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仍旧一副仙风道骨的超然模样,淡然说道:“他必须从你身上偷东西,无论是什么东西,他要用尽全力去偷,三天一小偷,九天一大偷,如此循环往复。”
赵无极闻言心中隐隐有了一些猜测,眼睛更亮了几分,甚至都发出了绿光,问道:“什么是小偷,又什么是大偷呢?”
“小偷,即为偷财,仙石、元气石还有灵器妙药,都在这个范畴之内。”
凌雪心中产生了强烈的不祥预感,不安的问道:“那前辈……何为大偷?”
“至于这个大偷……”老头轻咳一声,才继续说道:“这个便是我感到于礼不合之处,女娃儿你且听我细细说来。”
“天下万事万物,都逃不过因果二字,你所以天下为敌,是因为有妖血的因,你所以身中剧毒,归根究底,还是这份妖血的因。而我这破解之法,便是从因果出发,大小之偷,皆为因果,小偷小因果,大偷自然是大因果。”
“因已经发生,无法改变,不过却能短暂偷却隐藏,而这时所谓的果也就成了无根之果,久而久之自然烟消云散,这眼前两个大患,也能够得到迎刃而解。”
老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美目紧张的少女一眼,道:“愈是戚戚相关之物,沾染上的因果也就越大,大偷,偷的便是这些贴身之物,你手中的妖器算是一件,头上的簪子,身上的衣服,脚上穿的绣鞋也算。”
赵无极心思敏捷,一肚子坏水,马上想起了什么,迫不及待的问道:“那亵衣呢?”
凌雪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混蛋,无耻流氓,你敢!”
赵无极嘿嘿讪笑一声,也不理睬,只是期待的望向他的宝贝师傅,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有这么个师傅,真是人生一大美事,先前跟着他受的苦,也尽数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亵衣嘛,那就是偷心了,如果你有这个本事,那就尽管去做吧。”
老头打趣说道,看着面前的两人,心中暗道:我的好徒儿,为师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能不能成事,便全看你的造化了。可惜为师没有玄庭上皇的破妄银眸神通,否则倒是可以为你看看你们俩到底有多大可能成事。
……
腊月已深,出了苍狼国后,又是一片漫天飞雪的景象。
说来也巧,老头见宝贝徒儿已经找到凌雪后,还没等凌雪提起,便主动提出要前往沧海国,倒是与凌雪心中所想不谋而合,若是中间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的话,如今柯亦梦一行人应该已经到达沧海国境内。
唯有真正看到柯亦梦后,才能令她安心,同时也向柯亦梦报个平安,而且柯亦梦未死,难保纪无双杀心不改,他的身上有天道如此惊人的存在,也不是没有跳过避天珠直接算出柯亦梦位置的可能,此番过去,也可以护柯亦梦的周全。
另一方面,沧海国便是荒古琴宗的宗门之地,这个宗门她当初只是从剑帝的封号荒古中想出,却是没有想到真实存在,令她不禁也生出几分好奇,想要看看这个名字气派无比的宗门,究竟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同时看看皇天赐临死前,留给她照顾的小女孩沈凝霜,找到了她的娘亲没有。
听天阁的一纸血帛确实给了她一线生机,救了她一条性命,她也不再想计较此前的一切恩怨,既然带沈凝霜找到娘亲是皇天赐死前最后的遗愿,若是她有余力完成,自然不能弃之不顾。
就这样,一个醉翁、一头蠢驴、一个大盗还有一个倾世美人组成了一个奇葩无比的四人组合,踏上了前往沧海国的路上。
虽然是骑驴赶路,而且这头驴看着也确实蠢了点,但却令凌雪感到很是深不可测,看似悠哉悠哉,但是实则每一步都有着星辰时空之意,仿佛就像是老道那一手摘星的神通。
几天下来,看似没有走多少路,蠢驴却已经在不经意间,带着众人行走了数万里之远。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头蠢驴真是随了老道返璞归真的特点,在猥琐至极的外表下,还潜藏着一颗世外高人之心。
不过,凌雪还是希望蠢驴能够再走快一些。
这一路上,她已经感到羞耻满满,不仅需要与赵无极这个混蛋同房而寝,而且这家伙整天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贼兮兮的,自从他的修为被老道解开之后,而且还有了老道的金口玉言,他就干劲满满的将凌雪的亵衣作为人生最高目标,开始实践他的偷天大业。
这个混蛋……还真当自己是奉旨偷香了!
不过,所幸的是,她如今还没让他得逞分毫,莫说是最为贴身的亵衣,就是头上的一个簪子,他都仍然还是没有偷窃成功。
只是这也怪不得赵无极,凌雪即使不妖化、不使用龙剑,也起码还有十方剑王的实力,而反观赵无极仅仅只有炼神境初期,想要从已经有了警惕的凌雪身上偷取贴身物品,其难度可谓是比登天还难上数倍。
不过凌雪心里面也纠结着很,心想赵无极再偷不着,她的两大祸患又该怎么办,同时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恼无比,怎么可以主动生出想要让赵无极偷去贴身之物这种想法呢!
开始一两天赵无极也是纠结无比,因为都是无功而返,于是便苦着脸到他便宜师傅那里抱怨。
谁料他那便宜师傅什么也不教他,只是打了个机锋,说天无绝人之路,一切皆有可能,他与其抱怨,不如多想想应该怎么做,然后袖手旁观,一副淡然做派。
赵无极若有所悟,痛定思痛,马上取来了五壶美酒摆在他的便宜师傅的面前。
老道马上目光一亮,频频点头,完全没了方才的风骨,开始与赵无极窃窃私语起来。
不远处的凌雪看到赵无极亮眼放着比黄鼠狼还要绿的光芒时,不禁心中咯噔一声,想要借着神识之力偷听,却是只能听到一团杂音,除了嗡嗡之声外,什么也听不着,不禁气得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