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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艘海盗船绕了几个圈子,如今已经从侧后方靠了过来,接舷战已经不可避免。大胡子船长已经开始下令装填葡萄弹,也许这一轮射击之后,等待所有人的便是残酷的接舷战。
“预备……开火!”左舷甲板的火炮依次喷吐出白烟,将无数的弹丸抛射而出,海盗船上顿时倒下了一片人影,哀号声一片。
“炮击!趴下!”
火炮喷吐出的白雾散开之后,立刻有人发现对方也在装填葡萄弹。警告声刚刚响起,震耳欲聋的炮声便接连响起,拉齐维尔号左甲板上的水手,立刻就倒下了十几个。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海盗船上抛过来的飞爪,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倒地哀嚎的伤员。
一根,两根,无数连着连着绳索的飞爪抛过来,原本垂着的绳索在拉紧之后绷直,两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靠近着。拉齐维尔的大鼻子水手拿着刀斧试图切断绳索,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一个大鼻子壮汉就在邵北眼前,被抛过来的飞斧砍中脑门,立刻就去见了上帝。
“别让他们上来,瞄准了打!”张力平大声吩咐着,而后端着丛林弩起身,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弩箭飞出准确地刺进了一名端着火绳枪的海盗。
拉齐维尔的火力还是薄弱了一些,尤其是海权号分去了其中一部分火器。而这个时代的火绳枪显然不怎么牢靠,射手怕熏坏眼睛不敢瞄准,弹丸出膛之后弹道不稳定,总之这么近的距离命中目标完全靠的是火力覆盖。若非穿越众精准的丛林弩,这会儿拉齐维尔号早就被对方疾风暴雨一般的火力而压制了。
十几名穿越众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如此了,仅仅是压制,根本无力阻止对方靠近。几分钟后,随着一声巨响,猛烈晃动之后,两艘船接舷了。
迫不及待的海盗们嗷嗷叫着攀上拉齐维尔,甚至有几个家伙荡着缆绳就飞了过来。残酷的白刃战开始了。
“退回来!都退回来!邵北,招呼大鼻子顶住,我们提供火力支援!”张力平喊完,邵北立刻拽住几个大鼻子转达了命令。
那几名大鼻子随即操起木板当盾牌,组成一个小小的防御线,在他们后面是不停发射弩箭的穿越众。
邵北哆嗦着手,将瞄准镜中的十字套中一名海盗,稳定了半天,猛地扣动扳机,弩箭几乎一瞬间就射穿了那家伙的脑袋。放下丛林弩,踩住脚踏板,再次上弦瞄准射击。拜邵北平时经常锻炼,连续射击了不知多少轮之后,他还能给弩弓上弦。十几个穿越众,这会儿大多双臂发麻,连弩弓都举不起来,干脆坐在地上不停滴拍打着麻木的胳膊。
“张力平,这么下去不行,我们必须想想办法!”邵北喊叫着。
‘噗’,射倒了一个海盗,张力平头也不回地反问:“已经乱成一团了,你有什么好主意么?”
随着越来越多的海盗攀上拉齐维尔号,此刻甲板上已经乱战成了一团。更多的人在捉对厮杀着,只有少部分的人三五成群抱成一个小圈子,像他们这样有组织的绝对是独一份。
“不知道!但我们必须想办法!”邵北指了指手中抖动的丛林弩:“没人能持续不断地发射这玩意!”
