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丰一共有三个儿子,宁休父亲是他最小的那个儿子。
宁休父亲在他三岁那年离开宁家自此音信全无,而他母亲则是在生他之时便难产而死,故而三房一脉,便只剩宁休一人,这也是宁明丰对他格外照顾的原因。
可正是这样,宁休才格外遭大房、二房的人忌恨。他之所以能够成功降临到这具身子,也正是因为身子原主人遭人毒害。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宁休不由思绪纷飞。
“……休儿,休儿?!”
“爷爷。”听到宁明丰的声音,宁休回过神来,起身回礼道。
“不知休儿对这件事情怎么看?”老人喝了一口茶水,开口问道。
宁休看了一眼他的两位伯伯,这才开口道:“我们宁家的根基在于药材,寿春附近的这群山贼可以说完全截断了药材往来的通路,如果我们聘请大量镖师押送,成本又将大大增加。休儿觉得两位叔伯说得在理,现在当务之急应当立即联系官府,让他们出兵剿贼。”
宁明丰微微颔首,眉头则是不由自主皱起,末了,这才开口道:“此事我自会亲自去和孙知县联系,你们回去后也约束各房,最近这段时间没事就不要出城了,这伙山贼的手段可是残忍得很。”
“是,孩儿(孙儿)告退!”
看着儿孙离开议事厅,宁明丰却是没有起身,他静静看着手中茶杯,看着里头茶叶舒卷,沉默不语。
在议事厅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宁休往里头看了一眼,只见老人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透出了一分孤寂与死气!
“是错觉吗?”宁休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看来他的爷爷知道些什么,前世的他甚至没能察觉到这一点。
与他两位伯伯礼貌告别后,宁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生命太短,没时间可以浪费,尤其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的宁休更加懂得这个道理。虽然依靠系统,他直接习得了“血刀经”上的内功心法,可毕竟才入门,离完全掌握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要走。
因此他一回到屋子,便是立马开始入定修行。
入定要求的是心静,这原本对宁休而言并不算难,可经历了这么许多事情,尤其今天又遭遇如此重大的变故。宁休杂思甚多,久久无法心静入定,血刀经上头的内容早已深深印刻在他脑里,深呼一口气,依照经书上所描绘的怪异姿势,将天灵盖顶在地上,整个人倒立,这才慢慢收敛了心神。
没过多久,宁休渐渐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微弱的真气化生,经由特定的经脉流转,最后慢慢汇入他的丹田气海之中。
晨光熹微,宁休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屋子里还显得有些昏暗,而宁休的眼睛却显得格外清亮、有神,他微微张嘴,一口浊气随之被其吐了出来。
宁休深吸一口气,能够清晰感觉到有一股极细、极微弱的真气在他体内流转。
一夜苦修,没有白费。
“武神。”
宁休唤出系统,发现上头有关“血刀经”的注释果然发生了改变。
“血刀经:内功入门,熟练度6%。”
“血刀刀法:未习得,学习条件基础刀法熟练度100%。”
“熟练度6%......既然日常修炼能够提升熟练度,看来得抓紧时间把基础刀法给练起来了,要是没记错的话,张横就是个刀客。”
……
接下来三天时间,宁休一直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修炼,未踏出半步,一切衣食起居全都由小翠照料。期间那日他在县里对一个“乞丐”豪掷百两白银的事情也是在府里传开,更加坐实宁休“纨绔”的形象,大房、二房更是抓住这一点跑到老爷子面前告状。
老爷子虽然并未表态,可府中众人多少可以知道,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他对自己那个最疼爱的孙儿再次感到了失望。
这一切宁休均未理会,一心扑在修行中的他,仅仅花了三天时间竟又是将“血刀经”内功心法的熟练度提升了一个百分点。
“算算时间,张横也该来了……”宁休缓缓睁开眼睛,低声呢喃道。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争吵,其中一道声音他极为熟悉,却是他的贴身丫鬟小翠。
他眉毛微挑,起身推开大门,只见院子里一个大汉正纠缠着小翠,周遭还围着不少家丁、丫鬟。众人显然在争吵着什么,小翠一个人又怎么敌得过这么多张嘴巴,其中更有甚者对其动手动脚,小姑娘不一会儿便是脸色涨红,愤怒得不行。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院子里闹事?”宁休沉声喝道。
“哟,好大的嗓门,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休少爷。”当先那个大汉转身看着宁休,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面对对方无礼的举动,宁休并未动怒,只是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汉子,过了片刻,这才冷冷说道:“你是堂兄宁青的奴才,叫什么来着?”
“奴才赵四儿,正是青公子的......”赵四嬉笑着回道。
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赵四那壮硕的身子就这么直接飞了出去,最后狠狠摔在地上。
“我有说过要问你名字吗?”宁休抬眼看了倒在地上的赵四一眼,冷声道。
这一刻,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除了赵四的哀嚎。
要知道宁休这一巴掌可是用上了内力,虽然他“血刀经”只是入门而已,可赵四不过一个普通人,哪里承受得住,半边脸颊立即肿了起来,一口殷红的鲜血吐出,其中还夹杂着几颗碎牙。
“看来堂兄并未教你我们宁家的家规家法啊,以下犯上是什么罪过,看来要我好好教教你了。”说到这里,宁休顺手抄起院子里的一根木棒,轻笑道。
看着举棒不断朝自己靠近的宁休,赵四是真的怕了,原本那个文弱的少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
他脸上满是仓惶、惊恐,转头四顾,终于发现了救星,大声喊道:“青少爷,救我。”
“堂弟,赵四不过是无意冒犯,你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院子外传来。
宁休抬头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好呀,我可以饶了他,可是家法饶不过他啊!”
话音刚落,手中木棒朝着赵四的右腿狠狠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