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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公叫康熙 第五百九十五章 亲戚(第二更求月票)

九阿哥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有些小好强的。

或许不多,但是绝对有。

实在是对比太明显。

自己就是“风闻奏事”,七阿哥那边却是查的差不多。

连相关的卷宗都整理了一份。

差别太大了。

他脸上有些烫,有点点不自在。

康熙颔首,吩咐七阿哥,道:“查到这里即可,剩下的交给赵昌。”

七阿哥应了,躬身退了下去。

九阿哥看着七阿哥的背影,觉得不对来。

就这?

除了说正事,一句闲话都没有?

半点热乎劲儿都没有。

父子相见弄成了君臣答对。

七哥是不是傻?

老将自己放在臣子的位置上,汗阿玛习惯了,往后也不会将他当儿子了……

九阿哥之前还羡慕嫉妒七阿哥的能干,现下忍不住担心。

哎,回头找个机会,得提醒一声。

康熙正在翻看手中卷宗,见九阿哥半晌没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眼角、嘴角都耷拉着。

“知耻了?你是当差的阿哥,又不是三岁小童,大事小事的,没弄个清楚,都要报到御前,行事就不能周全些?”

九阿哥看着康熙一眼,面上带了幽怨,道:“汗阿玛,那也不赖儿子啊,儿子这不是有自知之明么?七哥是贝勒,府里侍卫、护军什么的一百多号人,还有包衣人口,使唤人还不方便?儿子呢,总不能打发身边太监满四九城的乱窜吧?”

嘻嘻

他早就想着找机会跟汗阿玛提提皇子府人口配置之事了。

爵位搁置就先搁置,产业也分派了,那是不是人口也能配了。

要不然到时候搬出来,没人服侍,日子还不如宫里方便呢。

见他这满脸算计的小模样,康熙挑眉,道:“真想要人?”

九阿哥立时点头如捣蒜似的,道:“想要!”

康熙看了他一眼,略有深意,道:“嗯,朕记下了,跪安吧!”

九阿哥心满意足,老实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想起荷叶的事,转身道:“汗阿玛)下晌儿子打发人送敬菜来……”

康熙嘴角微翘,点头道:“难得,那朕等着尝尝。”

“您就等好吧!”

九阿哥眉开眼笑的下去了。

梁九功同情的看了九阿哥一眼。

这野马要上缰绳了,还浑然不知。

要知道王公府邸,除了固定的僚属之外,还有散骑郎,协助长史、司仪长办理府邸事务,以八旗世职充任。

或是更狠些,直接指个皇子师。

梁九功低下头,有些想要看热闹了。

这也是皇上的慈爱之心。

九阿哥规矩短,就是要老成人压着板板。

九阿哥出了清溪书屋,却没有立时出园子,而是往南走了。

难得过来一趟,他打算去皇子书房那边转转,看看下头的弟弟们。

关键是离清溪书屋远些,好叫人摘些嫩荷叶。

省得离清溪书屋太近,御前的人见了,大惊小怪的,再禀到御前。

上回他这么横穿畅春园,还是正月的时候,当时万物凋零,眼下截然不同。

因为整个畅春园,就是环水营造,八成以上都是大大小小相连的池子,十分的清凉。

水边也栽种了各色花卉,正是团花锦簇的时候。

九阿哥看着眼馋了。

园子,他也想要

因为贪看景致,他走路都不嫌累了,不知不觉走到园子最南边,再西拐直接到西南角,就到了阿哥们上课的地方,无逸斋。

这里曾经是太子读书的地方,也是其他几位年长皇子读书的地方,后来做了太子在园子里的起居之处。

等到太子成年,才挪到了西花园。

近些年,这里继续成为阿哥们读书之处。

九阿哥熘熘达达过来,看着旁边的湖面是码头,旁边有个船坞。

许是因为要停船的缘故,这边水面十分干净,没有种荷花。

正是早膳时间,先生不在。

九阿哥立在这里,就有人看到了。

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小跑着过来。

“九哥·”

十三阿哥的眼睛亮晶晶的。

还是找自己的么?

十四阿哥在旁殷勤道:“九哥怎么来了,这么早?吃饭了么?”

九阿哥摸了摸肚子,道:“出来前喝了一碗面茶,你们膳盒到了么?动没动筷子呢?”

要是没动筷子,自己跟着吃两口;要是动了,就算了,怪脏的。

十四阿哥笑道:“没呢,正好一起吃。”

十三阿哥与十四阿哥簇拥着九阿哥进了无逸斋。

九阿哥瞥了十四阿哥一眼,道:“不对啊,笑得这么热乎,这是有事要求爷?”

