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听到这里,便主动把金烟杆递给了我。
我接过烟杆后,嗖嗖嗖在手上一转,道:“兄台请出招。”
他这时已摆开了架势,枪嗖的一下先稳稳的来了一个横扫,他这一枪似乎意不在扫到我,而在把这一招扫好,扫完整,果然,他这一招顺利收官,紧接着又出第二招,当头扪来,只可惜扪到了地上,这一招他还是不疾不徐,稳稳的扪在了地上,扪了一个小坑。
我逼开他的招,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我觉得他这些招,三岁小孩都能逼开,因为他出招实在是太慢了,就像是刚学的招拿出来试招一样,我刚想到这里,他第三招就来了。
第三招他直刺我的前胸,这一招陡然加速,快如闪电,竟险些刺进我的胸膛,若不是我眼明手快,拿烟杆挡了一下,他这一招就要了我的小命。
我暗叫一声不好,他紧接着就出第四招,第五招,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看来他前几招还真是试探之用,又或者是故意用来麻醉我的思想,让我认为他是刚学的武艺,我这时便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轻敌。
我这时拼命挡着他的招数,旁边又有人叫了起来:“好!打得好,好枪法!”
我登时一阵心急,若真输给了他,岂不是贻笑大方?这就像是一个新兵把连长给摞倒了一样,我自问这个人我丢不起,于是还想故招重用,像当年打赢张飞那样,他枪长三四米,只要我近了他的身,他的枪就不好使了。
我按照这个想法,又打了三十合,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也近不了他的身,他的这套枪法,把自己周身上下围了个严严实实,别说是我的人,就是一支冷箭,也射不进去,到了这里,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此人枪法,竟可与郭天,阿龙,张飞相媲美,并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营中竟有武艺如此高超之人,看来他之前一直是深藏不露,又或者是刚来不久,总之我今天要打赢他,真的要费点心思了,我必须细心找他的破绽才对。
又打了几十合,我心生一计,不如给他来一招声东击西,这也是我惯用的伎俩,我佯装攻他的头,其实却暗暗出脚,果然,他虽武艺高超,但反应明显比我慢了一个节奏,我在心里暗暗称喜。
没打几招,我又佯装攻他的腿,其实要扪他的头,又被我差点儿扪中,他这时出招已经明显吃力了,毕竟被我来回这么一弄,他也摸不清我到底要攻他哪里。
还有几次,我攻他的头,便是攻他的头,他却还有想防腿之意,结果又上了个大当,我自觉好笑,如此反复,三十招之后,我便顺利的攻进了他的防线,靠近了他的身子,只要我一靠近他的身子,他的大铁枪,就跟老奶奶的擀面杖一样,也只能擀擀面了。
攻入防线十招之后,我的烟杆顺利的搭在了他的脖间,单是这一招,他就输了,因为我本可以扪断他的脖子的,但我却收住了,他自然知道。
所以陶通此刻把枪一收,恭敬的拱手道:“在下佩服。”
陶通退回队伍,他这一输,有人叹气,有人欢呼,我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并不是每个兵都站在我这一边的,有的兵就等着看我出丑,结果想的很美,美梦终还是化为泡影。
我这时往几千人面前一站,道:“还有谁不服的,可以随时向我挑战!”
我来回踱着步子,等了几分钟,再没有人敢站出来,我又接着道:“咱们丑话说到前面,若是有人现在退出,或是不想服从命令的,都可以离开,那么,三倍的军饷,和以后的优越待遇,也会和你们说再见!”
我看没人有意见,又道:“既然这样,那就传我的令,全军跑步十里地,然后回去休息,另外提醒一下,回来休息后,随时可能鸣锣,到时候谁若不及时集合,视为放弃,我将马上赶他离开此营!”
没人反对,我便下令开跑。
结果跑到一半,又有人不干了,当着我的面不敢说话,跑半路不跑了,成群结队的回来了,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说什么白天训练,晚上还训练,不把他们当人看,总之就是发着牢骚卷铺盖走了。
这次跑完之后,剩下了两千八百五十三人,回营后,他们倒头就睡。
郭天我们在一个帐中,他也睡了,我对他讲好了,到了寅时,再敲一次锣,郭天叹了口气,没说话,他可能也觉得这分明是在整人,这就是非人性的训练。
其实看似我在整他们,我又何尝不是跟着受罪?这是整人又整己的事情,但是没办法,我一定要训练一支无坚不摧队伍,只有这样,才能磨练他们意志,要知道,当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也是过来人。
我也得睡觉,吩咐外面的人,寅时叫我,我便安心的睡了。
一觉睡到有人叫,这种感觉真不好,但为了练兵,我也是拼了。
好兄弟,就该同甘共苦,我果断的来叫郭天,突然发现,他居然打呼噜,我轻轻拍拍他的肩,他马上就醒了。
他揉了揉眼,就从床上蹦了下来,道:“走吧。”
出帐后,我就命人骑马在各营内敲锣,喊紧急集合。
大概三刻钟之后,他们拖拖拉拉的集齐了,总共是两千八百五十三人,我得让他们报个数,我觉得肯定有人没来。
他们报完数之后,果然少了人,并且少的还不少,居然少了五百多人,我马上传令下去,叫他们卷铺盖走人,我听说他们走的时候,也没惦记着我的好,没少骂我。
剩下这两千三百一十六人,我让他们集体小解,小解完各自回帐,就这样,没少人小声嘀咕我神经病,我心想着,神经的还在后头呢!
这次睡着后,我没让人叫我,我想睡到自然醒,说不累的,那是傻子。
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辰时了,天蒙蒙亮,我虽也是浑身肌肉酸疼,但我不得不又命人鸣锣,集合众人,这回一报数,出乎意料,一个人也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