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家?为何是荀家?”
司马师彻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司马懿眯起眼睛道:
“我让你们这几日多观察许昌的情况,你们都在干什么?”
“荀家荀氏叔侄早就附庸于白枫手下了,此事难道你二人不知晓?!”
此话一出,二人直接愣住了。
司马昭惊呼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
“荀家乃是朝堂之中最大的士族,应该是与白枫最强力的劲敌才对!”
“荀氏叔侄一生忠于汉室而非魏王,这件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如今虽然他们二人愿意追随魏王,可他们断然不会和白枫有关系啊!”
“父亲,莫非是你这几日在家里待傻了?”
说罢,司马昭连忙捂住了嘴。
自己这嘴,得赶紧找个把门的了。
这话说出来,不是讨打吗?!
司马懿却并没有在意,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们二人,何时才能成长?”
“我只问你们一句,那荀氏叔侄刚开始强烈反对魏王登王位,成为异姓王的事情,为何短短的时间就发生了改变?”
“魏王可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了他们冷静的时间而已。”
司马昭紧皱眉头道:
“父亲,说不定是他们二人为了荀家,不得已而为之呢。”
“这两个老头虽然古板,但是为了荀家,也不好说会不会发生改变。”
“毕竟现在的汉室,大家都有目共睹。”
“魏王称帝,只是早晚的事情。”
“若是二人死不服从,那面临的就是死啊。”
司马懿冷冷的看向司马昭:
“你们还是太不懂荀彧和荀攸二人了。”
“这二人是一旦坚定了信念,绝对不会发生改变的人。”
“况且,在他们去找魏王,并发生转变的前夕,白枫曾经去过荀府。”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雷一般,直接在司马昭和司马师二人身旁炸开。
“什么?!这怎么可能!”
二人怎么也没想到,白枫居然去找过荀氏叔侄!
然而,司马懿的耳目在许昌城中居多,他既然这么说,就必然是如此。
司马懿负手而立,低声道:
“若是直接附属白枫,必然不会被接受,但我等附属同为士族的荀家,就可行了。”
“我早已准备好人手安插在荀府之中。”
“只要事情有变,我等即刻如此做。”
“曹丕公子虽然潜力无限,奈何却遇到了白枫啊。”
“白枫,当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你们二人,若是有他一半,不,有他一成的能力,我也不至于这么大把年纪如此煞费苦心经营司马家了。”
说罢,司马懿摆了摆手,与张春华一同回屋。
偌大的庭院之中,只留下了司马昭和司马师二人面面相觑。
“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司马昭不由得紧皱眉头:
“难道日后,我等当真要效力于白枫?”
司马师则是一脸泰然:
“这样不好吗?”
“还好父亲技高一筹,抢先一步想好了对策,如今我司马家进退皆可,无论是扶持曹丕公子还是白枫,都是没问题的。”
“荀家作为首个附属于白枫的士族,必然会被重用,到时候附属荀家的我等也会因此得福。”
司马昭则是重重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就是单纯的看白枫不过眼。”
“此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看上去人畜无害,实际上城府比曹丕公子还要深的多。”
“若是在其手下做事,只怕我兄弟二人不会有好下场啊。”
司马师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我倒是觉得白枫很是适合做为一个君主。”
“他的气度无人能及,而且这么久了,你见哪里的百姓不拥戴他了吗?”
“如此会利用人心的人,会对臣子不好?”
“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本就该无所不用其极,才能过的舒适,我倒是非常欣赏他。”
二人闲聊的话语,被不远处的司马懿听了个真切。
司马懿不由得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
一旁的张春华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仲达,为何叹气?”
司马懿摆摆手道:
“昭儿和师儿两个人,想的实在是太浅薄了。”
张春华笑道: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昭儿和师儿两人各有想法,这不是挺好的吗?”
“你呀,就是对他们两个太苛刻了。”
司马懿苦笑一声道:
“苛刻?这还算苛刻?”
“不找个人比对一下,你是不知道这两个小子悟性有多差。”
“白枫这种人,该如何才能与其匹敌?”
“若是他二人但凡争气一些,我也不用煞费苦心花了大价钱派人买通了荀家的人。”
“倘若日后当真跟了白枫,我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春华顿时微微一愣:
“不好的预感?为何?”
“我司马家和他可从来没有交集的啊。”
“之前的招贤大会,你不是也没发表意见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此,虽然我等没有杨修的杨家那么危险,但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曾几次见到过白枫,虽然没有正面说过话,但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非常奇怪。”
“就像是,将我看穿了一般。”
“什么?”
张春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马懿自称被看穿了?
这怎么可能?
当今世上,能有几个城府比司马懿还要深的人?
自己的丈夫什么样,张春华怎能不清楚?
连曹操都看不出来他的城府,白枫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看得出?
甚至,连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张春华,都不清楚司马懿心里究竟想着什么。
白枫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白枫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哪里会有这般见识?”
张春华低声道。
司马懿苦笑一声道:
“不,这种感觉绝对不会错。”
“一次会错,两次会错,但三四次,五六次就不会错。”
“每次在朝堂之上见面,我都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是来源于白枫。”
“然而白枫离开前往汉中之后,这种感觉,便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