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建议将从休眠舱里复苏的人类,直接补充到军队里,至少不应该进入一线作战部队中,我们对超虚拟控制人类的方式还不清楚,无法确认他们是否被灌输了什么,会在某个时间起作用的东西。”
————赵青
通讯恢复后,空中指挥部试图接管地面军队指挥,遭到了凯尔的拒绝。从欧洲调来的一名美军中将在于凯尔的通话中表示,美国军队只能由美国将领指挥,而他是参联会指定的接替施瓦茨的将领。凯尔表示自己也是美国将领,所以取代自己的前提并不成立。
中国方面没有卷入美方的权力争夺,考虑到张寻宁和赵青提供的情报,凯尔仍然是最合适的临时指挥官,林常华决定继续让凯尔指挥空降下去的中国工兵旅。但是82空降师的一个特遣队,还是被优先空降下去执行美方未公开的任务,当然林常华不难猜到,他们是想要提前控制这里的人口或者还有灯塔的设施。中国方面从未有过干涉他们接管本国人的想法,他们实在以小人之心,想太多了。
仍然试图返回本方战线的陆尧驾驶装甲车向己方阵地行驶,途中被己方火力袭击了几次。由于参与进攻部队很多,包括第一、第二批空降部队、战俘以及陆尧的铁鹰游击队。而这些部队间的通讯始终没有很好协调(由于电磁干扰突然消失,也让习惯了无线电无效的联军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协调)
即使凯尔总部不断提醒不要攻击那辆特殊型号装甲车,但是误击仍然不断出现。最严重的情况是,电台被打坏了。
赵青决定放弃车辆,一行人带着重要的战俘慕容总督往回赶。
张寻宁一直建议,现在这么混乱危险的情况,带着慕容太麻烦,不如就地枪毙得了。他当然有些小私心,慕容活着,对逃回去的婷婷存在一定的威胁,很难说他会不会逃脱,后者灯塔还复制一个慕容,这样就可以越过被切断的卫星通讯,以狐狸那样心灵纠缠的方式,得到婷婷反水的情报。
但是赵青不想放弃这个重要俘虏,这个人在情报和宣传上,仍然具有一定的价值。事实上,慕容对搞清灯塔的决策方式很有用,因为以人类的逻辑,慕容在各个方面都没有投资的必要,但是灯塔却将这个蠢货捧到总督位置。这些反常现象后面,对于研究灯塔的博弈模式具有参考价值。
他们绕远路,绕开战线向指挥部赶。与凯尔指挥部的联络刚才已经恢复,凯尔表明会派人来接应。但是刚才电台被打坏后,通讯又中断了。
天上不断有流星一样的火光闪过,那是不断投下来的装甲工兵在运用助推火箭降落。他们中一些直接降落到了灯塔神像头部,开始从那里向下发起攻击。
海面上的潜艇显然没有得到相应的情报,仍然在不断射击神像最纤细的腰部,目的在于将其拦腰摧毁。
赵青意识到混乱情况下的危险。
“肖勇这个蠢蛋,一点儿变通都没有,这么打下去,神像就倒下来了,会压死很多自己人。”
“得赶紧让赵一战提醒他们停下,但是电台失灵了。”张寻宁说。
赵青取出编程信号枪,信号也弹打光了。
“我和陆尧穿越战线去找赵一战。你和李小广和伯恩斯,压着俘虏去凯尔指挥部。”
“不,我不要他押送。”慕容胆颤道。他已然发现张寻宁对自己有私人恩怨。
赵青看了慕容一眼,并不想理他,于是继续对张寻宁说:“这个狗日有可能很重要,我话说到这里,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张寻宁故作凝重地看了赵青两秒钟,然后才开腔:“我知道。交给我吧。”
“不,他是骗你的。”慕容大喊起来,他确实也有眼力价,看出张寻宁其实心里大喜。
“好,我们这就分别。胜利后再见。”
赵青拍了拍张寻宁肩膀,然后两人分别。
张寻宁看着赵青身影消失,转向高大的慕容,脸色流出笑意。
“你也有今天。”
慕容被改造过的身体比张寻宁高出一头,此刻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又矮了一大截。
李小广觉得老大可能要犯浑,赶紧过来:“老张,这小子不能杀。”
“我担心灯塔会复制一个他,那样会对婷婷不利。”
“我不会害婷婷,她是我喜欢的人……”慕容慌不择言起来。
“住口!你还他妈妄想?”
张寻宁抡起步枪,照着慕容太阳穴就是一枪托。
“老大,我们还是得把他押送回去。凯尔会派人在5。5公里外接应我们。并不太远了。”
“小广,把他手铐打开。”
“什么?”
“我让你打开。”
李小广大致猜到张寻宁的意思,就是想要给慕容一个逃走的机会,这样他也有一个击毙慕容的借口。他没有选择,打开了慕容的手铐。
“你听好了,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想要跑,随时都可以。如果你离开我身边超过5米,我就开枪,现在起来。”
慕容一脸惊愕起身。他也知道自己处在何种危险的状态下了。
“走吧。”
张寻宁也不管慕容自顾自离开了。
慕容还真是一个怂货,赶紧追上,走到张寻宁前面。自发的双手抱在脑后,不时转头调整距离,既不敢太靠近,也不敢太远,毫无半点自尊心可言。
赵青预料到张寻宁可能干掉慕容,他决定让张寻宁自己做决定,因为他也不好确定留着慕容是对是错。不过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赵一战。
他和陆尧通过战场的时候,附近的所有炮塔都已经失去动力不动弹了,这意味着婷婷她们得手了,也意味着可能威胁到坦克群的大口径电磁炮失效。
可以看到前方坦克正绕过要塞,攻击从基地冲出的一群马克IV,这些双腿行走的机甲,并不适合在开阔地上与坦克交战,它们更适合在复杂地形上应对火力更凶猛的坦克。
双方展开射击,空中布满了马克IV发射导弹的蒸汽尾迹。这些攻顶导弹向下后,立即就被坦克群发射的防空无人机给拦截掉大半,随后又被烟雾迷住视野,几乎全都打空,但是人类坦克发射的炮弹,精确收割那些快步冲过来的机甲。显然在没有灯塔直接插手的战斗中,马克IV的作战逻辑,就是正面冲锋,拼光为止,毫无策略可言。
赵青试图与赵一战通过电台联络,但是他的便携式小型电台功率不足,没有成功。他们试图绕过广阔的战场,与此同时,不断从天而降的装甲工兵落到最后抵抗的敌人机甲群后方,开始加入混战。看起来战斗已经进入一面倒的阶段。他也注意到了一些使用美军低空降落伞的伞兵落下。具他所知,这应该是从欧洲调来的,不属于这次战役的伞兵。他很快猜到了美方的意图,他们想要抢先控制基地。
他和陆尧向着赵一战应该在的地方前进。虽然没有给赵一战坚守的死命令,但是他应该会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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