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宁休先是独身一人回到府中,然后才让张横出去将吴婉儿悄然接回来。
名义上,对外宣称吴婉儿是张横的女儿,松风岭盗贼团伙还在,如果让他们知道吴家女儿还活得好好的,怕是不会如此容易善罢甘休。
接下来一段时间,宁休再次回到枯燥的修炼生活中。
而张横对他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劈和刺的训练量都是由原先的1000次,增加到3000,尤其是在回掠这一招上,更是直接暴涨到4000次。
透过“武神”系统,宁休看到夺命三刀的熟练度也是蹭蹭蹭涨了上去,从一开始的初学乍练、初窥门径,到略有小成,驾轻就熟,可始终无法达到融会贯通、炉火纯青的地步。
夺命三刀,系统评价不过是一星下品的武学,按理来说没道理这么难学。要知道通过这些日子的修炼,宁休将血刀刀法的熟练度都是提升了整整一个小台阶,达到了略有小成的地步。
对于这个问题,宁休也是直接向张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多练回掠这一式吗?”张横看着宁休,开口道。
对于这一点,宁休同样不解,一般而言,所有刀法都会包含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这八种基本动作。张横的夺命三刀仅有三式已经够奇怪了,而且还把三分之一的篇幅全部用在了回掠身上就更加令人难以理解。
要知道回掠是收刀法,在宁休看来,刀乃百兵之胆,讲得就是一往无前。无论是像五虎断魂刀这种大开大合的刀法,还是诡异莫测的血刀,从来就没有后退这一说法。
只有敢死的人才可以杀人。
见宁休摇头,张横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夺命三刀,能夺命自然最好,可不是面对任何人你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在江湖道上也走了半辈子了,见了太多不怕死的刀客,他们手中的刀能杀人,却也能杀了他们自己。他们没能明白,想要杀人,首先你得要活着。当然这并不是让你遇事胆怯、害怕,其中的意思你自己领会吧。”
张横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子。
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宁休若有所思。张横先前这一番话,其中又包含了多少他在生死之间所领悟的道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从实战中找到真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寿春附近那群山贼作案的频率越来越大,也越发嚣张。手段更是极其残忍,好似是在报复一般。
让寿春县百姓心凉的是官府的毫无作为,城中富贾商户更是人人自危,往来车队都是少了很多,除了县里三大家族外,其余商人基本上将车队整合在一起这才敢上路,即使如此,众人也是胆战心惊,生怕哪一天倒霉的事情就轮到自己。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负血色弯刀,头戴狰狞恶鬼面具的刀客忽然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些山贼但凡出现在寿春附近作案,都没能逃得了他手中的那把血刀。
这个刀客正是宁休,他手中的血刀则是他拜托张横亲自打造的,这些事情瞒不过他,他也不打算隐瞒。
一开始宁休只是寻找一些落单的山贼出手,渐渐地开始找上十几人的小队人马,在实战的过程,他发现自己对于刀法的领悟越来越深刻。
在一次次鲜血的历练中,他也终于是明白了张横那番话的含义,将夺命三刀练到了大成的地步。
至于血刀刀法,其精髓所在一个“诡”字,大成时每一刀都能在决不可能的方位劈砍,而想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做到一个字,准!
做到准,有一个最基本标准,劈纸削腐。
一百张薄纸,叠成一叠,放在桌上,一刀横削过去,将一叠纸上的第一张劈了下来,不许带动第二张。然后第二刀劈第二张,第三刀劈第三张,直到第一百张纸劈完。
至于那‘削腐’,则是用一块豆腐放在木板之上,一刀刀的削薄它,要将两寸厚的一块豆腐削成二十片,每一片都完整不破,便算初步小成了。
而将对象放在人身上,就是能准确割开对方身上要害部位的血管,不曾深一分,也不浅一毫。
如果有细心的人就会发现,那些山贼尸体的伤口创伤面越来越小,越来越利索,同时也越发诡异。
松风岭,黑风寨。
宽敞的大厅之中,愤怒的咆哮声,不断从里头传出。
“混蛋!该死的,那个鬼面刀客究竟是谁!”
看着大厅那些刚被抬上来的尸体,这些尸体上的伤口,几乎涵盖了一个人身上所有的要害部位。坐在大厅首座上的一个刀疤汉子,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面容狰狞道。
陷入暴怒中的这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黑风寨的寨主冯褚。
除了冯褚之外,大厅内皆是黑风寨的高层,可在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出声,生怕惹到他们那个残忍嗜杀的老大。
“不过短短七天时间,我们就已经死了五十多位弟兄,其中还包含七位骨干小头目,要是这样继续下去,我们黑风寨还有人吗?”
冯褚重重喘了口粗气,环视一圈在场众人,沙哑道:“三天,三天之内,你们把那个鬼面刀客的头颅给我带回来。”
“还有阴年阴月生的女人还缺一名,老四,你亲自带人到附近其他县城把目标人物给抓回来,如果吴家那个女人没有逃跑的话,任务现在都已经完成了。看来当时动手的也是这名鬼面刀客!”冯褚眼神阴鹜,冷声道。
“如果这一次再让人给逃了,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是!”大厅下方一名大汉听到冯褚提到自己的名字,眼角跳了跳,当即应声领命,带着一群黑风寨的兄弟风风火火退出大厅。
“鬼面刀客,我不管你是谁,这一次我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冯褚右拳紧握,脸上充斥着狰狞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