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斌回忆起同母亲的对话,心情突然变好起来。母亲说的没错,不管赵雨欣是何种身份,又利用这些身份做过什么事情,只要她没有伤害到别人,自己都不会过分去指责。
赵雨欣始终有秘密没有对自己讲,他甚至没有主动去问,就是不希望这些事情影响到两人的关系。这次去江南,或许所有的事情都会水落石出,无论赵雨欣究竟想做些什么,为何要带他们去江南。他相信赵雨欣的初衷都是好的,甚至说盗取那些库银也都是为了利国利民。
赵雨欣进门就看到梁斌站在树下发呆,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她悄悄走过去,扑到梁斌的背上。梁斌感到后背发沉,赶紧伸手将人扶住。
“师傅,你都在这站了好一会儿,到底在想什么呢?”
“以后不要叫我师傅了,总觉得这个称呼不适合我。虽说你跟着我学习查案,可是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启发我。”
不叫师傅叫什么,虽说自己还有别的师傅,可从她进入大理寺那天开始,一直都是称呼梁斌师傅。
梁斌把她拉下来,双手搭在她的肩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赵雨欣有些不适应,师傅怎么突然间转变这么大。
“师傅你有话就说,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这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明显是充满了感情。赵雨欣仔细想想两人间的关系,除了工作上的同事关系,青梅竹马的朋友关系,更是刚刚表白成功的恋人关系。
“以后还是叫我哥哥吧,记得你刚来梁家的时候,总是喜欢这样称呼我。当初让你叫我师傅,你好像还哭了好长时间。”
赵雨欣自然不清楚过去发生的事情,即便她的脑海中还有那些记忆片段,可都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既然梁斌让他叫哥哥,自己听他的话就可以,反正这人是自己的攻略目标,如果他们的感情好一点,对自己完成任务也有好处。
“哥哥,你这突然间的转变,不会是为了咱们去江南做好准备吧。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肯定要对议论纷纷。”
梁斌搂着赵雨欣向外走,没有任何的压力。外人如何讨论与他无关,就像娘所说的那般,问心无愧即可,他和赵雨欣原本就有娃娃亲。当年赵雨欣出生后,青姨和母亲为他们两个定下婚事。外人肯定不知道这些事情,再加上赵雨欣一直寄养在梁家,根本没人会想到这些事儿。
“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当时你父母还健在,他们可是说过让你给我做媳妇。青姨和母亲是至交好友,你出生后母亲就非常欢喜,一直把你当成儿媳妇一样对待。”
赵雨欣想想也觉得他这样说没错,可惜梁家人太过愚蠢,以为给梁斌找了礼部尚书的千金做妻子,梁家就可以维持辉煌。实际上只会给梁家找更多的麻烦,甚至让皇上对梁斌产生疑心。
梁老夫人根本对朝廷的形势一无所知,只想着让梁斌有个实力强大的妻子,能给梁家带来更多利益。
梁老夫人得知梁斌带着赵雨欣去江南后,顿时雷霆大怒,她没有想过这是皇上所分配的任务,反倒认为是赵雨欣将梁斌刻意带走。
梁老夫人把梁夫人叫到自己面前,她已经和兵部尚书的夫人将此事谈妥,就等着双方父母给孩子举行订婚仪式。可如今梁斌去了江南,这件事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即便双方交换庚帖,若是梁斌回来不同意,恐怕也会给两家添堵。
“母亲今日叫我前来,肯定是为了梁斌的婚姻大事。这件事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儿子的妻子只能有一个,除了赵雨欣不可能是别人。母亲还是不要为了此事劳心尽力。梁斌临行前和我说过,他不会同兵部尚书家联姻,若是您执意如此,恐怕会伤了两家的感情。母亲恐怕不清楚如今朝廷的形势,您这种行为会让皇上对梁家更加忌惮。”
梁老夫人听到儿媳妇这样说,心中的火气抑制不住散发出来。她手指着梁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根本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
“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怕你,若不是为了我的孙儿,我早就和你撕破脸皮。这些年你在家横行霸道,总觉得是我们家对不起,你自己扪心自问,自己当年都做过什么事。少言不过是多取了几门妾室,你竟然如此恶毒对她们多番打压。我儿子可是正常人,绝对不会为了你而放弃外面的花花草草。”
梁夫人嗤笑起来,这个老婆子竟然还有脸说他儿子好,当初若不是梁少言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又怎么会害得自己和心上人分别,最终嫁入梁家。她嫁入梁家后可是很守本分,可惜梁家人根本不懂得珍惜。这些年家里的小妾成群,自己根本就不想和她们一般见识。
梁少言当年故意算计自己,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势,毕竟她父亲可是当初的丞相。父亲当年根本不愿将自己嫁到梁家,她为了挽回父亲的颜面,含泪接受了这门亲事。
“母亲想必忘记了你们当年的所作所为,这些事情若是让别人知道的话,恐怕你们梁家会成为京城所有官宦人家的笑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忍让,可你们得寸进尺伤害我儿子和女儿。母亲可要三思而后行,我儿子现在是大理寺卿,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摆布,你们当初的那种招数可不要再利用第二次,否则迟早会带来致命打击。既然你觉得是我玷污了你们娘家,现在正好让梁少言将我休掉,或者说是我把他休掉。”
“你……”梁老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根本说不上话。身边的丫鬟赶紧给老夫人顺顺气,面对夫人如此强势的态度,他们可不敢轻易去触霉头。“你这个刁妇。”
“现在才知道我的品性吗?早干嘛去了?若不是因为你们,我岂会郁郁寡欢这么多年。你们将来迟早会付出代价,这就是上天对你们梁家的惩罚。梁少言以为他这个尚书可以坐得安稳吗?简直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