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眼镜后,江老爷子认真的一寸寸看过画面上的每一个部位,不漏任何一个细节,末了楠楠念出了画面右下角的八个墨字: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好!太好了!字好!画好!意境好!什么都好!”
原主自然是不会写毛笔字的,现在的星际会写毛笔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毕竟曾经21世界的文明都所剩无几,更别更古早年代的了。
时尧本身的毛笔字也没有经过刻意的训练,但是他曾在古代世界中生活过一辈子,虽然写的字比不上那些真正的书法大家,但好歹做过国师,加上他本身丰富的阅历,行文书写间也自有风骨。
看在外行小白的江家等人眼中,那便是每一个字的横平竖直尖都各有其神韵。
而画卷上墨染的国风和人物,虽然没见过,但正如人们仰望的是同一片星河烂漫一般,人类历史上绚烂丰富的文化和文明也是具有感染性的,纵然相隔了光年,纵然跨越了时间,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也会由内而外的赞叹、歌颂,为其落泪热忱。
江老爷子直起身,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莫名涌上心头的悸动,感慨万分地看向时尧道:“小尧,你送爷爷的这份礼物可真是......太贵重了啊。”
时尧笑着道:“贵重谈不上,最主要的心意,只要爷爷喜欢喜好,如果爷爷不喜欢,那么它便只是一张废纸,一文不值。”
江爷爷拍了拍时尧的肩膀,展演大笑道:“小尧,你这可真是谦逊过头了,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废纸你可不能扔,有多少爷爷我收多少,哈哈哈,我倒要看看,整个星际,哪里还有像我这么厉害,能捡到这样的废纸的人。”
说着,江爷爷连忙对着一旁跟着他一同默默点头同样感慨万千的老管家招了招手:
“来,快帮我把画收起来,我要把他放到收藏室,不,放到我的卧室,就挂在我卧室的墙上,每天醒来都能看到,然后邀请那些老家伙们来家里做客,让他们也看看我孙媳妇送我的好宝贝,羡慕死他们,哈哈哈。”
眼见着江爷爷忍不住还准备自己上手一起帮着卷起画轴,老管家忍不住开口:“老爷,还是我来吧,您平时很少做这些事情,也粗心大意惯了,这画金贵,哪怕弄皱了一点也可惜了。”
江爷爷一听,连忙收回了手,也顾不得老伙计是在小孙媳妇的面前拆自己的底了,点头认同道:“那你也千万小心着心,要是不小心弄皱了,哎呦我这心,得心疼死。”
老管家深吸了口气,郑重道:“我会万分注意的。”
时尧笑着插话道:“爷爷,您别给管家爷爷压力了,没什么的,就算真不小心皱了,爷爷您不喜欢了,您想要,跟我说一声,我直接给你重新画一幅就好,用不着那么麻烦。”
“那可不行,这么好的东西,要是在我面前弄坏了,我可要心疼死了。”
老管家也跟着附和:“小少夫人,老爷年轻时便喜欢收藏画作,不怪老爷舍不得,能和您这幅相比的,除了几位早就封闭的老先生和那些淘到的古董之外可真没有了,要是真被我弄坏了,老爷不说,我自己也得愧疚死。”
江臣拦住时尧,对着时尧安慰道:“学长放心吧,爷爷常会拍卖回许多珍贵的藏品,家里的收藏室里便有许多精品,他们都分寸的,而且学长你不怕累,我还心疼你呢。”
时尧闻言不在开口,但笑不语。
江臣转而故意笑着对管家说道:“管家爷爷您也先别着急替爷爷把画收起来了,没记错的话,刚才是谁老人家说不收学长的礼物来着.......
爷爷,您这么快就忘了啊。”
江臣作势伸手要把画收起来:
“反正这画爷爷也不要,我和学长还是带回去吧,也不用多小心,反正星网上一挂,凭借着画的内容,肯定有的是人想要拍走。”
江爷爷连忙打掉江臣的手,佯装嗔怪道:“臭小子,还敢耍你爷爷是不是,这画是我孙媳妇送我的,我看谁敢打主意。”
江臣:“爷爷是您之前自己说不要的,您还打我,不讲理。”
江爷爷瞪眼:“谁说不要了,我怎么不记得了,老忠你记得吗?”
