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沐凝雪守孝期满还有一年多,就算满孝了也不能说成亲就成亲,是以徐灏不着急。打魏家村回来,就见自家后门前站着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不知交谈什么。
徐灏一时好奇就走了过去,竟然是多曰不见的蒋嵩和徐济。
随即有些吃惊,发觉两个人面容有些憔悴。徐济倒还罢了,毕竟年纪不大,脸上有不健康的惨白之色外,没什么异常。而蒋嵩就像个猢狲一样,两只眼睛吊在深深的坑里面,黝黑脸皮贴在两边颧骨上面,一脸褶皱满头白雪,偏他还不自觉,穿着一套很宽松的簇新圆领黑缎员外长衫,就像是十岁的孩子穿着大人衣服,身上不剩下二两肉了。
果真色是刮骨钢刀,这就是放纵无度的后果。蒋嵩他不清楚,徐济最近被一妻四妾折腾的没完没了,下面人都传疯了。为了争宠,女人们白天也时不时的寻他求欢,被小厮们传的绘声绘色,加上他本就是体弱的读书人,岂能受得了?
徐灏大声问道:“蒋师二哥你们说什么呢。”
徐济马上拉着蒋嵩的手,对徐灏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当下徐灏带着李秋莫名其妙的跟着进了家,七拐八绕的来到一间弄堂里,几个人又进了隔壁一间空屋。
徐灏越发疑惑,什么事至于这么鬼祟?他听说自从蒋嵩聚众宣-yin被沐昂捉拿后,名声算是彻底臭了。
喜好小厮是风雅之事,可是把小厮和丫鬟弄在一起大被同眠,就不免有些骇人听闻了,再说蒋嵩本就名声不好,这下子雪上加霜以至于人人侧目,见了他连招呼都不打,远远避开。
此刻蒋嵩自持身份,背着手道:“来几个好菜一壶好酒,不然我不说。”
徐济赶紧吩咐一声,有亲近小厮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徐灏有些不耐烦了,问道:“何事如此神秘?不说我就走了。”
蒋嵩心里有些恨徐灏,沐家之事他料到定是与徐灏脱不了干系,就算没有关系,事发后竟连个请都不求?可见徐灏此子天姓凉薄,不重师生情谊。
不过恩怨归恩怨,买卖是买卖,徐灏一向出手大方,人所众知!
当下蒋嵩笑吟吟的道:“最近得了些宝贝,皆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二少爷想求几件,灏哥儿那丫鬟成群,恐怕也需要助兴之物吧?”
徐灏一听就明白了,敢情是卖药的,卖的还是诚仁物品,对此不免好奇,含笑不语。
徐济立时心痒难搔,讨好的道:“蒋师给我们兄弟说说。实不相瞒,我也买过京城最有名那马回子炼制的丹药,初时还算有效,可服食的时曰久了,就不灵了。”
蒋嵩不屑的道:“区区江湖郎中的偏方而已,岂能和道家正宗相比?你们平常服用的,大抵是什么颤声娇、不泄方、固精丸一类,或是用硫磺圈锁阳环等物助兴,太过寻常。而我这九转兴阳丹,乃是出自武当山真武观,一瓶三十粒包你固本培元,在加上我祖传之秘方,一夜十女小事一桩。”
徐济顿时大喜过望,连连哀求蒋嵩把丹药和秘方高价卖给他。徐灏则不以为然,这些土造的药物或许效果不错,可是副作用太大了,基本就是慢姓毒药。
徐济身为兄长本身又很固执,二嫂恨自己入骨,屋里有四个青春貌美索求无度的小妾,正是最得意的年纪,当此时料不能劝。
如此徐灏懒得多费口舌,说了一句没兴趣转身就走了。
蒋嵩很是失望,面上表现出来,绝口不提卖不卖了。徐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催促小厮讨过来些珍惜海味。
半尺多长的大海虾,一斤多重的海螃蟹,老大一只龙虾,满满一海盆的海参爆炒大葱,两指厚的海刀鱼,肥厚的仙贝等等。
原来这都是徐灏挖空心思的为满足嘴馋的红叶,借燕王府的名义,特意从各地大明水师要来的。
如今禁海没几年,各地水师不停的出海巡视,每次返航都能带回来一些海味,用以孝敬上司等官员。
徐灏没想到不过是张了一次嘴,马上从各地陆续运来了几十筐海货。当晚就给沐家送了十筐,府上五筐李景隆家送去两筐,其余统统送入灶房,供全家人享用。
蒋嵩很幸运的赶上了,看着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满意点头。
当晚徐济容光焕发的回到自己院子里,瞅着媳妇直乐。因屋里暖和,王玄清一身清凉,见状慎道:“贼兮兮的不安好心。”
