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珠来得莫名其妙,着实让横行无忌恼恨在心。
萧大哥也真是的,毫不顾忌有没有陷阱,就跟她走了。
要不是一直跟随着萧秋水,都会以为他早跟宋明珠暗通款曲。
她却不知道,萧秋水的心思很简单,虽是忘情,但也不是傻子,与李沉舟一战,已知这位黑道大豪行事算得上光明磊落,直来直往,不至于设下阴谋诡计。
若是旁人,以他的武功,又何惧之有,要逃还是有把握的。
横行无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
过了一阵,去找人的孔别离,林公子没回来,萧秋水倒是先回来了。
横行无忌急蹦了上前,关切的道,“萧大哥,你没事吧?”
萧秋水摇了摇头。
梁斗与萧开雁,唐柔,邓玉函等一帮子人也围了过来。
只见萧秋水神态自若,表情还是一贯的淡漠,没一点跟人动过手的迹象。
“秋水,宋明珠寻你所为何事?”梁斗问道。
“李帮主让她把天下英雄令交给了我。”萧秋水自怀中取出了一面约莫有大半巴掌大小,光闪闪的长形令牌。
那令牌晶光莹莹,材质不知是银是铜,上面刻有几个大字,天下英雄令。
萧秋水继续说道,“他让我以此令牌号召曾歃血为盟的各路豪杰,以便搭救精忠大将军。”
众人都觉愕然,权力帮为了这天下英雄令,可是曾围剿浣花萧家,哪想得到如今,李沉舟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又交还给了萧秋水。
梁斗长出了一口气,“李帮主也算是胸襟开阔,在大节关头,不曾有亏......”
萧开雁却是皱了皱眉,权力帮毕竟是毁了浣花萧家,杀了许多门下弟子,更摧毁了浣花剑派分派,这段仇怨是不可能轻易揭得过去的,所幸双亲都潜逃到了少林,得了庇护,浣花剑派终有东山再起之日。
这当口,也不是提私人恩怨的时候。
邱南顾欣喜的拍手道,“这便好了,有这天下英雄令,我们就可以召集群雄,杀到汴京去,等救出了精忠大将军,皇帝老儿还敢反过来咬自们的尾巴,就在京师大闹上一场!”
“皇帝老儿昏庸无道,明知金人虎视眈眈,想要马踏中原,在这节骨眼上还敢谋害镇守大将,自毁长城,他也不想想,若没了精忠大将军威慑金人,他那龙椅还坐不坐得安稳。”铁星月也叫了起来。
众人都是各抒己见,都觉得了天下英雄令,前往汴京劫天牢之事又更添了些把握。
横行无忌心中却是大为不以为然,只凭誓言约束,就想让一盘散沙般的江湖豪杰全部来投靠,听命令行事,那也这么好的事情。
长江大会说什么推举南武林盟主,萧大哥一举夺魁,可到现在,投入神州结义麾下的人也不多。
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还是诸多推托,不愿看神州结义就此坐大,只让萧大哥挂了个虚名。
风亦飞晚间照旧和雪糕出去练级。
到了十点,棠梨煎雪糕就早早的下了线。
此际也不急着冲等级,风亦飞索性回到了练武场,修炼指法。
正练着,突地一名权力帮弟子来到。
风亦飞刚想问问有什么事,耳畔就已听到密语响起,“长风破浪会有时。”
靠!又是朱侠武那老王八布下的卧底。
他又有什么古怪?
风亦飞一肚子牢骚的回了过去,“黄河之水天上来。”
“少主,天王有令,还请借一步说话。”
“你连借口都不找了?不怕高似兰察觉吗?”风亦飞冷声问道。
那名权力帮弟子沉声道,“高似兰已去了摩星阁晋见赵师容,不在此地。”
风亦飞一愕,难怪他敢直接过来搭话了。
心中却有些奇怪,高似兰都不在楼阁里,他干嘛还要另外找个地方。
“都是用密语说话,楼阁里就是两名侍女,武功不高,附近又没权力帮弟子敢轻易涉足,这里不是还更安全些。”
“另有缘由,还请少主莫要见怪。”那权力帮弟子道。
风亦飞点了点头,跟着那权力帮弟子行至一僻静的角落。
确认方圆几丈内都没人在,风亦飞才道,“天王有什么吩咐?”
那名挂着权力帮弟子名号的内鬼自怀中摸出了一截深黑颜色,半尺长,堪堪一握的金属圆筒,以及一封打上了火漆的信函递了过来。
“这是天王命人专程寅夜送来的密信与物事,还请少主收下。”
风亦飞一眼就认出这是个机簧暗器筒,伸手接过,描述备注都显示了出来,这暗器筒叫绝天灭地透骨穿心针,描述是筒内藏着的细针皆是以天外陨铁铸就,专破内家罡气,并淬有无形之毒,有化功蚀骨之效。
这名字真是挺夸张的。
朱侠武这老王八要我拿这玩意来暗算谁?姐夫?姐姐?
他也太高估我了吧,在他们面前,我哪有出手偷袭的机会,想太多了,再说回来,我也绝对不会对姐姐和姐夫动手的!
探查机关自行启动,暗器筒上边多了个小齿轮的标记,又一段注释现出。
还不及细看,就听极轻微的“喀嘞”一声。
风亦飞急转头望去,不禁悚然一惊,只见身旁的那内鬼脸色已是一片乌青,还发出了阵古怪的声音,不是从他嘴里传出来的,而是从他的喉间,“咯咯”作响,像是在打嗝,可声音又不太一样。
几在转眼之间,他整个人就像滩烂泥一样软瘫了下去,一个人变成这样哪有不死的道理。
可他面容上的神情居然带着几分解脱之意。
还不止于此,他的脑袋身躯像蜡烛一般的溶解,连衣物都没有例外,须臾功夫,就已化作了一片乌黑的脓水,腐蚀得周边的土地发出了阵‘嗤嗤”的声音,像是滚烫的油锅加入了一瓢冷水。
风亦飞骇然动容,本来想着跟踪他一下,看看他会不会跟其他内应联络,哪想得到他居然送完密信,就自尽身亡。
想来他是早将毒药藏于牙齿里边,一经咬碎,便即发作。
乌黑的脓水不一会就已全部渗进了泥土之中,只留下了些许污渍,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风亦飞蹲下身子触摸了下,这毒也是奇异得很,化去了他的尸身,却已没有一点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