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灯塔的数据库里,会有泰坦坦克的图纸。也许是什么叛徒,泄露给她的。”
————许慎舟
“排长,她有她的那些奇怪甲虫保护。”
“说起甲虫,好像今天没出现?”张寻宁说。
“是啊,早上晃了一下,散开飞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行了,务必咬牙带上她。她绝对不能有危险。”
李小广无奈,只得继续背着这个小累赘,跟着张寻宁继续向前走。
两人花了一点时间,来到那片树林。到了这个地方,张寻宁就觉得哪儿不对劲。这里确实是一道缓坡,似乎可以翻越过去,但是对于海拔已经超过1000米的地区而言,丛林有些太过茂盛了。张寻宁和李小广并没有植物分布方面的知识,只是凭直觉发现,与同海拔的其他地区相较,植被太过茂密。
“也碰碰运气吧。”张寻宁向前跨出一步,立即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他踢开杂草,发现是一具头骨,像是一只本地猴子。
又继续向前走出几步,发现地上扎脚的骸骨还不少,粗略分辨,属于不同种类的生物,而且越深入丛林,各种骸骨越多,并且堆砌在一起,显得很乱。
李小广较之张寻宁最先察觉到问题,倒不是他格外敏感,而是因为他背上压着一个活人,不得已低头看着地面,不得已,花了更多时间观察。
“老大,这些骨头不对啊。”
“怎么不对?”张寻宁心不在焉问道。
“为什么杂七杂八的,野外死去的动物,就算烂了,至少骸骨还应该完整。我看这些骨头什么都有。”
“是不是什么食腐动物拖到这里搞乱了?说起这个,我们得小心点儿。整个上午,都看到一只奇怪的东西,跟着我们,跟了很久,后来不见了。”张寻宁仍然没太在意,又开始担心其他事情。
“不像食腐动物,为什么没有断裂的骨头?没有牙咬的痕迹?”
张寻宁这才低下头,从脚底下,捡起一根胫骨,像是一只未成年小鹿的。确实没有牙印,也没折断。如果设身处地站在食腐动物立场想,这么纤细的骨头,似乎可以咬断?不过他的视线在骨头上,停留了几秒钟,就不再想多思考了,于是将骨头丢掉,继续赶路。
两人多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己置身漆黑之中,附近的丛林,何止密不透风,简直可以遮风挡雨了。张寻宁拨开藤蔓,艰难向前。他觉得自己可能找对地方了,也许穿过这堆树篱,就能看到翻过山梁的通道?
不过这里散布树林的藤蔓太过稠密,钻过去谈何容易。张寻宁必须挥舞砍刀,开辟出一条稍微宽一点的道路,不仅仅是自己能钻过去,还得考虑身后背着一个人的李小广。
“怎么藤条这么多?”
他左劈右砍,艰难向前。好在李小广空降下来时,随身带了一把在日本弄到的钢不错大砍刀,现在用得着了。
猛的一刀劈向一根碗口粗的巨藤,眼看藤条断成两截,却听到头顶上,一声奇怪的叫声。张寻宁不由得停下手来,昂首寻找。
“老大,你怎么停下了?”
“你听到什么没有?”
“啊?听到她打呼噜?我觉得她睡的挺香,或许找有一盆冷水,能够浇醒她,让她自己走。”
“不是,是某种奇怪的声音。”
“老大,你又幻听了吧?我没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是我幻听?”张寻宁使劲摇了摇头,他的听力确实出众,但是也是一个累赘,有时候能确实会听到一些现实世界并不存在的声音。
“这藤条里的液体怎么这么粘稠。”
张寻宁这才发现刚才砍断藤条里的绿色汁水,如同胶水般半凝固,他用力甩掉刀上的植物汁液,继续向前。一股恶臭随即而来,也许密集的丛林后面,有一只死掉的动物。
一番披荆斩棘后,他们来到一片狭小的空地。似乎没路了。张寻宁试着爬到高处,寻找道路。李小广终于得到机会,可以把身上的金发女孩儿放下歇会儿。最近两个小时,这个女人越来越重,简直比赵青还重(他在日本时,有过背着受伤赵青撤离的经验)
他在这个狭小的空地,找了一片还算赶干净的地方——几条悬挂在树间的藤蔓。
看起来,把这打呼噜的小妮子,挂在那里,如同放置在吊床上,不至于被地面湿哒哒的烂泥搞脏了,如果一只低头找食的野猪正好过来,也许看不到。总之,管她呢!