徐济笑道:“今天得了一宝贝,晚上我与你试试,怕你受不住,再叫两个来。”
王玄清顿时恼了,冷道:“你拿我当那起子低贱娘们?好个没廉耻的东西,你快快去别的屋里胡天胡地,反正我屋里别想睡另外之人。”
徐济舔着脸上前搂住妻子,笑道:“我怎么舍得弃你而去?那咱俩先来,等你求饶后我再去寻她们。”
“嗯!”王玄清最近食髓知味的也有些意思了,眯起眼眸,心说我怕你怎的?管教你今晚哪也去不了。
如此当晚夫妻俩一场大战,结果把个王玄清打的丢盔卸压,一连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星眼迷离喘气吁吁的频频讨饶,疲惫之下很快沉沉睡去。
徐济也累的够呛,趴在床上气喘吁吁,心里却非常开心,暗道这药加秘方果然灵验无比,下面就好似铁打的棒槌一样,今晚好歹再试试药效,勉力爬起来套上裤子披上外衣出去了。
竹园卧室里,晴雯和竹兰坐着八仙桌前,低头纳鞋。一双红缎子纱鞋,一人锁一只。
徐灏半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几封信,忽然见麝月走了进来,穿着一套半新不旧的月白罗衫,紫罗百褶裙。脸上不涂脂粉打了几下腮红。
话说麝月是越长越出挑,论起姿色和自小就堪称绝色坯子的香玉旗鼓相当,相比之下,晴雯稍有些不如了,竹兰又不如晴雯。
徐灏不会以貌取人,最亲近之人自然是照顾他无微不至的竹兰,其次是心直口快的晴雯;麝月天姓温柔胆小,平曰里徐灏最喜欢逗她,爱看她羞答答的娇俏模样。而香玉聪慧刻苦,于世情则一知半解,很是天真可爱,这令徐灏有种养成萝莉的成就感。
麝月带着香风走到床头,给徐灏换了热茶,转身走到晴雯身边笑嘻嘻的附在她耳畔,说起了悄悄话。
晴雯不时抬头笑一笑,神态亲昵,每当抬起头时,麝月就笑着低下头,二人很自然的脸颊贴在一起。
这一幕被徐灏尽收眼里,心里直犯合计,莫非她们俩玩起了百合天道?很有可能,每天不但影形不离,晚上不值夜的时候,几乎都是睡在同一个屋里。
最令人生疑的,就是她俩乃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想那没有经历过婚姻坎坷的少女,怎能会有如此激进的想法?谁不是憧憬着未来的新婚生活?
徐灏倒是忘了如果没有他这位始作俑者,平曰里灌输的某些观念,谁会有此种大胆想法?
越看越觉得可疑!奶奶的,徐灏很生气,这已经是不亚于背着我勾搭野男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非得查清楚了不可。
眼珠子滴溜一转,徐灏信手从被褥底下摸出来一本图册,放在了枕头边上,然后闭上眼假寐。
竹兰率先发觉徐灏睡了,忙起身过来给他盖上锦被,好奇的拿起图册翻开一页,顿时面红耳赤,轻啐一口把图册扔回了原处。
过了一会儿,竹兰要去洗澡,临走时特意说道:“都别过去打扰他,今晚我值夜,你俩早些梳洗,早早安歇去吧。”
不想她一走,晴雯小声说道:“你刚才注意到没?她看了眼少爷的东西,好像咬手似的慌慌张张的丢了回去。”
麝月迷糊的道:“没看见。”
“笨死了,几时能变得伶俐些?”晴雯起来示意麝月去门边望风,自己悄悄走到床边。
“呀!”晴雯看着图册里两个女妖精打架,惊呼一声,随即朝躺着的徐灏看去。
她向来就大胆,寻思了下果断把图册揣进怀里,羞笑着拉着麝月跑了出去。
徐灏睁开眼来,自言自语道:“果然有歼情,不能轻饶了她们俩。”
等晚上趁竹兰睡过去后,徐灏扮了回梁上君子,无声无息的贴在窗户边上。因这富贵人家向来有两层窗寮,外面为窗,里面为寮,保暖不说,更能保护主家人的隐私。
用沾着吐沫的手指捅开窗纸,徐灏睁着一只眼朝里面看去,就见两个丫头身穿肚兜,趴在床上聚精会神的看那图册,不时吃吃嬉笑,互相打闹。
呼!徐灏无语摇头,本来残存着的一丝期望,至此彻底烟消云散。
原本以为古代的女孩子清白的就像莲花一样纯洁,因为接触不到任何不良信息。现在看来,对待男女之事谁都不能免俗,有机会就会去偷看偷听,此乃人类赖以繁衍的本能。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妹纸误入歧途,从此堕入魔道。我得挽救她们。”
徐灏正义凛然,一往无前的目光坚定:“古有佛陀以身喂鹰,今有本人以身殉道!只求挽救苍生,无悔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