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风亦飞是对戚少商没太多好感,此际感觉他是有几分英雄气概,面对大批官兵及连云寨的叛徒追杀,仍是不愿将其他人牵扯进去,让旁人为之拼命。
只听戚少商道,“卷哥,因我之事,已经连累了小雷门,我不想毁诺城再卷入其中,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些朝廷要对付连云寨的因由,涉及楚公向我提及的一桩大秘密,但我如今,实是不便说出口。”
“‘绝灭王’楚相玉?你不是与他分道扬镳了么?”雷卷问道。
“楚公待我亲善,虽是与其理念不合,以致各行其道,但他要我守秘之事,大丈夫一诺千金,我自当遵从的。”戚少商道。
风亦飞本想追问下是什么秘密,见他这么说,只得作罢。
“什么秘密我不管!”息红泪一挥手,“总之,你如今出了事,我不能坐视旁观,你就好好在毁诺城呆着!等此事平息,你再无杀身之祸,再要离去,我绝不阻拦!”
“红泪!”戚少商似是大为苦恼,“你这又......我真是不想让毁诺城因我而遭难,不想害了你与毁诺城的一众姐妹!我对你的心意,到此际,你还不明瞭么?若我能安然脱身,一定会回来与你再续前缘!”
听到他这话,风亦飞不禁回头望了赫连春水一眼。
果然,他的脸色黑了些。
“谁害谁呢?”息红泪愠怒道,“我们在一起之时,彼此是都不快乐,说什么再续前缘?我不能忍受你的那些风流韵事,要破镜重圆,我只会恨你,怨你,甚至忍不住想害你......”
戚少商顾不得众人在侧,大声道,“红泪,这次我再见到你,可以发誓,我再也不与其他女子牵扯!”
风亦飞为之侧目,商议守城的事商议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你俩的情感纠葛了?你们这楼歪得......
息红泪叹息了一声,“你现在这样说,我相信你是真诚的,你不用发誓,我曾与你在一块那么多年,还不知你的心思么?以后大事平定,你便会后悔的,你常常一时感情冲动,为朋友、为女人、都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我不然,跟你在一起,没有你,我宁可死,我的心全系在你身上,但你不是,你是大丈夫,你有你的大志向,许多事情你都关心,还有很多朋友兄弟,更有些增添你风流豪气的红粉知音。”
她这般说话,赫连春水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息红泪始终还是对戚少商念念不忘,他的一腔情思全然无法打动息红泪分毫,纵是息红泪早与戚少商分手多年,仍是从没想过要移情别恋,此际都有了覆水重收的苗头。
风亦飞心中不禁犯嘀咕,赫连春水也够痴情的了,息红泪跟戚少商在一起那么久,他出身官宦之家,父亲是京师宣政院枢密使,从一品的官员,家世可说是相当显赫,在这时代背景,最为重视女子贞洁,就算息红泪愿从了他,赫连家能接受息红泪这样一个位列道上豪强,又曾与其他男人相处多年的女人进门吗?
要说戚少商跟息红泪在一起,始终未及于乱,风亦飞是不信的。
看赫连春水这一往情深的模样,想来他是根本没在乎过,在这时代,算是相当开明豁达的了。
戚少商激声道,“那些红粉知音算得了什么,我有难时,全飞入百姓家,怎能跟你相提,红泪......”
息红泪傲然打断,“她们当然不能跟我相比,不过,你既知如此,又为何跟她们往来?这几年,我可是知晓,你身边的女子迎来去往,可从未断绝!你要是真想着我,又何必跟别个女子好,难道你的一颗心,既念着我,又去念着别人?”
听息红泪这么说,戚少商的表情一下僵住,“我是有跟别人......但我只念着你,红泪,这些年了,你却连这点都不信我......”
息红泪冷漠的打断,“你现在受伤了,我不跟你争辩,众家英雄在此,莫要让他们见了笑话!”
棠梨煎雪糕不禁在队伍频道里啐了一口,“死渣男!”
她因童年的事情,最为讨厌用情不专的人,戚少商这海王可说是典型了。
风亦飞深有同感,戚少商不管是不是英雄,在感情方面真是挺渣的。
虽说现实世界里,也有许多男人以家中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引为自豪,但也有自己这种始终如一,专情不移的好男人嘛。
光凭这点,就胜过他许多了。
见戚少商颓唐丧气,息红泪语调转柔,“所以,还是不要提那些事为好,否则,我们便连朋友都不是了,要再长依相伴,我就会不甘心,会恨死你的。”
风亦飞敏锐的发现,她说出这番话,眼眸里居然含着了泪光,其实她也不是嘴里说的那般轻松,暗地里情绪怕是激荡不已。
情之一字,剪不断理还乱啊!
他们两人一番话语,牵涉的全是过去感情上的纠葛,听得一众人等都很是尴尬。
赫连春水脸色已是黑如锅底,却又有了几分释然。
风亦飞能猜得到他的心思,终究戚少商和息红泪也没有重新走到一起嘛。
雷卷轻咳了一声,扯开了话题,“息大娘,我有一事不解。”
息红泪立即回头,望向了他,“雷门主请说。”
雷卷道,“官军应已知晓我等入了毁诺城中,却迟迟没有发兵来攻,我门下弟子虽聚集了许多人马,可鲜于仇与黄金鳞都是手握重兵,只会比我们的人更多,他们要调兵遣将,再行聚合,也该有所动作了。”
“毁诺城与小雷门并未发生争斗,反而联合在了一起,他们应能看出端倪,贸然强攻,我们毁诺城据地而守,他们也只是徒增死伤,但他们终是会动手,未有动作,怕是刘独峰已是到了,刘捕神机变百出,恐他已有了攻城之计,是个大麻烦!”息红泪说出了她的推测。
穆鸠平气忿的道,“刘独峰是什么东西!人家铁二爷与风五爷是何等的仁义磊落,亏他有捕神之名,还为虎作伥!”
风亦飞听得心中舒坦,穆鸠平这莽汉子还是粗中有细,挺会说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