殷勤得过了。

十四阿哥忙道:“让九哥猜着了,就是今儿九哥没来,弟弟也想着打发人去找您问问呢。”

九阿哥琢磨了一下,道:“你要问乌雅家的事?”

今年年后,御膳房的人清理了一次。

不单单是乌雅家,跟后宫有关的其他人家子弟,也都清退了,如卫嫔的娘家人跟章嫔的娘家人。

十四阿哥点头道:“就是这个,先头弟弟都不晓得,才晓得御膳房换了好些人,好好的,为的什么呀?”

乌雅家可是好几辈子人在御膳房当差了。

九阿哥也没瞒着,道:“还是从年前来的,正月里有人入宫偷祭祀的金器那回,后头汗阿玛就让赵昌清查宫里当差的包衣人口,要是这个时候换人,那就是查出不妥当处,没有问罪,应该是保全妃母的体面,你就别四处瞎打听了!”

至于什么罪?

那压根就不用猜。

御膳房那就是养硕鼠的地方。

十四阿哥嘴巴撅着,有些不高兴,心下恼火。

这个火不是冲着九阿哥去的,而是冲着乌雅家。

“丢人,都是仗着娘娘的势!”

十四阿哥恨恨的。

连带着他跟四哥都跟着没脸。

九阿哥不以为然道:“得了实惠就行呗,再说你跟四哥过生日、妃母千秋、年底孝敬,应该也吐出了大半了,应该还好,真要是吃相难看,汗阿玛也不会让他们全身而退。”

关于这次内务府查蛀虫,九阿哥虽不是经办人,可是也晓得大概。

内外准备了好几手。

表面是查账册,对库房;私下里去户部八旗司查产业。

又怕落下产业寄名的,将亲朋名下的产业也跟着查一圈。

产业没有问题的,就打听吃喝用度。

反正各种法子一起,大半的蛀虫都没跑。

真有漏网之鱼,那就是小鱼小虾,贪的也是三瓜两枣的,也就没有特意追究。

十四阿哥这个年岁,最是爱面子的时候。

既是觉得外家丢脸的,他心里就烦了,气鼓鼓道:“我倒是盼着汗阿玛法办,别看我跟四哥的面子,省得他们不长记性,回头再犯了其他的,还要算在我跟四哥头上55。”

九阿哥劝道:“别较真了,还有妃母的脸面在里头,对咱们皇子来说,打小衣食用度、教养学习,都是汗阿玛盯着,外家就是亲戚罢了,要是听话的,就搭理些;不听话的,滚边去就完了,不用当回事……”

十二阿哥、十五阿哥、毓庆宫大阿哥知晓九阿哥来了,过来请安,正听了个齐全。

三人反应各异。

十二阿哥微微蹙眉。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九哥不该说出来,有不孝之嫌。

况且皇父尊崇外家,皇子们不说“上行下效”,也不好公然相左。

毓庆宫大阿哥也抿着嘴,不赞成九阿哥的观点。

为什么儒家礼法,丁母艰要三十六个月,丁父忧只有二十七个月,差了九个月?

那是因为人生而为人,要在母亲身体里孕育,是母亲的身上骨肉。

孝顺生母,惠及外家,不是应当的?

十五阿哥则带了小纠结,直接问道:“九哥,怎么能这样说?那不是额娘的……,亲人么?”

九阿哥伸手将十五阿哥抱了起来,掂了掂,道:“怎么还是矮墩墩的?半年了,没长个儿,也没长肉!”

别随了王贵人了吧?

王贵人的身量可有些不足。

九阿哥开始操心了。

十五阿哥忙奶声奶气道:“长了半寸了!”

九阿哥想了想自己小时候,摇头道:“那也长得慢,回头叫太医看看,吃什么补补,别耽搁了!”

十五阿哥小脸更苦了。

不想见太医,也不想吃药。

他就岔开话道:“九哥您还没说呢,外家的亲戚真的可以不理么?”

九阿哥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子,道:“当然了,不管是养恩,还是生恩,都跟咱们牵扯不上,要找人回报,也是直接找妃母与贵人她们去刀。”

“因为妃母跟贵人入宫,哪家没得了实惠,这个又怎么算呢?”

“这算来算去,也算不到咱们身上!”

“论尊卑,咱们是尊,是主子;他们是卑,是奴才!”

“论礼法,三个国舅府那么多正经国舅在,也轮不到旁人来咱们面前充长辈……”

“论情分,咱们都是汗阿玛抚养管教的,干旁人什么事?他们送了一个铜板,都会有一百个心眼子,恨不得马上换了一个金元宝回去……”

“有那个孝心,孝敬汗阿玛才是,正经的阿玛、额娘不孝敬,孝敬外三路的亲戚那不是有病么?”。