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左良玉三百万两银子,不能就让虎大威一人带回去。
袁方首先把茅元仪、鹿善继和杜应芳三人请了过来,他要将这三个派到左良玉的军队里面去。
茅元仪充当左良玉的军师;
鹿善继充当左良玉的财政专员,专门管理袁方提供给左良玉的钱粮,严防这些钱粮被个人侵吞;
杜应芳担任左良玉军中的督导主任,这个督导主任是袁方想出来的新名词,相当于袁方给左良玉派了一个政委,左良玉接不接受袁方还不知道,先派去再说,如果左良玉不接受袁方派去的督导主任,那么,袁方就又会任由左良玉扩军。
这还不够,袁方又把袁可望和左梦庚这两员小将叫了过来,让这二人带着自己的小兄弟一起,去左良玉的军队中从军。
袁方把一些注意事项,交待给以上五人,并分别与五人单独进行了简短的谈话。
虎大威他们离开后,袁方又给袁枢写了一封密信。
之后的几天,陆陆续续又有南京以外的官员前来拜见,其中包括袁方着重培养的几位武将,他们是朱梅、赵率教、曹文诏、满桂。
这四位在历史上的这个时候,都已经战死,袁方在他们战死之前把他们调离了职位,所以他们的现在都活生生地存在于世。虽然挽救了这四个人的生命,但是袁方还是有些遗憾,曾经跟随过自己的鲁之甲和何可纲却还是死在了鞑子的手上。
因为四人所驻防的地方不同,他们来见袁方的时间也不同,袁方是一个个的见他们,每个人都要重复两个内容,一是不可祸害百姓,二是练精兵。
这次见面袁方每人给了他们十万两银子,袁方现在不缺钱,他去年一年就是八百万两银子的进账,完全能够满足得了军队的开支。
袁方送走了四位将领,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天。
而作为一国之君的朱由检,此时却为了钱而寝食不安。
京城,乾清宫。
就在袁方睡了一整天的那个夜晚,二更都已经过了大半,朱由检还是睡不着,他翻身下床,独自在乾清宫的院子踱来踱去。
一个小太监打着料丝宫灯,默默地站一边,其他值班太监和远远地站立在黑影中,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打扰皇上。
一阵冷风吹过,宫灯被吹的晃悠了起来,小太监在地上的影子忽长忽短,朱由检迷茫地看着晃悠的灯火,他的心思却在想着当前难破的困局,。
眼下,江北、湖广、四川、陕西、山西、河南、山东、河北乃至大明的半个江山,无处没有灾荒,无处没有叛乱。
那些贼寇,几万人,几千人,甚至几百人就可以组成团跟他作对。就连贵州、云南、江西、福建等地也不让他省心,甚至像苏州和嘉兴一带的所谓鱼米之乡,也遇到洪灾,粮价是一天高过一天,这几年幸好还有袁方在江南疏通河道,否则的话江南的灾情将会更加的严重。
自从他上位以来,大明的局势是愈来愈乱,如今,他几乎看不见一片安宁的土地。杨嗣昌虽然新近在玛瑙山大败张献忠,但是张献忠还是跑脱了,左良玉和贺人龙等都不愿乘胜追剿,这二人拥兵自重,不听杨嗣昌的号令,裹足不前不前。
据杨嗣昌的塘报,征剿大军普遍欠缺粮饷,没有粮饷军心就不稳。
现在军事上才有了些转机,但如果军饷筹措不来,可能使剿贼大事毁于一旦。
他想,目前只有兵饷有了着落,才能够严厉督责诸军克日进剿,使张献忠得不到喘息机会,将他包围在川、陕、鄂交界的地方予以歼灭,也可以鼓舞将士们一举而扫荡隐藏在商洛山中的李自成。
可是饷从何来呢?
加征练饷的事已经引起天下骚动,朝中也不乏反对之声,现在是一点加派也行不通了。
“国库如洗,怎么好呢?”他一边想一边踱回了东暖阁。
他坐在御案前,心情沮丧。
目前国事如焚,不仅仅是杨嗣昌急需粮饷。一连数天,他天天接到各省的紧急文牒,不是请饷,便是请兵。
自从蓟辽总督洪承畴出关以后,便连来急奏,说黄台吉正在养精蓄锐,准备再进犯边关,倘无足饷,则不但不能制敌于长城之外,不用多久便局势难料。
现在洪承畴又来了一封紧急密疏,说他自从遵旨出关,移驻辽东以来,无时不鼓舞将士,以死报国,惟以军饷短缺,战守皆难。他说他情愿“肝脑涂地,以报皇恩”,但求皇上饬令户部火速筹措军饷,运送关外,不要使三军将士“枵腹对敌”,士气消磨。
洪承畴的密疏措词慷慨沉痛,不禁使朱由检既感动又心酸。
想到此,他将御案上的一堆文牒推到地上,长叹一声:
“饷呵,饷呵,没有饷这日子如何撑持?”
王承恩听到动静,忙不迭地跑了进来,“皇上,天快亮了,你睡一觉吧!”
朱由检在王承恩的搀扶下上了床,他虽然睡下了,但是睡得很不安稳,这一觉他尽做噩梦。
第二天的早朝他昏昏欲睡,草草退朝之后,他又为筹饷的事,心急如焚,就像热锅台上的蚂蚁一般,这么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他突然想起了高起潜,立即让王承恩去召他过来。
高起潜虽然是个太监,却也颇懂军事,朱由检一直都让他在前线监军,今年他下令撤回所有的内臣,高起潜也从前线回了京城,现在他应召前来见皇上,朱由检问起筹饷的事。
高起潜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检听说有办法,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催促他快点说。
高起潜告诉朱由检,他有了一个比较能够收效的办法,就是向皇亲贵戚们借银子。
他向皇上进言:“皇亲贵戚们家家‘受国厚恩’,与国‘休戚与共’。目前国家困难,他人不肯出钱,作为皇亲国戚就应该拿出钱来,给天下做个倡导,也可以使天下臣民知道皇上作为君父并无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