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哈尔帕斯不是法玛斯的魔神名吗?”殳
派蒙好奇的将脑袋转向专注于画作的法玛斯,然后像是明悟了某种诀窍,突然朝着少年惊呼。
“难道……臭保底人居然背着我们偷偷生过孩子!”
库房画柜的角落,旅行者原本正津津有味的听着钟离先生的介绍,不料远处突然传来派蒙不着调的叫嚷。
“派蒙,不要乱说……”
生怕对方闯祸的荧妹急忙跑到派蒙身边,又恰好听到应急食物的话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敲了敲派蒙的小脑袋。
“小派蒙说的倒也不完全有错。”
没等旅行者的话说完,法玛斯便开口打断了少女责怪的话,甚至还摇晃着脑袋认同了派蒙的猜想。殳
“诶!
”
这下倒轮到荧妹惊讶了,少女琥珀色的眸子眨巴眨巴,欲言又止,显然是震撼于法玛斯承认的举动。
“当初捡到阿赫塔的时候,她的确还是个人类幼崽。”
好在法玛斯接下来的解释让旅行者松了一口气,此刻钟离也来到众人身边,盯着面前的画作沉吟片刻,随口道出了画师的身份。
“若所料不差,阿赫塔…应该是穆纳塔那位国王之手的名字吧?”
钟离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但童孔中的金芒却霍然拔亮,发梢因紊乱的元素力参差渐变至金棕,微微闪着元素力的金色光华。
“不错。”殳
法玛斯顺势取下这幅经历千年时光的画卷,而旅行者和派蒙的脑海中也浮现出阿贝多在龙嵴雪山上给两人看过的记载和插图。
瘟疫、诅咒、暴民……那似乎是段极其混乱和血腥的时光,与画作上略显冰冷但井然有序的机械形成奇怪的反差。
“我捡到阿赫塔的时候,他大概也只有这张画卷那么长点。”
法玛斯将轴表的画作卷起,稍作比划。
怀着攀比之心的小派蒙飞到卷轴旁,量了量自己的身高,得意的抱着胳膊昂起头。
“诶嘿,那她还没有我高嘛……”
“的确,不过这是阿赫塔被当地居民削去四肢、割掉口舌,当作邪神生祀送上祭台时的长度。”殳
法玛斯瞥了眼小吉祥物,看似平静话语如同一大桶冰水,浇在了得意洋洋的派蒙头上。
“嗬嗬……不要用平静的语气说出那么可怕的事情啊!”
派蒙骄傲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一口气差点没接上,畏畏缩缩的飞回旅行者身边。
而荧妹只是轻蹙着眉头,回忆着阿贝多讲述的残酷记载。
在龙嵴雪山上她便追问过国王之手的故事,但法玛斯毫不犹豫的拒绝讲述,还让她自行在旅途中寻找。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找得到嘛!
钟离在北国银行时也说过,穆纳塔的资料与遗物几乎都湮灭在了历史中。殳
也许是看出了旅行者眼中的好奇,法玛斯摇了摇头,稍作思量后选择性的讲述起国王之手的故事。
“阿赫塔的故事发生在穆纳塔成立之初,那时追随着我的将士们倾覆了某个不知名魔神的统治,捣毁了对方的祭祀场所,收拢了流散的百姓。”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手下的将军抱来了一个口齿不清、失去四肢的孩童。”
“不难判断,她是被愚昧的凡众当成了邪神的祭品。”
法玛斯的语气越发沉重,看似随意的抬手,千年前捣毁魔神老巢时的战斗画面便重新在众人面前浮现。
这是战争之神的复现战场的权柄。
火光与血光交织,近乎将天穹颠倒的火焰中,士兵用落满灰尘布匹,裹着血肉模湖的孩童,走到法玛斯身后。殳
“那时的穆纳塔还只是提瓦特大陆极西地区的小型聚落,医疗水平有限,我也尚未与来茵多特、大慈树王相识。”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结束这个孩子的痛苦。”
伴随着法玛斯的讲述,画面中身着重甲的少年挥动长枪,斩向襁褓中的孩童,却在即将刺进对方咽喉时缓缓止住。
“但那时…我看见了她赤红的眼眸,里面满是活下去的信念。”
“于是我决定救下这个孩子,以战争神力保住了她的性命,为其愈合伤口。”
“在科技稍微发达些的时候,命人制作了机械构成的义肢与发声器官。”
战争的画面到这里便散去,法玛斯似乎回忆起那些其乐融融的时光,嘴角勾起些许笑意。殳
“我没有指望阿赫塔能为治理国家提供什么帮助,只希望她能与悲惨的过去和解。”
“但阿赫塔很快就展现出对政务处理的极高悟性,也乐意接受并验证我提出的理论。”
“后来穆纳塔与坎瑞亚王庭结盟,自然也就认识了担任【宫廷法师】的炼金术师,来茵多特。”
“来茵多特很喜欢阿赫塔,整天想着让阿赫塔认她做母亲,还为她改进了机械义肢,覆上了轻薄的皮肤,看起来更像人类。”
“但阿赫塔拒绝了魔女的好意,并希望以我的魔神名为她冠姓。”
“其名为,阿赫塔·哈尔帕斯。”
故事讲到这里,法玛斯却突然冷哼一声,但语气中却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仿佛只是在抱怨老友的隐瞒。殳
“那个时候的来茵多特还没有【黄金】的名号,她那创造生命的研究也陷入了瓶颈,不得不到处寻找突破口。”
“我当时就怀疑,来茵多特只是把阿赫塔当作实验对象罢了。”
谈及那位引发漆黑灾厄的大罪人,钟离轻咳两声,打断了少年的讲述,法玛斯也只是看了满脸无辜的钟离一眼,转而开始讲述手中画作的来历。
“由于技术水平有限,最初的人造义肢比不上人类原本的手脚,也极难操纵。”
“已经担任【国王之手】的阿赫塔不知道从哪里听来消息,说练习作画有助于提高对义肢单位控制,于是在工作之余,总喜欢带着颜料跑到各处作画。”
“但她隔段时间都会将完成的画作扔进火里烧掉,也许觉得画得太丑,实在是见不得人。”
少年略显惋惜的摊开手,听得津津有味的派蒙歪着脑袋询问:“唔…那这幅画怎么保存下来了?”殳
“我可是被人称为【火焰的暴君】,悄悄制造出纸张被焚烧的假象还不是手到擒来。”
法玛斯得意的点点头,刚准备将这张画收进怀里,不料保护画作的岩黄色神力突然亮起,挡住了少年的动作。
在旁听故事的钟离清了清嗓子,背着手笑眯眯的朝法玛斯解释:
“此画乃是往生堂历代堂主的遗物,而往生堂也是璃月的一部分。”
“契约规定的是除璃月之外的一切……所以这幅画,你不能带走。”
听到钟离的话,法玛斯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头顶软绵绵的呆毛也塌了下来,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对方。
“但考虑到你与这幅画的作者相识,所以在下代为做主,将此画作归还于你。”殳
失去神之心的钟离好似褪去了枷锁,难得以开玩笑般的语气和法玛斯谈话,随手散去了保护画作的神力。
“哼……装腔作势。”
少年动作敏捷的收起画作,而此时的往生堂大门外却响起了奇怪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