李小广将女子放在几根老藤上,发现女孩儿的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看起来是睡着后下意识的动作,他试着挣开,却挣不开,握的不紧,但是手指却保持僵硬,不肯放松。李小广不得不稍稍用力,扳开她的手指。这才松脱出自己的手。他这才可以舒展胫骨,只感觉腰酸背痛。即使她很轻,真实重量只有赵青一半不到,但是背着个60斤负荷爬山,仍然是要命的事情。
“你老人家在这儿好好躺着,我活动一下,待会儿再背你上路。”
看着在藤条上晃荡的女孩儿终于平稳下来。李小广终于解脱出来去前面找张寻宁。向前走的时候,他注意到上方藤蔓上巨大且鲜艳的花朵,花看上去像兰花——娇艳优雅,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花,不过既然这里是东南亚雨林,对于奇奇怪怪的植物,最好别太大惊小怪的。
此时张寻宁已经爬到一颗,被藤条缠绕住,已经朽烂大树上面,尽量拨开树枝向东面看。
“老大,上面能看到什么?”
“哦。我找找路,前面好像又条路可以过去。”张寻宁转过头,发现李小广站在下面正活动手脚。
“她人呢?”
“我把咱祖宗放下了,放心,很安全。”
“你最好看好她。她很有价值。或许是打赢战争,最关键的要是。”
“这种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会小心的。”
李小广嘴里说小心,并没有回去的意思,他就这么站着,直到听到身后有声音,生意不大,似乎是树枝折断的响声。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祖宗”醒过来了,进而转身,看到她正被藤蔓缠绕,并向上吊起。
这一幕超越了李小广的常识,他从未想过植物还可能会动。
“老大,你最好快过来。”他拔出手枪,试图射击,但是不知道打哪儿。
就在他前面更多的藤蔓扭动起来,向外盘旋着扩张,将他逼到更远的地方。如果有砍刀,他可以奋力砍断它们,但是砍刀在张寻宁那里。
“你那里什么情况?”张寻宁问道。
“祖宗被吊起来了,有什么东西要偷走她。”
李小广的回答莫名其妙,张寻宁知道不妙,赶紧跳落下来,几步赶过去,耳听枪声响起,是李小广手枪在开火。他抢步到时,看到金发女孩儿已经悬在了十米高半空中,身上缠满了藤条。正是这些藤蔓,将她拽到那里。一朵幽蓝色的花,正向她移动过去。这是他见过的,最恐怖丑恶,也是最大的花。它张开花瓣,犹如一张大嘴迎向女孩儿。
张寻宁取下突击步枪向那朵蓝色的花射击。但是随即被四周拱起的藤条挡住,粘稠的绿色汁液,从子弹穿过的弹孔里喷射出来。它眼看着这多花将女孩儿吞噬掉。随即可以看到,花朵后方的藤蔓移动时,在它的在中间部位,出现了一个人型的鼓包。
“它在吃人?”
张寻宁不断追赶并射击,但是他必须忌惮打中被吞掉的女子。四周的藤条都在快速移动,它们似乎是一个整体,树林也如同复苏并狂舞起来。张寻宁眼看着那根裹挟着金发女子的藤条越来越远,最后不见了。
一声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划过天空,张寻宁一直以为她是哑巴,但似乎也并不是。
“听见没有。”张寻宁回头,问身后李小广。
“听见什么?”李小广诧异地看着排长。
“她的叫声。”
“老大,我没听到任何叫声啊。”
张寻宁不置可否,不确定是什么情况,最近他已然发现自己可以听到一些心灵层面的声音,但是别人听不到,也很难证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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