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洲的自然风貌,已经恢复到了四百年前。大部分城市已经被扩张的森林吞没,街道上各种野兽横行。这是低空卫星拍摄到的景象。”
————赵青
赵青找到了附近的入口,他第一个钻了进去,他的终端上有伯恩斯截取的通道地图,所以他得带路。伯恩斯紧跟着他,李小广和张寻宁留在后面。
起初,通道内可以听到外面时近时远的交战声,但是渐渐远离了。靠着婷婷留下的信息,他们也很轻松敌深入到了远离交战区的地方。从通道内出来时,距离中心的升降平台不太远了。他们快速通过通道,没有看到交战的痕迹,显然特遣队非常走运。但是仍然不能说不可思议,因为他们走同样的道路也没有遭遇敌人,可见这里很可能是敌人兵力部署的盲点。
他们赶到升降平台时,平台已经不见,显然降下去了没有回来。伯恩斯走到控制台边上,迅速输入一串数字,然后下面有了动静,升降平台上升了。灯塔不在,伯恩斯似乎可以控制这里的大部分设备。
他们上到平台上,终于看到了一些破损痕迹,这里似乎有过一次激烈战斗。不过分明是张寻宁和伯恩斯,以及那个神秘小哑巴一起战胜那部重型机甲时留下的。
伯恩斯确定,特遣队去了7层,那里是张寻宁和伯恩斯都没有去过的地方。他们决定先去那里。联军内部似乎因为这场胜利而有了明显的嫌隙,美方处处将中方当贼防,而想要摆脱中方抢先,而赵青必须紧跟这些人的行动,免得他们抢先获得什么情报。
平台很快下降到位置,他们小心走进入口。入口内闪烁着红灯,但是没有警报声,一切显得诡谲而又不寻常。
伯恩斯很轻松打开了通道大门,赵青再次走在了前面。这里的通道明亮但是狭窄,很容易被自动开启的金属门掐头去尾堵在里面,赵青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他更喜欢阴暗的角落,可进退的通道,这里两样都没有。
“看那些墙角的监视器,还都在工作。”赵青说。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进入这样地方。”张寻宁说。
“来都来了,反正有他们在前面趟路,”赵青注意到,伯恩斯有些紧张,“如果前面门打开,特遣队全都死在里面,我也不会太吃惊。”赵青说。
“你是不是认真的?”伯恩斯紧张起来。
“当然是认真的。”
前面又是一道机械门,张寻宁仔细倾听后没有发现门后面有特别的声音。伯恩斯胆战心惊地开始解锁,他本人的授权已经被终止,不过他为灯塔设计的安全系统留有若干后门,至少在这个基地还来不及修正。
打开门不是太难的事情,伯恩斯只是害怕,赵青刚才的话成真。他进行破解的时候,注意到赵青和其他人拒枪慢慢后退。
金属门两边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伯恩斯松了一口气。
赵青小心翼翼走进去,注意到了墙边上有刮痕,似乎有三道锋利的东西,平行切割过来。这超越了他的经验,战争中很少有什么暴力破坏是如此规整的,无论是切割还是爆破,很少会造成三道完全平行的刮痕。他走到刮痕边,意识到最高的那道高度接近自己脖子,第二道在胸口,第三道在膝盖。如果是某种杀人利器,简直是完全没有死角。他摸了摸刮痕边缘,发现有些湿,似乎不久前,这里被用高压水冲洗过。
“怎么了老赵?”张寻宁问。
“不知道,也许你的耳朵可以再起点儿作用?”
张寻宁走到墙边,将耳朵贴到金属墙壁上,仔细倾听起来。过了很久没有说话。这是奇怪的情况,无论听到还是没听到什么,他总是很快得出结论。
“他们可能就在这里……”张寻宁终于说话,“我听到了一些咳嗽声,但是没有走路声。”
“什么意思?”
“不清楚,我想象不出什么情况。另外,我听到了一些机器运转的声音,像是大量服务器集中区域的声音,那种冷却装置运转的声音。”
“希望他们还没有找到控制区,我不希望他们先到。我不放心他们。”
赵青不再谨慎,直接走向通道深处,其余人也只得跟上。
在通道尽头,伯恩斯打开另一扇门,他们进入到新的空间。
赵青寻求了张寻宁的意见,然后他们没有去找那些特遣队,而是向着张寻宁判断为控制中心的区域的方向去,走出一段距离,终于有了一些交战的痕迹,但是战斗似乎过去了很久。他们顺着断裂的金属墙壁小心向前,看到了倒下的动力甲。看上去并不是人类的,而是侏儒用的。
“我感觉,婷婷来过这里。”张寻宁说。
“何以见得?”赵青问。
“只是感觉,我看到这里的场面,我感觉……我似乎来过这里。”
“你和她真的到了这么默契的程度?”赵青问。
“谁知道呢。”张寻宁尴尬地回避了这个不怀好意的问题。
地上躺着死去的侏儒,有一些是被打死的,有一些是被锯子切断的。在尸体中还找到一具女复制人的尸体,她曾经站在婷婷身后,显然张寻宁的猜测没错,婷婷她们离开后来过这里。
他有些紧张,担心婷婷可能会有不测。第一个跑过被打开的大门,发现里面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死尸,但是没有发现有婷婷或者小狐狸的。他也不管控制台或者屏幕上不断闪过的重要信息,开始四处搜寻。
赵青和伯恩斯随后进入,张寻宁还在那儿找人呢。
“你找什么呢?非得把她死尸找出来你才安心?”赵青说。
“你这张嘴怎么这么缺德?”
“她不在这儿,她们攻入这里时,有一台侏儒动力甲,完全可以应付轻武器。”赵青说着踢开脚下的卡宾枪,直扑正面控制台。
张寻宁这才松了口气:“你真的觉得她没事?”
赵青也不理张寻宁,开始操作控制台,伯恩斯也跟到边上,两人又开始交替进行那些张寻宁不太理解的操作。
“妙啊。她们控制了反应堆功率和供电区域。我说怎么地面上的炮台突然都哑了。”赵青说。
“是啊,怎么做到的?”
“很难吗?”
“需要高级授权。”
“也许婷婷有。”
“你不了解灯塔,她只信任她信任的人。”
“她不信婷婷?”
“婷婷只是棋子,而且是她最早观察到,不安分的复制人。甚至在复制人大规模背叛前。”
“其实赵一战比她早,呵呵,只要复制人接近人类,或者我们戳穿了灯塔的谎言,他们就很容易背离她。”
“这么说,她们解决了问题?我还是想不通,按说,按照指挥层级,灯塔失去控制后,授权应该归于二号、三号人物,以此类推下去。”
“二号是谁?”
“是我,曾经。”
“三号呢?”
“不知道,我为她检查安全体系时,只知道一个代号叫做morons的高级授权单位。”
“会不会是慕容?”赵青问。
“虽然我的中文水平有限,但是至少发音很接近,嗯,很可能是他,灯塔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她信任傻乎乎的家伙。”
“慕容已经在我们手上,那四号呢?”
“可能是某个我不知道的侏儒军官。灯塔厌恶残暴侏儒,因为那是他早期复制人类的失败产物,完全不符合她的审美,但是一个副产品是侏儒出奇的忠诚。所以她信任它们。”
“还有这段渊源?看来我们情报机构真的有很多不知道信息。”
“是的,很可能是出于对人类的恨,侏儒不生二心,是灯塔安全体系中最重要的一环。相信将来会更倚重。”伯恩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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