管家摇头:“我也不记得。”
江臣故意委屈转头看向时尧:“学长你看,爷爷和管家爷爷一起欺负我,爷爷刚还打我,你给我吹吹。”
江妈妈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掌打到了江小臣后脑勺上:“行了臭小子,别在这装模作样让小尧同情你占小要便宜,来,小尧,上阿姨这来,别搭理这臭小子,阿姨和你说说话。”
江臣越发觉得自己不是这个家里亲生的崽了,他悠悠叹了口气:“妈,我不得不提醒您,我是学长男朋友,您打我,小心我跟学长吹枕边风,学长给您和爸准备的礼物可还在我手里呢,您不想要就算啦。”
江妈妈刚才就很眼馋江爷爷的礼物了,要是别人的,她可能还会上去整一整,但是公公的,她再想要也只能可惜了,暗暗安慰自己,反正都是一家人,她想看还是随时能看的。
没想到江臣居然说还有送给她和江爸爸的,当即迫不及待地看向儿子:“还有送给我和你爸爸的?也是画吗?小尧真是太见外了,画了这么多,累坏了吧!江臣你还好意思让小尧给你揉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江臣:“......”
江臣刚想说:既然您怕累到学长,那就不给您了。
但还不等江臣的话说出口,江妈妈便继续道:“咳,阿尧给我们准备的礼物是在车上吗?还不快去给妈妈拿进来,哎,算了,你个臭小子办事我不放心,把车钥匙给我,让你爸爸去拿进来。”
江爸爸默默走到江臣身边伸出手,等待着车钥匙,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他的动作已经表示,他对儿媳妇送给他们的礼物似乎也很期待(?)。
江臣沉默片刻,还是在学长的示意下交出了悬浮车的钥匙,心里默默哼唧,学长还没送过他亲手画的东西呢,酸萝卜他吃。
时尧的爸爸、妈妈看到时尧送他们的百年好合图时又是一阵喜欢暂且不提,今天的聚餐除了江小臣因为胡乱吃飞醋心里委屈外,其余“一家人”确实其乐融融,氛围好的不得了。
临到晚上,江臣和时尧离开的时候,江爷爷和江妈妈还对孙媳妇非常舍不得,最后因为江爷爷的挽留,时尧哭笑不得的留宿了江家。
当然因为是时尧第一次来家里,江爷爷和江妈妈为了不给时尧太大的压力,并没有“催婚”,当然,下一次时尧再去,估计他们就要好好聊一聊婚期和相关事宜了。
这么一个宝贝孙媳妇可得好好定下来,要是让别人家抢走了,那他们江家的损失和大喽。
因为两人还没有结婚,所以晚上管家为两人安排了两个房间,时尧还没什么,食髓知味天天抱着宝贝学长幸福入睡的江臣却忍不了。
于是,在江家人意味很长和了然的眼神下,江小臣抱着自己的枕头堂而皇之的进入时尧的房间。
彼时,时尧看着带着行李打包投奔他的江小臣,无奈地表示:“当着家里人的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江臣将自己的枕头和学长的枕头并排放到了床上,转身抱着了时尧的腰,低声道:“有什么不好?反正咱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结婚也是迟早的事,学长,你难道不想对我负责吗?”
时尧似笑非笑地斜倪江臣:“是我对你负责,还是你对我负责?”
江臣弯唇,学长没有拒绝他,那便是默认了,凑亲亲了亲学长的耳垂:“我对学长负责就更简单了,我随时都准备好了转正成为学长的老公,小小臣也都随时准备着上岗工作。”
感受到抵在后腰的坚硬,时尧耳朵红了红还是道:“唔,先放开我,明天还要早起,爷爷他们都在,今晚不能来了。”
江臣故意道:“可是我想要学长,谁让学长送爷爷还有爸爸妈妈礼物,却没有我的份呢,我也想要学长送我你亲手画的画。”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早就准备好了送你的画,还记得我说过我的画都要送人吗?”
时尧垂了垂眼,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道:“那时候我早就想好把他们送给你了。”
江臣信念一动,故意低声道:“哦?我怎么记得,学长那时候的说法是要把它们送给你未来的爱人。”那时候光顾着吃味,要不是学长提醒,他还真忘了这件事。
时尧轻声反问道:“你......不就是我的爱人?”
江臣声音更低却压抑着掩藏不住的喜意:“之前忘了问,所以,学长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我了,然后才故意......勾引我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