张力平扭头看了一眼,立刻爆了一句粗口:“他*妈*的,该死!”在这一刻,他是无比地怀念不需要体力就能发射的火器,不需要子弹风暴,哪怕只是一杆毛瑟98k也好!射出最后一支弩箭,丢了丛林弩,他已经捡起了一把短剑。“好吧,我们要进攻!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
“进攻?你发疯了吗?贴身肉搏就等于送死!”穿越前一直玩儿美术的王枪枪如同踩了尾巴,立刻反驳。
“没错,进攻是送死!但不进攻,就是等死!跟着我,向前!”说着,张力平已经扑了出去。蹿上前几步,抽冷子将一名正与水手缠斗的海盗扎了个透心凉。
邵北咬咬牙,抄起一把西洋剑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他很清楚,这会儿不需要言语,只需要用行动来做出表率。
“疯了!疯了!啊……”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冲了出去,王枪枪也嗷嗷叫着冲了上去。瞬时间,他们这一股不足二十人组成的冲击波,如同逆流一般,将甲板上的海盗冲击得七零八落。
邵北紧紧跟着张力平,他将自己冷静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每当张力平与敌格斗,闪出一个空挡,邵北手中细长的西洋剑总会准确地顺着空挡刺出。虽然并不是每次都会奏效,但这么会儿的功夫倒在他剑下的海盗比张力平击杀的还要多。
一阵冲击,不但救出了不少波兰佬,甚至还救出了他们名义上的头。
“感谢上帝!我欠你一条命,以上帝的名义作证,我……”
“闭嘴!跟在后面,如果不能帮忙就别添乱!”邵北立刻打断了安德鲁的喋喋不休。这会儿是你死我活的搏命时间,他可没工夫照顾安德鲁的脸面。
二十几人的逆袭,冲击了一段之后,便陷入了乱战当中。几柄旋转着飞过来的斧头,直接穿透了木板,将几个波兰大鼻子砍倒。失去了护盾,穿越众立刻陷入了三面围攻的境地。张力平不得不左冲右突,勉力维持着战线。失去了张力平的掩护,邵北直接与一名右手套着链锤的家伙对上了。
‘当啷’一声,细长的西洋剑从中折断,巨大的惯性直接将邵北推出去几米摔倒在地。套着链锤的家伙不依不饶,张开一口黄牙的大嘴,发出残忍的怪笑,轮着链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向邵北。
躲避,翻滚,翻滚,躲避。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从没有打架经验的邵北,在对手狂风暴雨的攻势下苟延残喘。而这个时候穿越众大多陷入了乱战的局面,双眼都盯着眼前的对手,根本没人注意到邵北的境遇。换句话说,即便发现了又能如何?你不能指望人家不顾自身安危跑过来救一个相识不过两个月家伙。相比于其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连番躲避,邵北身体终于靠在了一处桅杆,这下退无可退。那家伙大笑着,高举着链锤,眼神里透出一种嗜血后满足的目光,已经判定了邵北的死刑。
“结束了么?真不该踏上那艘该死的船!”看着链锤已经举到了最高点,邵北已经彻底绝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面前的海盗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随即轰然倒下。邵北这才发现这家伙被弩箭击中了后心,顺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胡静水正机械地上着弓弦,脸色苍白的可怕,双眼里满是红血丝。
‘嗡’!再次射出弩箭,胡静水随即扔了丛林弩,抄起一把海盗手里的弯刀,嗷嗷叫着:“老子杀了你们这些杂碎!弟兄们,给王启年报仇啊!”
“王启年死了?”邵北心中一冷,恐惧过后是无穷的愤怒!咬了咬牙,扶着身旁的木桶站了起来,抄起死去海盗的链锤,挥舞着也加入了战团。
战况开始陷入了焦灼。波兰大鼻子们无愧于灰色牲口的称号,哪怕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战场,短暂的无措过后,每个人都奋起蛮力拼死搏击。为了自己的生命,也为了死去的同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随时都会有人倒下,有一些会站起来,更多的会就此长眠。无论是大鼻子们还是穿越众,精神早已经麻木,他们只知道挥舞着武器,将每一个想要杀死自己的海盗砍倒。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坚持多久以及还要坚持多久,也许下一刻等待他们的就是脱力倒下,或者因此而崩溃投降。
就在这个时候,海盗后方爆发了一阵惊呼声。而后,海盗慢慢脱离了战团,头也不回地又跳回了海盗船。有个灵光的波兰大鼻子,指着远方惊呼一声,随即高举着拳头嗷嗷叫了起来。
“是海权号!我们赢了!”邵北声嘶力竭地喊了出来。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嗷嗷叫着开始欢呼。就在拉齐维尔号的南方,海面上一个黑影正不断地放大着。高耸的桅杆,庞大的流线型船体,降下风帆后高速的动力,除了海权号还能是什么?
