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废话,红衣看着宁休,神情冷漠地抬起右臂,食指隔空点出。
一股极为恐怖的能量在指尖聚集,然后迸射而出。
只听“嗖”的一声轻响。
一道极细的血箭瞬间刺破空气,朝宁休激射而去,沿路上遇到那些雨水还未靠近,便被瞬间搅得粉碎。
宁休神情凝重,手中挽留神剑刺出。
空气中一阵波动,一道无形剑气跟着激射而出,与那道血箭狠狠撞在一起。
劲气四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当即被炸出无数个细微的坑洼。周围雨水当即碾的粉碎,那一方空间甚至出现短暂空白状态,雨水过了一会儿才跟着流了下来。
这时,宁休开始动了。
他与怪异交战过,因此心中清楚,这样耗下去,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就算他真气再雄厚也总有耗完的时候,而怪异的能量好似无穷无尽,最起码要比他来得持久。
红衣食指接连点出。
一道道血箭破空而出,宁休脚下步子不停,而且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化作一道残影,朝着红衣少女冲了过去。
同时手中长剑挥舞,将绝大部分血箭都格挡在外,实在是没法躲闪的,便靠着金钟罩硬扛过去。
铛!铛!铛!
金铁交鸣声不断响起,如同山中寺庙沙弥晨起的敲钟声。
二人距离不断拉近。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红衣看着不断靠近的宁休,脸色不变,只见她冷喝一声,手中那柄血剑脱手而出,化作一条血蟒,张开血腥的大嘴,猛地朝宁休咬了下去。
宁休右手握剑不变,左手猛地伸出,五指成钩,泛着暗金色光泽的铁爪,闪电般扣住血蟒的咽喉。
骤然力,一捏而断!
整条血蟒轰然爆开,血花在宁休身前溅射开来,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直到这时,宁休离红衣不过五米。
宁休高举手中挽留神剑,就这么朝前劈了下去。
空中浮现一柄无形的巨剑,划开划开天穹雨幕,朝着红衣狠狠斩了下去。
剑刃未至,红衣整个人已经提前化作一滩血水,汇入满地雨水之中。
直到这时,巨大的剑芒,这才狠狠劈落。
一声巨响,地上出现一道长约数尺的深沟。
而宁休好似,早就料到这一幕,低声喝道:
“绝情绝命,剑二十二。”
剑芒骤然崩散,化作无数道凌厉的剑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开始不断切割着地上的血水。
怪异皆有弱点,可这红衣实在是太过特殊。
其本体竟然是一滩血水,让人根本找不到其真身所在。尤其是在这种雨水天气,就更是难上加难。
冰冷雨水击打在身上,眼前这种情况让宁休感到异常的难受。
红衣实力并不会比石男强多少,可却要难对付的多。
“放弃吧,你杀不死我的。”
红衣那清冷的声音在宁休耳边响起,忽远忽近。
此时血水早已与雨水混合在了一起,抽刀断水水更流,想要完全杀死红衣看起来好像真如她所说,是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可从宁休眼神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放弃。
“你的肉身外头那层防护罩确实十分棘手,也很强大,可再坚硬的东西,也总有击碎的时候。”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声音忽远忽近,一道劲风从身后袭来。宁休霍然转身,浓郁的血腥气味之中,红衣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就这么出现在他面前。
剑光亮起。
红衣被斩成两半,只是她脸上仍旧毫无表情,冷得就像是一块寒冰。
还未来得及起下一次攻势,红衣立马化作一滩血水,与雨水一起坠落在地上。
而宁休便再一次失去了她的踪影。
“精神如此高度集中的状态你还能保持多久?”
红衣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宁休依旧不为所动,确实如红衣所说的一样,宁休此时的情况十分不妙。一张弓,如果一直紧绷着,即使是钢做的,也会失去弹力。
更何况是人。
一次次挥剑,一次次无功而返,一次次空耗真力。
宁休终于还是累了。
铛!
锵然一声,淡淡的金钟光芒闪动,上头留下武道深深的爪痕,随即消失无踪。
胜负好像到了这一刻,终于见了分晓。
这漫天大雨,就是红衣最好的帮手。
暴雨天,可以说就是她的主场。在这种情况下,以宁休的轻功身法,此时就算想跑,怕也跑不掉了。
藏身雨幕中的红衣,看着眼前这个正在不断喘着粗气的男人,看着那双坚毅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她低声道:“是时候结束了。”
话音刚落,她身形悄无声息地在宁休身后出现,并掌为刀,化作一道红色残影,朝宁休激射而去。
在红衣的预估中,那层烦人的防护罩该会在这一击之下彻底粉碎。
可就算是如此,也总该会有抵抗才是。
这么会就这么简单,毫无阻拦地冲破防御?
红衣愣了愣,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因为下一刻她手中的血刀便能彻底结果了宁休的性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到宁休笑了。
没有看错,在她眼中这个即将死去的男人竟然笑了。
“去死吧。”
耀眼的金光亮起,宛若实质的金钟就这么矗立在暴雨之中,隔绝了雨水,隔绝了天地。
将红衣与宁休罩在里头!
金钟外大雨倾盆,雨打青石,“嗒嗒嗒”声响。
金钟里剑气弥漫,交错纵横,“嗤嗤嗤”.......
这一刻,红衣避无可避。
即使化作血水,可仍旧在金钟气劲范围之内,而且那道金钟仍在不断收缩。
“我承认自己大意了,可你没了这层防护罩保护,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
红衣同样没有退,她脸上同样看不到丝毫惧意,在她看来不等这剑气将她杀死,她就能取走对方的性命。
可当她刚准备往前时,现自己错了。
她根本就无路可走,这漫天的剑气竟然采取的是无差别攻击。
“你可以试试。”宁休抬起头,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而下,他看着红衣,面容狰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