色还未亮,估摸着也就凌晨四五点,夜色朦胧,但叶挽歌说睡觉习惯点一盏微弱的烛光,所以此时也不至于看不清秦非夜。
她看见秦非夜只披着外袍坐在她的床侧,眉宇间也有些倦意,似乎是被她吵醒的。
莫非,秦非夜大半夜就来了,然后就在她床边这么睡着了?
秦非夜笑着说道,“我今日忙完了想来看看你,可是天色已晚,本不想来惊扰你,却又想你了……便来了,来到时你睡着了,我便坐在这里看着你,结果听着你的打呼声我也睡着了。”
“胡说八道,我才不打呼。”叶挽歌坐直了身子,发现自己身上有些汗涔涔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做噩梦惊的。
“我明日后日都会很忙,怕是没有时间过来,所以今日不管多晚,我都想来看一看你。”
秦非夜笑了起来,没有继续打呼的话题,只是问道,“你方才梦见了什么?看你睡得十分不安稳。”
说起这个梦,叶挽歌仍然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梦里她的感觉十分清晰,仿佛是真实发生的一般,叫她心中实在不好受。
叶挽歌揉着自己的额头,简约说道,“我梦见……我们大婚之上突然被人追杀,最后变成我们两人自相残杀。”
秦非夜将叶挽歌揽入怀中,从身后抱着叶挽歌,大掌抚上叶挽歌的太阳穴,替她轻轻揉着,带着笑意说道,“傻丫头,不过是梦罢了,你啊,定是日思夜想都想着要嫁给我,才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寂王妃了?”
叶挽歌的头痛在秦非夜的按摩之后有些微的好转,她将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身后的胸膛之上。
这才有力气说笑,“谁说的,或许我是日思夜想的想要捅你一剑呢,毕竟,方才在梦里我就捅了你一剑。”
“可我方才分明听见的是你大喊不要。”秦非夜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叶挽歌的耳边响起,弄得她耳边有些痒痒的,“我的挽歌,定然舍不得伤我。”
“切。”叶挽歌整个人放松下来,切了一声。
秦非夜见叶挽歌的心情放松下来,这才问道,“今日听说你二叔二婶去找你了?他们可烦着你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叶挽歌懒懒的抬了抬眸。
秦非夜一直都有派人暗中保护她,这一点叶挽歌是知道的,只不过嘛,若是她要计较起来,那可不是保护了,是监视才对,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秦非夜。
只不过,叶挽歌知道秦非夜并非是要监视她,只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便也从没有计较过。
“今日他们来找我,想要我以寂王妃这个长辈的身份,去找太子妃梅影求情,放了叶迎云,我已经拒绝他们了。”
“若是你怕他们日后再纠缠于你,我可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