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你们王家不想被灭族,现在就只能投靠我。你可要想清楚了。”
王恒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
“你认为袁绍还会放过你们王家吗?如今王家四周,全是监视的人,王家的每个人外出,身后都会有人尾随。”
“不要以为我在骗你,你应该清楚,我没杀你,袁绍会如何想?”
王恒沉默后,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让你父亲打开城门。”赵徽道。
袁绍已经退走,现在城内只剩下沮授颜良,赵徽想要再来一次。
只是这一次,是他主动联系汪沆。
虽然说这次的战争,他只求一个稳字,但还是要不断的给袁绍施加压力。
而如果能够轻松拿下常山,赵徽也绝对不会犹豫。
稳不等于不打。
王恒道:“我父亲没有这个能力。”
上一次,汪沆能打开城门,是因为只是演戏。
但是这一次,可是真的,王家想要打开城门,绝对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且如果失败,王家就真的完了。绝对不可能幸免。
不像上次,就算失败了,王家也最多失去一个王恒。
这一次,如果王家真的配合赵徽,要是失败,整个王家上千口人,都要被诛杀。
上次王恒敢来,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他宁愿自己的死,也不想王家冒这么大的风险。
就算赵徽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可王家现在只是被监视,只要王家没有异动,就不会有危险。
而且以王家现在被监视的情况,想要配合赵徽,里应外合,失败的可能性更高。
“你以为常山城能守住?王家若是不配合,常山城破的时候,就是王家满门被杀之日。”赵徽威胁道。
是王家先要坑赵徽,破城之后,赵徽要屠杀王家的人,谁也不敢说一声不,最多念一声赵徽残暴。
有因就有果,这是王家的选择。
王恒沉默!
他只是汪沆的儿子,对于整个王家来说,他是渺小的。
可现在王家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里。
“我在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赵徽道。
赵徽没有让人将王恒重新绑起来,只是派黄奎带着几个人看着王恒。
王恒可以在军营内活动,但是不能离开军营。
这三天时间,王恒每天都在军营转悠,身后跟着黄奎。
三天时间,王恒看到了很多。
他看到训练中的士兵,每个人都是那样的认真专注,没有一个人偷懒。
他看到了陌刀铁骑,全身包裹在铠甲中,只是看上一眼,王恒就心头发寒。
他也看到了投石车,看到投石车发射出去的巨石,将一颗大树砸断。
他看到的,都是赵徽有意让他看到的。
就是要让王恒看到他强大的实力,让王恒相信,他攻破常山,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就算王家不配合,赵徽也能靠自己的力量,攻破常山。
三天时间,王恒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他却看的心惊胆颤。
特别是两千陌刀铁骑。王恒真的想不出来,世界上还有哪一支军队,能够战胜这两千重甲骑兵。
三天时间,对王恒的冲击非常大。
袁绍已经撤走了,以常山现在留下的那些人,真的能守住吗?
王恒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强,他的信心越来越小。
“城破之日,就是王家覆灭之时。”
赵徽的话,一直在他的脑中环绕,挥之不去。
“难道我王家,真的要被灭了?”
王恒自己死,他不怕,但是从小在家族中长大,家族的观念深深的刻在他的思维中。
家族的利益,永远在王恒个人的利益之上。
他不在乎是谁当皇帝,也在乎谁是州牧。
他只在乎王家能不能一直是常山的王家。
千世万世,不管风云如何变动,只要王家能够一直存在。
王恒不敢赌。
三天时间一过,当赵徽再次站到他面前的时候,王恒说道:“我需要先写一封信回去。”
“没问题。”
赵徽让人送来笔墨纸砚。
王恒当着赵徽的面,很快就把信写好了。
这封信,当不当赵徽的面写,其实都一样。
就算他背着赵徽写,赵徽也还是会知道信中的内容。
王恒在信中,并没有提到要汪沆配合赵徽,打开城门。
只是在信中提到,他这三天里看到的。
同时询问如今城内的情况。
他现在所知道的,全是赵徽告诉他的,王恒不能判断,赵徽说的是真还是假的。
即使看到了赵徽的实力,王恒也没有贸然答应赵徽。
除了这些之外,王恒也在信中,报了个平安,让自己的父亲不用担心自己,他现在过的很好,赵徽没有为难他。
赵徽确实没有为难他,除了之前被绑住外,赵徽没有对他用刑,也没有饿着他。
王恒将信交到赵徽手中,赵徽拿去给郭嘉徐庶看了一遍,然后派人送到城内。
虽然城门紧闭,但还是有办法和城内联系。
城内早已有赵徽的探子。
只需要等到晚上的时候,将信挂在箭矢上,然后射进城内。
只要箭矢落的地方,不要偏差太大,基本不会有问题。
赵徽也可以派人,在夜里悄悄爬上城墙,进入城内。
常山郡城的城墙,有五丈高。
但是利用钩索,还是比较容易就能爬上去。
晚上,城墙上虽然有士兵站岗,但是十几丈内,基本只有三五个士兵负责。
人多动静大,容易被发现。
但是只一两个人,动静小,还是能够瞒过城墙上那些站岗士兵的耳目。
这封信,赵徽是让人攀上城墙,送进去的。
毕竟用箭矢,还是会出现意外,万一被袁军捡到,可能事情的发展,就会走向另一边。
在好的计谋,如果被敌人知道,也就一点用都没有了。
如果敌人将计就计,那么自己这边还可能要承受巨大的损失。
派人亲自翻过城墙,就算被发现,也能在被杀之前,先毁掉密信,保证计划不被泄露。
送信的是马友良。
钩索挂到城头上,他双手抓着绳索,双脚踩着城墙,灵活的就像是一只猴子。
五丈高的城墙,只是几个呼吸,就爬到上面。
躲过站岗士兵的视线,又利用钩索,从另一头滑到城墙里面。
然后绳索一抖,钩爪松开墙体,被收了回来。
马友良的身体融进夜色中,朝王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