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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反派的亲戚 80.如果我是阴阳眼(10)

[千千小说]

“不放。”沈慎之眼睛都没眨的拒绝了,沈渝喜欢菜里放很多鸡精,当然这是独属于她独特的饮食习惯:“你怎么就跟她吵起来了?”

“她让我请家长,请个鸡毛的家长。我成绩没问题,她凭什么让我请。一天到晚就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叭叭地抓着不放。老女人,更年期了,屁事真多。”沈渝弯唇笑了笑,笑意凛冽。满满的桀骜不驯之意,没有半点要隐藏的意思。

沈慎之:“......你是几班来着?”

沈渝挑眉看了沈慎之一眼:“十六班,怎么?你要去跟她说道说道?可别了吧,你这种乖宝宝,我可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她的话语似嘲似讽,细听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意味。

沈慎之:“......”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们关系一直都是这样,不远不近,不亲不淡,这层隔膜几乎没办法打破。而两个人彼此都不买对方的帐,所以沈渝会听他的话才有鬼了。

“今个儿就炒个土豆丝?”沈渝又问道。

“还有个蛋汤。”沈慎之道。

“需要我帮忙吗?”沈渝道。

“不用。”沈慎之直言道。

“OKOK,我走了,你加油。”沈渝耸了耸肩,比着手势退出了厨房。

沈慎之回头看了一眼,沈渝已经没有了踪影了,应该是已经回了自己房间。他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双胞胎关系一般都很亲近,形影不离也不为过,然而沈慎之跟沈渝却是个例,他们在家里还有交集,在学校,就算是陌生人也还能点头打个招呼,他们之间却仿佛形同陌路。

吃完饭之后,沈渝就非常自觉的收拾了桌子去洗了碗。沈慎之讨厌洗碗,沈渝当然也讨厌,但是她没做饭,那么便理应洗碗。这并不是值得辩驳的事情。

因为父母忙于工作,他们又认为两人年纪不算小了,而且沈慎之寡言沉默,为人稳重,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妹妹,所以家里一直只有他们两个。当然最开始是有保姆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缘故没有了。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家里只有两个人,沈慎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他头也没抬的问道:“有事?”

“在看书?”沈渝推开门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道:“你居然还在做卷子。”

“嗯。”沈慎之轻应了声,将手下那道题写完,才抬起了头看着沈渝,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沈渝撇了撇嘴,有些无趣:“我星期五下午可能不回来了。”

沈慎之搁下了笔,站了起来。这样看起来,他比沈渝恰巧高了一个头:“几点回来?”

“可能会有点晚,不过十点之前一定会回来的。”沈渝道。

他们两个之间,互不干扰,然而沈渝却是因为一些缘故答应过沈慎之一些东西的。比如按时回家,比如成绩不能差到没眼看等等。这算是他们之间所定下的一种底线,沈渝也知道绝不能跨过,所以一直都很自觉的遵守着。

“十点?”沈慎之似是质疑道,然而他看着沈渝,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十点不算太晚。外面书店九点关门,走回来都要九点半。”

“所以你是去看书?”他微微垂眸看她,没有语气,却莫名让沈渝听出了讥讽。

“......九点半,九点半成了吧,我尽量早点回来!烦死了!”沈渝一把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不耐烦:“再不行我真的要翻脸了!”

沈慎之并没有再追究时间的问题,也没有被沈渝的态度影响到,冷冷清清的道:“打架?”

