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摇一口气给秦浩他们搞来了三个强劲的对手,在李泌的冷静分析之下甩开两个,不管是放弃辽东还是将西域扔给回纥,都让李豫隐隐的肝疼,但另一个强大的敌人,契丹,却依然是天大的麻烦。
李豫沉思半响,咬牙道:“以阿尔泰山和额尔古纳河等地为代价,分封给契丹人,以换来和解,改为支持我朝,如何?”
天可汗的脸面已经顾不上了,反正打不赢这一仗天可汗也做不下去了,索性选择和契丹妥协,说这话的时候李豫只觉得有刀子在挖肉一样。
李泌还在沉思,秦浩却叹了口气,“没戏,除了打,咱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这。。。这是为何?”
秦浩苦笑:“因为他是耶律阿保机啊。”
耶律阿保机有多厉害?李豫等人当然不清楚,但秦浩却再清楚不过了,似他这样的人物,开天辟地以来一共就只出现过两个,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皇太极。
这样的人物,费了大劲的从五代十国期间跟着李扶摇穿越到唐中期,难道是来给安禄山或者李唐王朝当小弟的么?当然不是了,他是奔着中原的画画江山来的啊,人家的野心大着呢,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额尔古纳河,而是整个天下啊!
五代期间,雄才大略的耶律阿保机想要染指天下,可惜运气不太好,被开了挂的李存勖给打了回去,最终只能跟中原王朝二分天下,建立了辉煌而宏大的大辽,开启了草原民族建立完整国家政权的先河,从这以后,汉家儿郎们的北方敌人脱胎换骨,再也不是匈奴突厥那样的野蛮人,拉开了千余年对抗的大幕。
很明显,耶律阿保机不那么甘心,索性来到了唐中火中取栗。
因此,大唐与契丹之间必有一战,这耶律阿保机分明是打算灭了民心依附的李唐,和安禄山公分天下,至于他们俩最后是不是要大战一场,这已经跟李豫等人没有关系了。
“张巡那怎么办,虽然他是天下难得的战神,但耶律阿保机打仗丝毫不弱于他,兵力又处于绝对优势,要不干脆,弃守扬州吧,如此让了河-南地给契丹人做缓冲,也可以继续收缩兵力,江南地区多山陵,契丹铁骑也施展不开,至于水上有郑成功在,倒是可保万无一失。”
说话的是秦浩,因为实在是太清楚耶律阿保机的可怕,一张口就提议撤了再说,如此至少还能在战略上保持个基本平衡。
李泌却摇头,“万万不可,如此我李唐人心尽失。”
李豫道:“那先生有何高见么?”
“走一步看一步吧,尽量给张巡调援兵,允许他就地招募勇士作为私军,攻势暂停放弃一切不必要的城池,全线收缩转为防守,拖得一天是一天,只要拖得住,只要我们任何一处战场先出现转机,立刻就去救援于他。”
李泌说的转机大家都懂,无非是正在围攻邺城的郭子仪李光弼,和坚守潼关的韩信,如果先一步攻破邺城,尹子奇和耶律阿保机必然要灰溜溜地回去,而如果韩信放弃保守的战法改为积极进攻,未必就不能先一步打下来洛-阳,同时关中十几万雄兵也可以选择支援其他战场。
只是说起来简单,但要做,却不是那么容易,涉及到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先说韩信,原本历史上哥舒翰是怎么败的?不就是因为李隆基着急催他出关决战么?结果长安都丢给人家了,李唐威望荡然无存,各地叛变者一时间数不胜数。
让韩信出战甚至攻打洛-阳,就有丢潼关的风险,丢潼关等于丢长安,而这样的形势之下如果真丢了长安,则天下大势基本上也就定了,战,还是不战?李豫一时之间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而邺城战场也不容乐观,摆在眼前的第一个问题就算李光弼契丹人的身份,用,还是不用?万一这李光弼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郭子仪压得住他么?再说,史思明作为安史之乱的那个史,历史上曾经大败六十万唐军的魔王,真是那么容易拿下的么?
如今郭李二人能将史思明压制的如此惨兮兮,少说也有五成的功劳是人家颜真卿的,如今契丹人卷了进来,颜真卿还立得住了么?没有了颜真卿,猴年马月能拿下史思明?
李泌最后咬咬牙:“让郑成功从海上把颜真卿接回来吧,总不能白白牺牲,让他和韩信合兵一处,全力破了洛-阳,郭李二人改攻为守,不要再让史思明的大军出来支援安禄山就好。”
李豫嘴里发苦,明明是大好的局面,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变成了现在这样?这局面,恐怕比两个月之前还不如了。
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牙齿掉了也只能混着血往肚子里咽了,点头之前,却幽怨地看了秦浩一眼。
这一眼的意思其实挺明显的,‘你丫信誓旦旦地跟朕签了所谓的买断合同,打了两个月就弄这么一结果出来?对面的神仙随便出一招你就软了?当初吹的那天花乱坠的牛逼呢?’
好吧,其实这仗打到现在,秦浩除了挖过来一个韩信以外,确实是还没怎么发力呢,但这两个月他可不白忙活,在他没有真正发力之前,起码初步的将大唐这个庞然大物的力量整合了起来,而这本身就是一记强而有力的重拳。
现在,他的另一记重拳该出手了。
一咬牙,秦浩对着李豫道:“下旨,打!老子不特娘的赚这个钱了,非得杀杀李扶摇这口锐气不可,不就是打电话叫人么,来吧,谁特娘的怕谁啊,他能叫,难道我就不能叫了?就是一分钱利润不赚,这一仗我也一定帮你打赢他,不要怂,就是干!”
李豫:“。。。。”
李泌:“。。。。”
秦浩:“颜真卿继续留在河-北,但麻烦陛下下一道旨意,河北诸事交由赵匡胤来处置吧,至于张巡,韩信,甚至郭李二人之处,皆有我来处理,李先生,你来一下。”
李泌明显一愣,但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就果断的跟秦浩背开李豫去咬耳朵去了,他明白,刚刚他们三个人在场,自然只能站在李豫的角度去不断分析现状,而如今现状被分析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该是帮着真正的老板去谋求最大效率和利益最大化了。
说白了,就是怎么能花最少的金币把事儿半的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