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栩闻言,一琢磨,也是,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便朝林伟渡看过去,“林大人,你让人带路,我们一道去李麻子家看看是怎么回事。”
听得澹台栩都这么说了,林伟渡便应了下来,让刚才去李麻子家通知的衙役,带着他们一道去李麻子家。
李麻子家在城西,靠海的街区。
要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沿海别墅,景观一流。
而李麻子家的宅子,确实比林大人的节度使府看上去还要豪华,几层的有点古老洋派建筑的小楼,配上一个大大的院子,看上去真是每一寸都是金钱的味道。
衙役们带着他们到了李麻子的宅子前,林伟渡就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上前去敲门。
而秦瑟却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和浓重到令人恶心的死气。
她不由面色一沉。
此时,衙役敲了几下门,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有人在吗?我们是府衙的衙役,快来开门!”
但里头迟迟没人回应。
林伟渡还想让衙役再敲,秦瑟忽然开口:“别喊了,里面的人都死了,直接撞门吧。”
“啊?”
衙役和林伟渡俱是一愣,都,都死了?
这是怎么知道的?
澹台栩也愣了一瞬,“姑娘,你是说真的?”
秦瑟嗯了一声,声音有点低沉,直直地望着那紧闭的大门,仿佛能透过那扇厚重的大门,看到里面的情况一样,“撞门吧。”
闻言,衙役们狐疑的对视了一眼,又看向林伟渡和澹台栩。
澹台栩见秦瑟不像是在开玩笑,便朝林伟渡使了个眼色。
林伟渡立即往后退了几步,“撞门!”
衙役们听到林伟渡的吩咐,便往后退了几步,齐齐抱着双臂,往门上撞过去。
几个大汉撞了几下,里面的门就被撞开了。
在撞开的那一瞬间,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携裹着浓重的血腥气,把那些衙役呛得,拼命地咳嗽起来。
闻到那血腥气,徐知府和林伟渡脸色也都变了。
秦瑟目光一沉,已经抬步朝里面走过去。
谢桁见状,就跟在她身后。
在其他人都怔愣的时候,夫妻俩已经走了进去。
院子里,除了中央一座比较高的小楼外,旁边还有两座湫隘的小院,不知道是留给谁住的。
秦瑟扫了一眼,朝着血气最重的小楼走过去。
她一脚踹开大厅的门,就见里面全是是尸体。
那些尸体,或是坐在椅子上,或是躺在地上,姿态各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眼珠子都被挖了出来,只留下两个血窟窿。
尤其是在正对大厅大门的上座椅子上,坐着一个打扮低奢的妇人,她就正襟危坐着,坐姿都没有一丁点的改变,就好像正眼巴巴地看着外头有人进来似的,但现在就剩下一对血窟窿,望着门口的地方。
秦瑟进来的时候,正好对上她那一双血窟窿,她眉心一沉,神色未变。
紧随其后的澹台栩等人,进来时,也跟那双血窟窿撞了个正着,吓得他们全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做不到像秦瑟那样的无动于衷。
尽管在闻到那血腥气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进来时,看到这样一幕,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秦瑟面无表情的提步走了进去,和谢桁一道查看那些尸体。
片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
“都死了。”
“已经全部气绝。”
两个人的意思一样,这里的人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
闻言,澹台栩缓了一口气,走进来,凝视着那些尸体,心脏都开始缩紧,“怎么会这样……”
徐知府也是震惊不已,“对啊,不应该这样啊!之前不是说,见过那口棺材的人才死了吗?为什么,这李麻子的家人也都死了?还是说,这家人的死,不是邪祟,是人为?”
秦瑟闻言,先回答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是邪祟。”
因为阴煞之气太重。
秦瑟一靠近这个小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所以只能是邪祟所为。
至于其他的……
她也不知道,之前死过的人,都是见过那口棺材的。
那李麻子的家人,又是为何而死,他们也见过那口棺材不成?
秦瑟思及此,就朝林伟渡问道:“林大人,那口棺材在挖出来之后,是否一直放在地牢中,没人去看过吧?”
林伟渡一听,就知道秦瑟什么意思,“绝对没有,挖出来之后,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一直说不吉利,我们就把棺材放到了地牢里,请了高僧来做法,除此之外,除了我们节度使府和府衙的人,就没人进去看过。”
也就是说,不存在李麻子的家人,也见过那口棺材而死的可能。
秦瑟皱起眉来,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没有这种可能,那李麻子是怎么死的?
正想着,她忽然听见了谢桁的声音。
谢桁在旁边站着,像是揣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李麻子和那邪祟有仇?除了见到棺材意外的仇恨,让它出于报仇的目的,杀了李麻子全家?”
秦瑟还是头一次,听见谢桁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她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得不说,谢桁说的有道理。
“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李麻子能和那邪祟有什么仇怨,需要杀他全家,才能泄愤?”秦瑟思忖了一会儿,“让人去院子四处看看有没有活口吧。”
林伟渡点点头,就让手底下的衙役都四散了出去。
谢桁默了半晌,像是在回答秦瑟刚才的疑惑,“那口棺材,大约是十年前左右埋在地下的?不如查一查,十年前出过什么案子,有什么案子与李麻子有关?”
秦瑟一拍手,“对!这法子可以试一试!若那口棺材里,本来确实有一具尸体,真的死了一个人的话,他的家眷们一定会报官,那肯定有案卷留下来吧?林大人……”
林伟渡闻言,不待秦瑟说完,便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查卷宗。”
澹台栩嗯了一声,“快点查吧,李麻子或许是这案子唯一的突破口了,要是查出来他和什么案子有关,也许这案子就能破。是这样吧,秦姑娘?”
秦瑟颔首,“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