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季和钱玉林一听,咬着牙就要拨马向前,这二人胆量是有,可脑子忘了带了,他们这会儿还没看清楚自己的头有多大,该戴多大的帽子,我急忙冲他们喝了一声,道:“退下!你俩捆一起也不是颜良的对手!”
这二人互看一眼,觉得我说的在理,于是勒马后退。张飞这时趁机蹦了出来,道:“我去!”
他说着正要拨马向前,我把大烟锅往他面前一挡,笑道:“飞哥,你的脸露的够多了,也该让别人露一回了。”
张飞怒瞪着我,道:“哼!你又想耍花样,你说的别人,可是你么?”
我道:“自然不是。”我这时把脸转过来对公孙馨道:“公孙小姐,你看当下该何人单挑颜良?”
我知道必派郭天无疑,因为田楷是谋士,刘备是独立团长,赵季和钱玉林不敌,我和张飞不能再抢风头,当下就只有派郭天了。
公孙馨这时情绪稳定了很多,故意瞅了瞅郭天,郭天当然是做好了单挑的准备,连白蜡矛都握紧了,但公孙馨却突然把目光望向了刘备,道:“刘司马,你战颜良如何?”
我听公孙馨这一说,身子突然一震,烟锅好悬没掉地上,我好不容易闷好了饭,她给撒了一把沙子,真是花儿底下晒裤子,扫兴的很!
我看她真像是故意的,这一句把郭天弄的怪没面子,他不自觉低了低头,张飞却是哈哈一笑,拍手叫好,须发皆颤,道:“好!哈哈,这个决定好,也该俺大哥露一回脸了!”
颜良此刻仍叫骂不休。
我这时把脸板了板,一脸的不高兴,我又不能说不让刘备去。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我这辈子就指望他发财呢。
可刘备多聪明啊,大眼一扫就知道我不高兴了,他故意对公孙馨推辞道:“哦。。。公孙小姐,在下最近身体稍有不适,不宜单挑,不如让射声校尉郭天代为单挑如何?”
我听刘备这么一说,心情好多了,嘴角也露出了笑,我这时真觉得自己童心未泯,就跟个孩子似的。
公孙馨听完刘备的话,就暗暗咬了咬牙,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字缓缓道:“即是如此,就请郭校尉单挑颜良,此次若拿不下颜良人头,你也不必回来了!”
郭天这时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手对公孙馨一拱,铿锵有力道:“诺!”
音落马奔,我大哥真是威武霸气,我本来脸上带笑的,但突然就笑不出来了,是战就有危险,就有不料之事,况且我看颜良真乃千人之敌,方才他的武艺没有尽数施展,我也摸不透他的底,这时不免替郭天抹一把冷汗。
郭天行至中间,颜良戟指着他便问道:“你可是邵也!?”
郭天铁着脸道:“一个要死的人,何必问这么多,啊看矛!”
郭天话音一落,一矛朝颜良抡去,这一招真是帅呆了,抡的时候头顶抡了个整圆圈,很多人都用过这一招,但我怎么觉得都没他用的帅呢?
颜良见这矛抡来,急忙竖戟一挡,大叫道:“口气挺大,但力气小了点儿!”
这颜良也是死鸭子,嘴硬,我明明看到他这一挡,手都在发抖,牙齿在打颤,他还说郭天力气小,真是瞪眼说瞎话,不过这也是大将必备的技能,输什么也不能输在气势上。
郭天这时也不赖,从牙缝里接话道:“是吗!?再吃我一矛!”
他话音一落,白蜡矛一收,又是一抡,还是刚才那一招,颜良又是咬牙一挡,道:“嘿嘿,这一矛更差!”
郭天没理他,又是这一招,闷不坑声又是一抡。这时颜良说什么我没听,因为张飞给我打了个岔,他嘿嘿一笑,道:“哎哟,我说邵也,平时见你兄长玩矛都玩出花儿来了,比俺老张都灵活,这会儿怎么回事,先前的招数都忘了吗,他怎么就会这一招儿?”
我不以为然道:“飞哥,你这就是井底之蛙了,我爷爷有言,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不管什么招,能让对方倒下的,它就是好招儿,一招怎么了,一招一样杀了颜良,咱们拭目以待!”
张飞这时说不过我,便撇了撇嘴,道:“哼,迂腐,就拭目以待,等会儿你兄弟输了,俺老张看你怎么打圆场。”
我这时再看郭颜对战,二人打斗正酣,郭天当然不止一招,这会儿估计使出几十招了,仍不分胜负,颜良不愧是一员猛将。
二人战约一百五十合,强弱就慢慢分出来了,颜良明显气息不足,挡,抡,刺都比郭天慢一点,颜良似乎也觉出自己气力不足,大有退回之意,但郭天死缠猛打,他只有拼命抵挡,但强弩之末并不能持久,郭天逮到一个机会,正刺颜良喉咙,一进一出,鲜血崩流,颜良瞬间自马上裁下!
我看到这一幕,内心热血澎湃,我大哥终于建了一大功,终于露了个大脸,我激动的眼圈儿都红了,趁热打铁的把烟锅一举,喊道:“郭天威武!”
我这一喊,身后两万多人齐喊:“郭天威武!!!”
喊声震天,震耳欲聋,我又接着喊:“郭天霸气!”“郭天牛逼!”
几万人喊四个字,可想而知,响声震破九重天,这回郭天够面子了,喊完之后,张飞又有意见了,拍拍我的烟杆,道:“我说邵也啊,什么时候俺老张挑胜了,你也给喊喊,这听起来真是舒服,羡煞我也,真是无比荣耀!”
我道:“好啊,将来你也得跟我喊。”
张飞道:“哈哈,好!”
我们这边得瑟完,他们那边也把颜良的尸体收了回去,紧接着城中又有一人拨马而出,我定睛一看,此人铁面如板,四十来岁,两眼不大,但从他眼里似乎时不时射出两道寒光,隔着几百米我都觉得寒气逼人,手提长杆大刀,颇像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他看起来并不着急,任由马一步步缓缓往前走,郭天这时也不自觉望向了他,天地间顿时失声,只听到他马蹄“得,得得,得,得得。。。。。”不疾不徐的落地声。
我看到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心想,难道这冀州城里,河间郡内,还有比颜良更利害的猛将?之前探子怎么没来报呢?他又是何人?
待他走到跟前,郭天把矛头一指,喝道:“你乃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