“不是,有点事情。那些东西你不必问得太清楚。”沈渝眉头皱得老紧,语气有些不客气的道。

沈慎之歪头看了沈渝一眼,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见沈慎之松口,点头同意,沈渝便直接“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屋子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白色的灯光盈了满屋,却还显得有几分寂寥。

沈慎之呆了一会儿,便垂下了眉眼,又坐了下去,拾起了笔开始做题。他一字不顿的写完了前面的基础知识,而后看着大篇大篇的文章陷入了沉思,提着笔却无从下笔。阅读理解这种东西,简直反人类,哦,不对,反系统。他完全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能够掰扯出那么多意思来。人的思维有的时候实在是太复杂了。

他并不觉得他做这种题对于他的理解能力会有提高,然而他总不能不做的。精准控制了思考的时间与做题的速度,在时间到的时候,刚好做了两套卷子,沈慎之看了一眼试卷,便关灯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仍旧跟平常一样,沈慎之五点起床又看了两节书,做好了饭,温在锅里,七点就出了门。

而沈渝不一样,她从来是要睡到七点多才起床,然后二十分钟刷牙洗漱吃饭一气呵成,赶去上课刚好踩点。早起对于她来说,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了。

两人不一起起床,当然也不会一起上学,不在一个班级,更没有什么交集。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过成了习惯,谁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随着年岁渐长,接触的东西越发多了,沈慎之已经知道别家的兄妹不是他们这样相处的。只是谁也没有想过改变现状。

然而,沈渝离剧情越来越近了。被命轨卷入,她将会无可避免的成为主角的踏板。沈慎之若有所思,不应该这样下去了。也许,他应该做一些事情。

“我看着他起身让座,看着他站在拥挤的车里,把目光落在窗外,神色无比平静的样子,我坐在位置上,心情突然就复杂了起来。我从不让座,也不觉得我应该让。我想嘲讽他,说现在已经不流行让座了,让座也并不会让他显得品德多高尚。然而想了再多,却还是有一些想法,蠢蠢欲动,几欲破土而生。思绪几番浮沉后,我却又只是坐着,只是看着。”

“......另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遭遇与此前同。只是这一次,身边没有了他。我鬼使神差的起身给那个老人让了座,听见他道谢的声音,也学着像他一样,笑着说了句:‘没关系’。”

像写作文一样流畅抒情的语言。沈慎之也算是更深刻的领悟了一点,沈渝口中的“语文不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这件事其实并不大。只是回家路上一次简简单单的让座而已。他没有想过对沈渝有什么影响,或者要造成什么样影响。他只是去做一件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就去做了,如此而已。无关声名,无关高尚,他甚至没想过更多,也当然不知道,沈渝的心理活动竟然如此丰富。

沈慎之沉默看着,页面翻阅而过,即便那些记忆已经过于久远,沈渝的文字却好像活了一样,把那些事情描绘得活灵活现,如同画卷在他眼前铺展开来。

沈渝的脾气几乎是十年如一日,没有过太大的变化。她小时候要更闹,也更调皮一点。

某一年的寒假,远方的表姐从另一个城市而来回了老家,落居于他们家。表姐高三,成绩一般,因为即将高考,为了夯实基础,于是请了家教,整日整夜的关门锁在屋里,说是认真学习。

恰巧另一个表弟,也正巧在他们家做客。沈渝那时候年纪不大,玩心很重。她跟表弟在楼上哄闹起来,你追我赶的追逐嬉闹。

也许是吵到表姐了,她被惊动之后,直接开门出来斥责了两人。

表姐自大城市而来,娇气而挑剔,她自己不觉得,然而沈渝何等敏感之人,已经从她的态度里,看出了几分看不起。

你让我不闹就不闹?你以为你是谁?怀着这样逆反的心情,等表姐再次进屋之后,他们反而闹得更欢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表姐再次开门而出,她已经出奇愤怒了,于是愤而怒骂,这次骂得要久得多,她好像也没打算轻易放过的意思。沈渝听得心里面不舒服了,于是同她顶起嘴来。

“打扰你学习?真好笑。你是在学习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躲在里面是在干什么吗?”

表姐气急就拿指甲掐沈渝的手,冬天衣服穿得多,裸露出来的除了手脸几乎没有其他地方。表姐的指甲留得很长,一掐指甲就陷进了沈渝的肉里。

沈渝本来是打算忍的,那个时候她的倔脾气已经可见一斑了。只是她到底没有修炼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有现在忍痛,因而在手上开始渗血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