甲板上沸腾了,这一刻,所有人似乎要将心中那险死还生后的心悸与胜利的喜悦宣泄出来一般。大鼻子们先是赞美上帝,而后直接开始喊着‘海权号乌拉’。穿越众彼此拥抱,有的人甚至痛哭流涕。安德鲁那家伙捂着受伤的手臂,拒绝了想要为他包扎的仆人,似乎想要将这‘勇士的勋章’多留一刻……
突然,已经杀红了眼睛的胡静水嚎叫着“老子宰了那帮杂碎!”,就要跳上海盗船追击。
邵北一把将他拉住:“老胡,冷静点!”
“王启年死了!死了!你叫老子怎么冷静?”
“海权号来了,我们只需要等等就能为王启年报仇!不要再增加无谓的伤亡了!”邵北攥住胡静水的领子,将他的脑袋拉近,大声说:“我向你保证,那群杂碎一个都跑不了!我保证!”
胡静水似乎冷静了下来,‘当啷’一声扔了手里的弯刀,而后嚎啕大哭着朝船舱入口方向连滚带爬地跑去。
甲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殷红的鲜血仿佛给甲板镀了一层膜。每一次落足,都会留下一个粘稠的脚印。
张力平嘶哑着说:“注意警惕,盯着那帮杂碎!邵北……你去看看王启年吧。记得别让老胡干啥事儿。”
邵北点了点头,挪动着接近虚脱的身体,朝着船舱方向走去。
进入灰暗的船舱,里面一片安静。好半天,邵北才适应了船舱内的光线。胡静水静静地坐着,他身旁,是浑身血色,满脸不甘死去多时的王启年。
胡静水闷着头,说:“是老王联系上了海权号……他救了咱们。”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对讲机。
邵北叹息一声,不知说什么好。“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他白白死去的。”紧跟着,他并排坐在了胡静水身旁。而后费力地掏出一盒染上血色的香烟。递过去一根,费力地点上火,两人就这么靠着船舱喷吐着。也许是在为逝去的同伴惋惜,也许是在享受着劫后余生的空虚感……
半个小时之后,海权号越来越近,两艘小艇已经靠了过来。
当游南哲踩上了满是鲜血的甲板,看着倒毙的尸体,喉头嚅动,险些呕了出来。皱着眉想要问些或者是安慰些什么,却被张力平打断了。
“先运输伤员吧……还有,替王启年报仇!”
游南哲用力点了点头,随即拿起对讲机:“我是游南哲,拉齐维尔号伤亡惨重,王启年……牺牲了。请击沉海盗船,一定要击沉!”
“滋滋……收到。”对讲机里传来了王铁锤沉重的声音。这一刻,王铁锤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回答。也许,只有将那艘该死的海盗船撕成碎片,将每一个海盗变成碎末,才算是对得起已经在天国的同伴。
海权号绕过拉齐维尔号,甲板上,无论是穿越众还是借调而来的大鼻子炮手,都立定站直了身体,向拉齐维尔号上的众人致敬着。随即,海权号直直地扑向那艘想要逃离的海盗船。
良久之后,炮声阵阵。夕阳下,那艘海盗船火光阵阵,而后逐渐被还原成了木片。海权号甚至连残骸都不放过,调整航向,直接撞击了过去,缓慢沉没的海盗船立刻从中折断。附近水中的海盗,随即被卷入湍流,沉入海水之中。他们无疑是幸运的,那些逃远的家伙,遭到了海权号甲板上无情的火力攒击。火绳枪、丛林弩,一波又一波地将残余的海盗射杀。直到海面上再也没有一个活人!
“船长,留了一个活口,其他的都射杀了。”大副陈潇报告道。
王铁锤点了点头:“返航,我们……该回家了。”
落日的余晖刺入指挥台,将室内填充成血红色。无形中的沉重感,压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一片静谧之下,陈潇的嘟囔声分外清晰:“回家……回家……如果那也算是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