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左先生,韩七感激不尽。”彤儿对左存飞也行了一礼。
左存飞没有说话,对彤儿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彤儿知道左存飞性格,整了整衣服,端正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舞阳长公主也知道自己的时间短暂,也就不与人斗嘴了。对秦宫主说道:“你们要杀齐王妃,恕我无能为力。我从小就与齐王妃不和,应该说是她的外家与我的外家不和,我母后也没有少给淮南侯夫人使绊子。而且,我与齐王的关系也不好,所以我没法子帮你。”
“我看齐王妃的样子,为人和善心软,只要长公主放低身段讨好她,或许长公主就有机会了。”彤儿在一旁冷嘲热讽。
“我与秦宫主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舞阳长公主冷道,“若不是你做事不谨慎,在齐王妃面前露了脸,怎么会惹得齐王注目,最后若不是本宫让人换了你,你坟头的草都快有你高了。若非如此,本宫行事又何必鬼鬼祟祟。”
“长公主所做之事本就鬼祟,不必妄自菲薄。何况,长公主为什么救我,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做出这副嘴脸。”
彤儿口齿伶俐,将舞阳长公主怼得正眼看她了,要不是顾忌着还有人,舞阳长公主只怕就直接杀了她。
秦宫主拈着茶杯:“七姑娘,我与齐王妃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宫主忘了城门口那件事了吗?”
秦宫主笑了:“此事是朱大他技不如人,本宫主愿赌服输,没有怨言。何况,齐王护王妃护得紧,下手不容易。不过,我同悲宫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买卖,若是七姑娘有黄金千两,这笔买卖我就接了。”
彤儿气得头上青筋直跳,秦宫主还一副“我亏了”的样子,可是她哪里有这么多钱。
“既然姑娘没有钱,不如拿暗影的令牌来换。”秦宫主又给了个建议。
彤儿怒极反笑:“原来我介绍你们认识,就是让你们合起伙来坑我的。”
“如此,本宫主在这里先谢过姑娘的引荐之恩了。”秦宫主恭敬行礼,起身后笑得灿烂,“七姑娘,令牌呢?”
彤儿的眼神往外一瞟,秦宫主就警告道:“七姑娘,我这里高手很多,就你带的那几个暗影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让他们枉送性命。”接着推心置腹地道:“豢养暗卫多么费钱,韩家发迹才几年,七姑娘的积蓄已经见底了吧,何不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出来。”
彤儿想了一会儿,平静地伸出两根指头道:“两千两。”彤儿眼光扫过三人,淡淡吐出两个字:“黄金。”
“此言大善。”见舞阳长公主微微点头,秦宫主大喜合掌。
之后舞阳长公主给了彤儿银票,彤儿将暗影的令牌交给了舞阳长公主。
舞阳长公主感慨地摸着古色古香的玄铁令牌,沉甸甸的毫不起眼。
“恭喜长公主心愿得偿。”彤儿与舞阳长公主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舞阳长公主的不屑之意从帷帽后面散发出来:“暗影本就是皇家所有,你不过因缘际会掌管了几天,已经是你的福气了。”
不待彤儿回话,舞阳长公主就甩袖子走了。她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彤儿是生是死就与她无关了。
走在后面的彤儿脸色阴沉,待回到了自己的宅子里,吩咐身边人道:“立刻出京。”
这些事情,陈芷自然就不知道了,回到府里,告知了太皇太后和宁太妃都不愿意阿恬跟着去清净庵之事。
周奕闻言笑道:“那我陪着你去就是了。”
于是选了一个休沐日去,谁知到了那天,康王府派人来府中寻周奕。
本来元宪帝让周奕在五城兵马司听政,可是周奕身为宗室,纵然做到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又能如何。而且五城兵马司掌管京城安危,非皇帝心腹之人不能任。
周奕又有了女儿,为了女儿,也不能在五城兵马司庸庸碌碌一辈子。于是,周奕将目光放在了宗正府的宗正令上。
宗正府正是为了管理宗室的机构,宗正令在宗室中的地位极高,是皇族的族长。如今的宗正令是仁宗皇帝的弟弟康王,所以,这些日子,周奕常常去康王府请安。
不过请安是一回事,哪怕是康王府也不能夺了周奕陪伴陈芷的机会,还是陈芷劝道:“康王叔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你,既然第一次找你,那你就过去吧,免得以后不好说话。”
周奕不算情愿地道:“可是,你要去看舅母。”这件事情几天之前,陈芷已经通知了梁国夫人,不好不去。
于是陈芷安慰道:“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心意到了就行,舅母是豁达之人,不会介意的。”康王之前不熟悉,不知道他的为人,本着礼多人不怪就对了。
陈芷说了一马车的话,才让周奕勉强点头了,不过周奕有个条件,再多带些侍卫。
自从陈芷遭遇了几次暗杀,每次出门都是浩浩荡荡一群人,也不管什么低调不低调了。周奕既然是关心,陈芷也同意了。
周奕又嘱咐了云牙好几句,夫妻二人才分开了。
云香和云牙陪着陈芷坐在马车上,云香兴奋地掀起了车帘的一角,开心地道:“娘娘好久没出来玩了。”
“你也好久没出来玩了。”陈芷之前怀孕生女坐月子,确实是好久没有出门散心了。云香本就是爱玩爱吃的性子,清净庵的素斋远近闻名,云香本就开心。
不过自从阿恬出生,陈芷还没有离开这么久,心里还是非常挂念女儿,又隐隐期盼着赶紧回去。
陈芷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碰见了姜临渊。
自从太子册封,姜家行事低调了起来。鲁王成婚的时候,规制也是中规中矩,没有过分热闹。元宪帝是一个念旧之人,而且此事是姜家让步,元宪帝心里也感激,于是鲁王婚后被派到了户部听政。户部是朝廷的钱袋子,地位素来重要。元宪帝让鲁王到这里,也是鲁王简在帝心的体现。于是也没有什么人敢小瞧鲁王与姜家。
所以姜临渊还是一如既往地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