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府有个会自动出水的井,这让朝官们无不啧啧称奇。此事居然都惊动了赵祯,这种好东西,他也想看看。
垂拱殿,赵祯瞄上了石元孙:“卫国公,听说你家里有口会出水的井?”
石元孙慌忙站了出来:“回避下,那都是犬子设计出来的东西。还是得靠人力摆动井上的机关,这才能把水井中的甜水提上来。至于自动出水,那是无稽之谈了,陛下不可听他人臆断,世上哪有水往高处流的道理。”
赵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朕就说这东西太也不可思议。卫国公,你可知这井水是如何通过机括流出来的?”
“这个,”石元孙哪里懂得什么阀门上面活塞了,他只好复述儿子的话:“回陛下,这压水井上面有机括,下面还有一个机括。开启机括,可以将下面管子里的空气抽到上面空腔来,上面机括往下走时,下面机括关闭,空气从下面机括边上冒出来,如此循环将下面管子里就跟龙吸水一般,水就在吸力下被抽上来了。”
你还别说,石元孙的这一番解释更能让人容易懂。赵祯和百官都听懂了,就是利用一个吸水的原理,将井水吸上来。
“可否在宫中在给朕做几个?”赵祯问道。
古代皇宫里的水井众多,为何要从外面运水?其中一个原因让人害怕。
皇宫是一个关系复杂的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在这块地方竞争更是格外激烈,妃嫔宫女为了权势或是财富不择手段,生命在这里也是最不值钱的存在。
历史上著名的珍妃她被太后推入井中,直到一年以后才捞出来安葬。大家想一下尸体在井中泡了一年才捞出,而且水源基本都是互通的,这水还有谁敢喝呢。
清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攻打京城,慈禧太后与光绪皇帝仓惶西逃。临行之前,慈禧太后将幽禁在景祺阁北小院的珍妃召至颐和轩,命太监崔玉贵等人将她推入贞顺门内井中溺死,此井因而得名“珍妃井”。
光绪二十七年銮驾回京,珍妃被追封为贵妃,其家人获准将尸体打捞出来,安厝于西郊田村,后葬于清西陵的崇陵妃园寝。清末宣统皇帝逊位后,珍妃之姐瑾妃在井北侧之怀远堂东间为珍妃设小灵堂,立牌位,以示哀悼。
甚至处死珍妃的那口井还用石头封上了,就怕珍妃枉死后回来找人算账。人心惶惶,很多人想到就很害怕,还有就是皇宫里人非常的多,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会向里面投毒。万一投了毒,当时的科技并不发达,在无法鉴别的情况下,整个宫里面的人可能会被毒死。
这是满清皇宫才有的事,在大宋朝根本不存在的。以仁孝著称的大宋王朝,尚未出现宦官专权和后宫干政的情况,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仁字和一个宽字。
政策的宽松和帝王的仁厚,造就了登峰造极的盛世大宋,汴京的繁华,经济的繁荣。大宋朝是封建时代唯一一个鼓励商人的时代,士农工商,商人在最末。历朝历代都在打压商业,唯独大宋朝不然。
再者北宋皇宫就这么大,投井溺水的事还没听说过。至于投毒就更扯淡了,首先古代剧毒之物也就砒霜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别说你投毒,你就算能带进皇宫都算你本事。
其实紫禁城起初皇城刚修好,挖出的井水是甘甜可口的,直到清朝中后期,皇宫的井水才无人敢喝,这都是因为满清制度严苛的原因。
赵祯其实只是觉得好奇,他想看看这种神奇的压水井罢了。石元孙一听那里敢怠慢了,慌忙施礼道:“臣回去便让犬子做一个送入宫中来。”
散朝后,赵祯退去了后宫。而石元孙却被人堵在了宫门口,都是他的一些同僚,他们堵着不让石元孙走。
“老石,你不能走。”
“就是,今儿你若是不肯答应,我就住你家里去。”
石元孙一脸无奈:“非是我不肯答应,实在这水井制作繁琐。我这能答应官家依然是勉为其难了,犬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肯不肯给做一个我还不知道呢。”
“那不行,老石,咱俩可是多年同僚了,你若是不给我做一个这压水井就太不够义气了。”
“就是,老石你飘了,你变了,不是和兄弟们一起去醉杏楼喝花酒找姑娘的时候了。”
石元孙大惊:“我、我什么时候和你去醉杏楼喝过花酒了,你怎么这么凭空污人清白!”
说这话的是户部侍郎王尧臣,他与石元孙交好。这些人早就垂涎败家子发明的这种压水井许久了,王尧臣拍着石元孙的肩膀:“我是个大嘴巴,我就到处这么说,除非你给我也弄一个这种水井。”
石元孙大怒:“来啊,咱俩就互相伤害,你不怕传出去你喝花酒你就到处嚷嚷。”
王尧臣有恃无恐的耸耸肩:“我没事啊,我家夫人尚且在家。家里还有两个内室,就算是我去醉杏楼喝花酒,文人有个风花雪月那也算是小雅。而你老石就不行了,你老石光棍一条,自你夫人走了以后你就没有再续。这事要是传出去,说你老石孤枕难眠,寂寞难耐去了醉杏楼,啧啧啧!”
“你!”石元孙恨恨的指着他:“王尧臣啊王尧臣,我算是认错了你,没想到你是这种落井下石,无耻之尤的人。”
王尧臣奸计得逞,洋洋得意的拽着石元孙:“怎么样,老石你就说给不给吧?”
石元孙气的一跺脚:“唉!好好好,我回去跟我儿说说。”
王尧臣一听喜出望外,他拽着石元孙更紧了:“大伙儿听到啦,诸位同僚可给做个见证。石元孙可是答应过我,也要送我一个水井。”
其他同僚一听这还了得,纷纷围上去:“我也要,我也要!”
吕夷简等人是不屑上前的,吕家帮都远远的看着,大有一幅吃不着葡萄嫌酸的味道。
张茂将手伸在袖子里:“不就是一口水井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宗道吸了吸鼻子:“就是,我们摇辘轳一样提水,一口压水井有何稀奇。”
众人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酸溜溜的。看着王尧臣他们美滋滋的样子,心中羡慕嫉妒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