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石小凡,耶律宗真是五体投地。此人简直就是个妖怪,据说三国时期有个诸葛亮智似半妖,石小凡就是个妖孽。
“他,用的是何战术?”耶律宗真惊问。
“火药。”
“火药?”
萧也赖点了点头:“火药,此物如雷轰电闪。他们还有一种火枪,百丈之内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更可怕的是他们有一种大炮,此物可以说是天神法器之威,数里之外能无论你是甲胄还是盾牌,甚至是这殿宇,一炮飞来尽皆灰飞烟灭。”
萧也赖说的太过邪乎,世上哪有此物,耶律宗真不禁有些怀疑起来。
这太也匪夷所思了,神仙法宝也不外如是。如果萧也赖说的靠谱一点,比如说火枪比弓箭稍强一点,至于大炮,比抛石机稍远一点,这耶律宗真能够相信。
可数里之外就能让人灰飞烟灭,这耶律宗真就有些怀疑了。可问题是,西夏那边的消息七日连克十一座城池又不像是假的,这又让耶律宗彻底凌乱了。
然并未凌乱多久,一名宦官又来报:“陛下,雄州宋军大将狄青,请陛下到边关一叙。”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狄青,在这个时候邀请自己来干什么。
“可有何事?”
那宦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宋朝派的信使给奴婢就走了,信使说的狄青将军请陛下雄州一行。”
“呈上来。”
那宦官恭恭敬敬将书信送上,耶律宗真打开一看。
确实是宋军狄青的书信,上面盖着雄州帅印。
信中说的倒是挺客气,狄青先是猛夸了一顿宋辽之间牢不可破的友谊。然后话锋一转,说朝廷送到边关来一批火器。此火器乃是京城火器监所制,运抵边关为怕大辽误会,所以请辽帝去参观云云。
信的末了又是对宋辽友谊一顿猛夸,狄青甚至搬出石小凡,说南院大王是宋辽友谊的见证。
耶律宗真将书信给了萧也赖一看,萧也赖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陛下,看来这火炮已经运抵咱们边境。狄青请陛下去观看大炮,嘴上说的好听是怕咱们误会,实则是耀武扬威来了。”
耶律宗真也知道狄青目的,他就是怕契丹也会蠢蠢欲动,所以将大炮摆出来震慑一下。
这就像现代军事演习一样,意在震慑对方。这样既避免了双方开战的可能性,又能使得对方俯首称臣。
“陛下,咱们去么?”萧也赖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朕倒要看看,大宋这火器到底有何威力。”
范仲淹三十六门大炮,十二门运抵宋辽边关。除此之外,还有五百条燧火枪,以及土制手榴弹以及炸药若干。
同时,朝廷还派来火器营二百将士教授指导火器的运用。
狄青在见识了火器的威力以后,不禁赞叹:“此神物当世无敌也!”
狄青自认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对于兵法更是研究透彻,可是一见到这些火器,登时觉得以前学的那些兵法战术都毫无用处。
无论你如何千变万化,无论你怎样诱敌深入,面对火药的时候,你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耶律宗真决定去雄州,毕竟为了宋辽友谊么。说的好听,实则各怀心机。
狄青想让耶律宗真见识见识火药的威力,以免他心生异心。耶律宗真想见识火药到底有多大威力,是不是真的那么逆天。
于是一拍即合,辽帝黄龙大旗浩浩荡荡的一路去了雄州。
辽帝来访,雄州自然是要大张旗鼓的欢迎。城中早已备好,而如火如荼的榷场,更是每日忙碌热闹。
雄州知州刘弘,这几年走私贩马赚的是盆满钵满。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他一直紧紧的抱着石小凡的大腿。
刘弘知道,没有石小凡就没有自己的今天。他贩的军马全部流入狄青军营,赚的钱都是和石小凡分赃。
每月,入的账目刘弘都会派人送到东京城。石小凡拿大头,自己喝口汤就行了。
朝廷对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走私军马是对大宋有利的事。
可契丹方面是恨死了刘弘,所以刘弘跟着狄青到城外迎接的时候,契丹方面并没有给刘弘什么好脸色。
好在刘弘脸皮厚,屁颠的跟在狄青屁股后面鞍前马后。
辽帝亲临,狄青慌忙拱手行礼:“大宋宣抚使,潭州狄青,见过契丹皇帝陛下!”
耶律宗真一看,这狄青剑眉虎目,目如朗星,果真是英雄年少,随即哈哈一笑:“久闻狄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狄青慌忙施礼:“陛下过奖了。”
耶律宗真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狄将军,听说你们朝廷送来一批火药,朕现在就想看看。”
狄青一怔:“陛下不先去榷场看看么,如今宋辽贸易如火如荼,榷场每日都是人山人海,各色货物齐全。当真是生意兴旺,宋辽两国兄弟情深,可见一斑啊……”
谁知耶律宗真打断他:“榷场有什么好看的,朕要看的是火药。听说此物威力无穷,朕都等不及想见识见识了。”
狄青有些尴尬,这辽帝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倒显得自己有些做作了,当下微微一笑:“既如此,还请陛下到校场一观。”
雄州军营,耶律宗真来的时候不禁暗暗心惊。只见宋军将士军容整齐,令行禁止。狄青每一道指令都是如臂使指,将士更是整齐有序。
耶律宗真看着对方军容,不由得暗自道:大宋有狄青在,当真万夫莫开。
校场,五百燧火枪枪手早已待命,远处是木靶。
耶律宗真黄龙大旗一到,他便大大咧咧的坐在校场观台上观看起来。
当他看到远处木靶后不禁更是吃惊,这么远的距离?
可是距离太远,耶律宗真根本看不清靶子。还好身边的狄青躬身行礼道:“陛下,用此物方可看得清楚。”
耶律宗真定睛一看,原来狄青手里拿着的是一支单筒望远镜。
可耶律宗真并不认识此物:“这是何物?”
狄青微微一笑:“此乃望远镜,乃是我军观察敌情所用,陛下放在眼前,便可看清远处风景。”
耶律宗真有些奇怪的接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将望远镜掉在地上。
耶律宗真又看了狄青一眼,这才又把望远镜放在眼前,不由得大吃一惊: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