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抬了抬胸,正了正脸色,很郑重的把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遍,然后才把目光落在了耿大人脸上,道:“耿大人,我知道此去,可能不是好事,但我今天把话说在前头,不管将来,我犯了什么事,或者得罪了什么人,都与郭家无关,请你以后都不要找郭家的麻烦,什么事,都由我一人承担!”
耿大人听了我的话,似乎有点愣了,他大概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于是笑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听到他的话,我便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很认真的给郭大妈连磕了三个头,耿大人看到了这情况,有点难为情的说:“哎呀,小伙子啊,你看你,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我家刘县尉,那可是一个好人,他秉公执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偏袒一个坏人,说不定去了问几句话,明天你就回来了。”
我磕完头便站了起来,看到郭大妈一脸凝重的表情,她向来是脸不带愁的,这时要离别了,想必她也很难过,然后我就对郭天一抱拳,道:“救命之恩,永生不忘,后会有期!”
郭天也眼神坚定的冲我回抱一拳,没有说话,英雄别,无言语。
然后我又冲郭云抱了一拳,没有说话,虽然他做的很多事和说的很多话都让我讨厌,但我并不怪他,五指尚有长短,我更不能要求他和郭天一样,他见到我冲他抱拳,也礼貌的回了一拳,但我看得出来,他这一拳,抱得有点牵强,眼睛里也毫无对我愧疚之意。
我这时已转过了头,对耿大人道:“咱们走吧。”
耿大人看到这里,便冲我伸了伸大拇指,道:“兄台乃真英雄也!好,走!”
走到赵琴家门口的时候,她也出来了,远远的望着我,我也望了她一眼,总觉得想说点什么,但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所以什么也没说,我想她也是这个心情吧,她一直望着我走到转弯的地方,也没有回去,不知道她的脚是不是完全好了,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望了望天空,天空湛蓝,清风徐徐,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像是有一段情缘待续。
到县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并没有见到他们所说的刘县尉,耿大人却对我说,天色晚了,今晚让我去他家住一夜,到明天再去见刘县尉,我仔细想想,也是这个理,这时没多想,便跟着他回了家,在他家里也是好酒好菜,特别是酒,特别浓,他一个劲儿的跟我干杯,菜没吃几口他就跟我干,好像他很能喝似的,事实证明,他确实很能喝,至少在我喝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他还在对我笑,在我晕下去的那一刻,我隐约觉得,他的笑已经不那么友善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牢里了,被绑了起来,绑在了一个木架子上,绑得很紧,手,脚,四处全部绑住了,让我无处发力,从他们绑人的方式来看,他们定也审过不少人,要不然不会这么有经验。
而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有三个人,一个简单的桌子,桌子放着我的全部装备,这时我才想起来,我的背包忘在了郭家,侧包里貌似还有一些小东西,我能记得的就是火机,还有魔方了,而魔方我才学拼到第二层。
我这时又大眼把这里扫了一圈儿,耿大人明显不在,我马上就想通了,定是那耿大人设计害我,用酒把我灌醉,然后叫人偷摸的把我绑了,实在卑鄙,在郭家他也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这家伙暗藏祸心,到县里给我玩阴的,他也是个骗死人不偿命的主儿,我真是遇人不淑啊,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娘的,我现在很想骂人!
我这时眼睛又仔细的打量面前这三个人,后面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一个眼神温和,目中似空无一切,又似一切都有,耳朵很长,我第一眼就瞧出这人不凡,另一个脸很红,红得像猪血一样,胡子很多,都长到脸上了,最后一个就在我面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特别是腰,很粗,就跟碾盘似的,双手叉在腰间,到了这个时候他的眼睛还在瞪着我,看到我瞅完他们三个,他突然伸了伸粗脖子,喝道:“你看个甚哪!有什么好看的!俺哥仨在这儿听你打呼噜听了一个时辰了!你他娘真能睡啊!”
我这时勉强一笑,沉着气,问道:“哦,哈哈,你们还有这个听人打呼噜的癖好?”
这人一吹胡子,道:“放你的屁!若不是俺大哥仁慈,俺老张一盆冷水把你泊醒!得了便宜你还卖乖!哼!”
“老张?”我眼睛一眨,立马再重新看了一遍这三个人,真像刘关张三兄弟啊,和史书上描写的简直一模一样,于是我急忙问他道:“请问军爷高姓大名?”
这人一拍胸膛,拍得嗡嗡一响,牢房都带回音的,道:“俺乃张飞张翼德是也!”
我这时微微点了点头,心想,后面那两位无疑是刘备和关羽了。但我仔细又一想,不对呀,史书上说的,这刘皇叔乃仁义之师,怎么他妈就无缘无故把我给绑了?
想到这里,我就想开口问个清楚,但还没等我开口,就看到几个人抬着一个火炉进来了,火炉里还有几根烧红的烙铁,我一看,登时膛目结舌,嘴一颤,牙齿差点咬到舌头,我的妈呀,他们这是要动大刑啊!
大爷的,早知道在红楼村的时候,老子把耿大人那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给宰了,然后逃之夭夭,烧红的铁,往肉上烙,那他妈可是比死还难受,光看看我都觉得瘆的慌。
火炉放好之后,一个兵就龇着大牙对张飞道:“嘿嘿,张大人,这铁都烧透了,烙在这家伙身上,包证一烙一个“刺啦”的响,嘿嘿。”
我这时咬了咬牙,在心里骂道:“响你大爷!”
张飞这时用手拨弄了两下里面的铁,见我有些惧怕,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别怕,这个啊,我至今就烙过一个人,待会儿呀,只要你乖乖的招供,就可以不用受这个活罪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